无疑当时奚泷的呼声最高,他是百姓心目中的战神,又深受百姓爱戴,况且他身后的母族泾阳侯也不容小觑,祁王与离王交好此事人尽皆知,祁王娶了安国侯的女儿,就等于是离王背后又站了安国侯,势力更加强大,甚至当初父亲都推断过,皇帝最后会传位于他。可是最后却仍是凤泽帝顺利的登上了皇位。
所以当初肯定会有人拆散他们,让祁王府与安国侯府心生嫌隙,如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莫雨凝嫁不成,然后再从中挑拨,将两家的关系越扯越远,这样奚泷身后就少了安国侯府这个强大的后盾,对谁都是有利的。
“当初父皇并没有将雨凝许配给辞轩的意思,只是辞轩母妃离世时在对父皇提的最后的要求便是让父皇给两人赐婚,而且两人又是两情相悦,父皇才答应了这件事。”
“当初不少皇子去安国侯府提亲,想要娶雨凝的更是不在少数,只是在父皇赐婚以后,也不曾再有人阻挠过。”当初阻拦的人并不少,可是迫于皇权都不曾敢言。
“那如今,你们与安国侯府的关系如何?”俞季略微抬头对上奚泷深远的目光。
“大婚前一夜,雨凝的丫鬟作证是雨凝去找辞轩一夜未归,找了那么久也不曾找到。安国侯夫人因此大病一场,安国侯丢了爱女,爱妻又因此事卧病,安国侯甚至差点拿剑杀了辞轩,从此安国侯府与祁王府不共戴天,甚至多次弹劾我与辞轩,最后才知他投靠了太子。”那一场变故,改变了太多,让顾辞轩陷入如此境地。
“俞儿,你怀疑这件事和皇帝有关?”低眸看到俞季眼中涌动的思绪,奚泷问道。其实这件事他也曾怀疑过,只是不曾查到什么。
“嗯,当初的情形我有几分了解,辞轩和雨凝成亲威胁最大的是他,若是拆散了,最有利的也是他。”她的怀疑并非没有证据,这件事与顾辞泽肯定脱不了干系。
“只是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你不可动手,也不要告诉辞轩我怕他会失控的。”他对顾辞轩的在乎她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凤泽帝做了什么,让顾辞轩痛苦了三年,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以来难保不会让凤泽帝抓到把柄。
“好,听你的,若是真的是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如果真的是凤泽帝做的,他倒是真的不介意将他尽快从龙椅上赶下来,让他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俞儿,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是顾辞泽当了皇帝吗?”既然她将三年前的事都问了,索性他都告诉她吧!这件事情早晚她都是要知道的。
“我并非对那皇位有多大的执念,只是苍生何辜要受此苦楚,初时我为的是有能力与他抗衡,杀了皇后为母妃报仇,只是她死的太早了些。”
“后来为求得自保我将所有能握住的权利与势力拢来,如此却是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也因此父皇将皇位传给我,所以后来我为的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奚泷苦笑,看到俞季眼中的疑惑复又说道。
“父皇将传位圣旨交给了安国侯,而后来如你所见,他投靠了太子,所以将此事告与他,他便起了杀心,多次欲置我于死地,却都被我躲过了,于是他毒杀了父皇,改了圣旨,他是太子,一切又那么顺理成章,当初并无人怀疑甚至反对。”
“只是后来奔丧时,父皇的贴身太监,将一块令牌和一张纸条交给我,我才知道此事。原来父皇早就发现此事,只是他终究是累了,而且他想让我夺回皇权,而不是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帝,所以他一直不曾有动作,他不过是想看看这天下我究竟担不担的下。”奚泷苦涩一笑,从看到那张纸条开始,他才明白他不过是他的父皇用来巩固江山王朝的工具,他要他与顾辞泽斗,谁斗得过谁,谁才会是天下之主,毕竟易储对一个皇帝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他就将圣旨给了当初站在太子那边的安国侯,如今又告诉他,他才是赤羽的皇帝,这样一来,他既不会在史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也不会担心这个皇朝的存活。
天家无情,他们的存在不过是那个被称为父皇的男人,得以延续下去的工具,父子感情在天家是当真不存在的。
“俞儿,如今我不想做那皇帝了,我怕给不起你的承诺,怕不能与你一起并肩山水,与你一起在竹屋共话桑麻,可是我更怕保护不了你。”奚泷轻叹一声,喑哑的声音透着无奈,她不想卷入皇室战争,从一开始她就说过,如今为了他,她已经牺牲了太多,若真的让她成为皇宫里的金丝雀,她该如何?
所以,那个皇位他却不得不争。
俞季思绪翻转,原来如此,难怪他一直都在说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皇位本就属于他,他夺回并没有错。
“俞儿,我知道这一切你并不想要,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要了,俞儿,对不起,如今却是要委屈你了。”埋在她青丝处的脸满是愧疚,除了抱歉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终究是对她不起,将她泅在牢笼之中,终究也躲不过算计。
“我知道,既然已经做好了与你相守的准备,就没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回身拥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他都已经给她承诺今生今世只她一人,她还要什么?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俞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得之我幸,今生今世只有你是我奚泷的妻子。”只要她不会因此离开,他所做的一切皆无怨无悔,曾经她的疏远和那些生离死别的话甚至可以将他逼疯,如今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手,他很吝惜承诺,因为他怕他履行不起,可是对她他从不会食言。
俞季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轻轻闭上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奚泷。”她从不会说情话,亦不会说出什么感动的话,所有的情意都留在这声轻唤中,有些话,她不说他也明白。
“俞儿,我想我们之间还差个孩子。”不等她反应,便将她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个孩子,以后才能堵住悠悠众口,才能空置六宫。白日里他就有提过,只是她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