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楚却是亢奋了,他本以为他的天使是朵柔弱万分的天山雪莲,不曾想,更是像那苍狼般的狠辣勇猛果决,他按着砰砰砰直跳的胸口,这一刻,他为她心醉了。
火铃儿眸子奔出火焰般的光芒,原来敌意来自此处,比她狠,比她敢,比她美,可更敬佩她,世间竟然有此等女子!
俞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她并不是无情冷血,只要走进她心里,她定将纳为羽下视为己人,那心底的伤,他能抚平么?
“再有下回......”无心直直的看着,冰冷的道,再有下回,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许氏不敢动弹更不敢开口,只连连眨眼,她仿佛感觉到连灵魂深处都在颤抖着,恐惧的叫她此刻只想逃离。
她的刀缓缓的,缓缓的挪开,挪开,后退三步站立,看着许氏两眼翻白再也支撑不住的软倒在地,宮婢们急急的搀扶着。
无心上前几步,冷声道:“草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后日的正宴怕是无法出席,请王上勿怪罪。”
“无碍无碍,夜宗主好生静养,赏赐稍候便至。”王上轻嘘气,见她还记得辞行,心里的那丝丝难堪竟消逝的无影无踪,还莫名的有一丝安慰。
“谢王上赏,草民告退。”她挺直腰杆后退几步,转身一步一步的迈出。
众人依旧惊魂未定的看着那纤细妖娆的身影缓缓出殿,皆是沉默不语,王后亦是轻抚着胸口暗道庆幸,还好还好,先前相处的客客气气,小小年纪居然有此手段,她还只当是性情冷漠了些许,不曾想却是......
巫马楚与火铃儿对望了望,一个是思忖着如何交好,就算不能收为己用,亦不能是敌对之方。
一个则是心潮澎湃的想着用何法子拐走他的天使。
俞季眯眼一一扫过殿内众人,后定在那巫马楚身上。
无心三人缓步出了太和殿的宫门,顿时觉得轻松了一大截,领路的小内侍弓着身畏缩的瞄了瞄,谄媚的道:“夜宗主,这边请,请---”她断定这小子不敢有所欺瞒。
“夜宗主夜宗主,稍候稍候,”龚总管在后招呼着道:“陛下有令,夜宗主身子弱唯恐中了暑气,特命老奴携轿撵前来恭送,夜宗主,请,老奴送您出宫,您快请。”
“龚总管客气了,替本宗主谢过王上,”她漠然的道。
“是是,老奴一定转达,夜宗主,请入座。”龚总管眯眼笑开了。
四人的轿撵晃悠着出了内宫门,俞怏与俞染俞梅在马车旁徘徊着翘首一望,忽地远远的便见着宫门口有人影,急忙奔去,却不是,俞梅失望的喃喃着:“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七上八下的,也不知主子如何了?”
俞怏不语的递上一盏凉茶,轻声道:“别着急,主子定好好的,若真有甚,不是还有王爷在么,”
俞染偏过头,“呀”,叫道:“主子,出来了,快去,”说完便疾步奔去。
两人搀扶着无心下了轿撵,俞梅欢喜的道:“主子,可乏了?”
她看着几人的关切的问候,心情舒畅多了,道:“嗯,是有些累了,龚总管,多谢相送,待本宗主谢过王上,”她对着俞泷使个眼色。
“夜宗主客气了,老奴定转达,夜宗主好走,老奴该回宫了,”龚总管安然接过俞泷塞过来的荷包,笑眯眯的道:“老奴谢夜宗主赏,老奴先行告退,”
俞泷又掏出几个荷包打赏了余下的内侍。
“咦,俞季姐姐,你......”俞梅随即闭紧嘴,盯着俞季的半边红肿的脸颊,还有那明显哭过的眼。
“无碍,是俞季不中用,不但不能替主子分忧,主子还因属下置于险境......”俞季单膝跪地请罪,有丝哽咽着道。
“今日你做的甚好,无须忧心,”她扶起俞季,打量着道:“马车上有药,回吧。”
俞梅翻找出一小瓷瓶膏药,替俞季上药,俞染听完因由,低首思索着,后道:“主子,京城之中,那许氏一族的商铺有在俞云峰隶下暗处的产业,其中有首饰铺面十余,布帛庄、酒楼、当铺、钱庄皆有数个,便是那俞楼似乎亦有分红,主子若是想做些甚,随时皆可。”
几息后,俞染又道:“主子,若是觉得现下京城内的不便动手,那便先从外城暗处的下手,附近的几个城许氏皆有产业,咱们一路所到之处的几座城亦是有的。”
无心看着俞染分析的头头是道,抿嘴一笑,道:“你们可有用过膳食?”
俞染一愣,回道:“谢主子挂念,属下们用过了,”抬眼看了看俞梅,低声道:“只是味不太对,还是俞历手艺好。”
“呵呵呵,那快些回府吧,吩咐俞历多备些便是,”她瞧着三人的赧然之态,忽然觉得,有她们陪伴也是挺好。
回到庄子上夕阳正是漫天的红霞,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
她沐浴后来到后园子的葡萄藤蔓之下,头顶上的是硕果累累,碧俞碧俞的,望一眼便觉着牙发酸的垂涎三尺了。那风儿吹皱的池面,泛起了层层涟漪,一波波的煞是妖娆,太阳落山了,霞光已经消退在暮色降临山野的茫茫中,峰巅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
俞季悄然过来,轻声道:“主子,膳食已备妥,主子可要再用些?”
她回首看了看,道:“药效还行,有些消肿了,过两日应是能恢复如初。”
“主子......”俞季红了眼圈,抖了抖唇。
“俞季,你该知晓我的性子,今日我视你为自己人了,若有有一日我与俞云峰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你们又当如何?”她轻飘飘的问道。
“主子,炎师祖绝不会暗害主子,”俞季斩钉截铁的道。
“世上无绝对之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刻亦并不是永远,”她轻叹息。
“主子......”俞季还想说着,却被打断。
“你亦无须保证甚,待得那一日到来,一切便会知晓。”她缓步出了后园子的侧门。
俞季定定的呆立着,原来主子一直不冷不热的,从不亲近于她们,却是因......
亲王府邸的大书房,一星一道道的传递着主子的命令,信鸽与隼交替着进进出出,这京城又即将是波涛汹涌,凌氏一族近几年怕是难以翻身,难不成许氏一族亦是即将凋零?不能吧?夜宗主真乃是祸水?不是吧?主子不是安然无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