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会想要吃它们吧!”茹儿难以置信。
“走,去看看。”俞季记得那间屋子,直接向着那里走去,茹儿紧随其后。
穿过她们二人住得那间,后面就是储藏东西的小屋子,没想到的是,屋子门敞开着,前面有两串脚印,像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俞季和茹儿对视一眼,该不会有什么野兽进来了吧。
“停!”俞季伸出手拦住茹儿。
那些脚印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看样子是在她们还没睡醒时留下的。俞季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有来有去,应该离开了。
“看看去。”俞季说着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被北风卷了一地雪花,点点血迹如红梅绽开。
兔子没了踪影,甚至连一撮毛都没看到。
“这里有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吗?”俞季四处打量着。不对,这门从外面卡着,又没有被强行撞坏的痕迹,一般来讲,野兽不会这么聪明,难道是人?
“应该没有吧。”茹儿道。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一次也没遇见过?
“鹿肉在哪里?”俞季又问。
茹儿指了指角落里立着的两口大缸。
俞季见上面的盖子扣着,上前查看一番,鹿肉好好地放在里头。
真是奇怪,野兽的鼻子一向灵敏,不可能闻不到鹿肉的血腥味,难道真的是人?那就太可怕了!
茹儿见俞季的表情忽明忽暗,不由有些担忧:“姑娘,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走吧。”俞季凝眉思索,这里的事情她必须告诉玄禅子。
两人关好门,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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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总之这场大雪令大半个坞石国沸腾了,尤其是小孩子,一脚下去,积雪漫过了小腿那么高,这种天气又不能在外头干活,所以茶馆酒楼里,坐满了闲人。令他们津津乐道的无非是一些不知哪里传出来的八卦新闻以及皇族贵胄的秘辛。
国师府里,牙五常与百里迟两人坐在廊沿下,各自穿着皮裘,饮酒,赏雪。
“你这国师府里未免单调了一些。”百里迟拿过炉子上的温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遂递给牙五常,牙五常照做后,又将酒壶放好。
牙五常反问:“难道要像你府里那样种花种树,披红挂绿才不是单调?”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难道不考虑考虑娶个美娇娘?”百里迟眼尾翘了翘。
“你还不是一样?这种好事还是让给你吧。”牙五常面无表情。
“我你还不知道吗?襄宜才是我毕生所求,其他的女人,都是过眼咸烟。”百里迟优雅地吹了吹手里的酒杯,这酒还有些烫嘴。
“那你当初为什么离开路喆国。”牙五常盯着漫天飞雪入了神。
“跟你一样呗。”百里迟发笑。
“哪里就一样?我压根没去过路喆国。”牙五常嗤笑。
“我是为情所伤,你是为情所累,跟你说话真是费脑子。”百里迟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陶潜这话真是百无禁忌,万般适用。”牙五常淡然一笑。
“这可是你的看法,不代表我的。我是一根筋到底,不管过去将来。”百里迟忙着辩驳。
“那我怎么没见你有任何行动?再迟,恐怕襄宜就要嫁给旁人了。”牙五常转过头认真说道。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伤人着呢。”百里迟最受不了牙五常这种朦胧感十足,杀伤力一流的目光。
牙五常起身,杯中酒水一口没碰,有些事,越喝越清醒。
“听说苍琰最近往返于太子府和鸡头山之间,是不是有点不正常?”百里迟说完,一口喝了整杯酒。
“嗯,我也听说了这件事。”牙五常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你就没有一点点好奇?”百里迟疑惑道。
“他的事,我没有兴趣。”牙五常道。
“我昨日见过舒窈,她也去了那里,而且,是走着回来的。”百里迟夸张地做了个动作。
“哦?这倒不像她的作风。”牙五常坐下,等着百里迟的下文。
“我也奇怪,她明明是坐着马车去的,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百里迟神秘地凑近牙五常,低声说道。
“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牙五常知道他在卖关子,就是不称他的意。
“唉,其实我也好奇,本来想问你,结果你也不知道。”百里迟坐回原位,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你实在好奇就自己去看看,我就不奉陪了。”牙五常说着,又起身来,径直走了。
“莫名其妙。”百里迟自言自语,也起身来,顾不得大雪拂面,离开了国师府。
而在皇城中,牛翠花的寝宫里,琬琰依着昨日跟苍琰的气话,主动要求牛翠花把她嫁给凌恒。
“琰儿,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可因一时怄气做了错误的选择。”牛翠花强压着愤怒,淡淡说道。
“那母亲觉得琰儿应该嫁给谁?”琬琰冷笑,他们都想掌控她和她的婚姻,她到底是什么?
琬琰当做没看见,要打要杀冲她来就是,反正,这种被人指着走路的日子,她受够了!
牛翠花鬓角几根白发昭示着她这些年来的操劳烦忧,可脸上一丝不苟的妆容亦显示了她的沉稳老练。
待她头上的步摇停止晃动,周围静得似乎可以听到从她的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
“琬琰,你既决意如此,那朕就下旨,废绌你的公主之位,降为平民,之后,你想嫁谁,不嫁谁,是生是死都与朕无关。”牛翠花最后一句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琬琰当即拜倒在地,唇瓣划过一丝冷笑:“既然这样,琬琰先谢过皇上废绌之恩。”
一旁的雪凝也马上跪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
“慢着!”牛翠花一甩袖子,声音掷地有声:“既然你已不是我的女儿,那“琬琰”二字你就不配再用!”
琬琰和雪凝齐齐抬头望着牛翠花,皆是难以置信。她连她的名字都要夺走吗?
“朕另赐你二字。”牛翠花缓缓闭上眼睛。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都在等着她最后的裁决。
“雪凝,笔墨伺候。”牛翠花如此吩咐。
雪凝不敢怠慢,当即起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