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将军可真威武!”
“也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呀!”
“听说皇帝怕他功高盖主,就将人召回朝中!”
走在路上的李佩青,听到大街小巷依旧在谈论着常胜不败的大将军,不过回来半日,他就成了整个都城百姓嘴里的传奇人物。
几个时辰前,整个都城的百姓都跑去城外,看皇帝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大将军的归来。
而现在看完热闹的人群,又凑成一堆,添油加醋的继续八卦。
扶了扶脸上的面具,“终于回来了么?”李佩青自言自语道。
听着大街小巷中的小道消息,李佩青在街巷中瞎晃,不知不觉走到一座荒废的府邸前。
看了看眼前破旧不堪却贴着封条的府邸,眼睛滴溜一转,李佩青找了处无人的墙边,借助一棵树翻墙而入。
“我这功夫可是日渐精进呀!”李佩青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灰土,一边吐吐舌头自嘲。
空无一人的院落,杂草滋蔓,因久未有人踏足,整个府邸显得十分荒凉。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佩青有些惆怅,曾经这里虽不说有多么富丽堂皇,可也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总也是生机盎然的。
“也不知他看到这景象会不会难过?”李佩青默默想着,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瞎转起来。
许是陷入回忆,并不大的院落,李佩青逛了很久,突然听到大门推开的声响。
想不通这荒废的王府会有什么人来,李佩青只得先躲到不起眼角落里的乱丛中。
听到这人撕下封条,推门而入的声音,李佩青猜测是官员之类的。
想到这里怎么也是被封的皇室府邸,这般私闯进来,李佩青开始害怕惹祸上身。
躲在草丛中的李佩青,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深怕惊动来人,暴露行踪。
眼前的草丛过高,遮住了视线,李佩青看不清此人的长相,实现随模糊,却能确定那人身姿挺拔刚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便不自觉向后踉跄一步。
这一步踩住草丛的声音虽极轻,可李佩青还是慌张了起来,连呼吸都不自觉加快了。
果然,那来人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暗想不妙,随手抓了一把身旁的石子,李佩青想着胡乱扔出去,趁乱逃跑。
眼瞅着那人越走越近,李佩青的呼吸乱了节奏,心跳快的几乎超过她的负荷,似要从她的嘴里跳出来,可她依旧试图让自己冷静。
李佩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人的脚步,听着他踩着杂草的声音越来越近,心里默默祈祷起,希望这人并没发现她。
当那人离她仅有一步之遥之时,李佩青不再心存侥幸,心一横,起身将一手的石子扔向前方,朝着敞开的院门飞奔。
还没跑出两步,就觉手臂一疼,向后折去,李佩青这才发觉刚才的动作有多多余和滑稽,这还没跑呢,就被人反手擒住。
背后之人越发用力,疼的李佩青眼圈泛红,转着眼珠子飞快想着办法。
“就这点伎俩,还敢擅闯贴着封条的府邸?”背后之人语气低沉,只这一句,李佩青就觉后背发凉。
还没想好说什么,那人又将她的两只手从背后抓到一起,仅只是一只手,依旧将她紧紧固定住,由不得她一丝挣扎,李佩青忍不住痛呼出声,不得已站直身子,脖颈感受着背后之人的气息。
挣脱无望,李佩青只能卖乖讨饶:“大人饶命,我,我只是误闯,真的只是误闯。”语气里故意带了几分哭腔。
似是管用一般,身后之人的力道松了些,就在李佩青预备继续讨饶时,那人直接将她正了过去,李佩青惊恐的看向他。
看到眼前的人,李佩青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即便觉得不可思议,李佩慌忙将头低下去,不似刚才乖巧讨饶的模样,又想起自己是带着面具的,稍稍松下一口气。
“误闯还戴着面具?”还没等李佩青缓过神,眼前的人冷笑着开口,甚至想要拿下她的面具。
知道对方意图,李佩青剧烈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试图躲开他要拿下面具的手,可力量悬殊,终究不敌,只一瞬,面具就被拿下,掉落地上。
不指望眼前的这个人还能记得她,李佩青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的杂草,努力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更不想脸上丑陋的疤痕被他看到。
“小,小铃铛,是你么?”眼前的人,语气透着兴奋。
不愿看向他,李佩青努力将眼泪憋回去,伸手将面具捡起,快速的戴好。
“见过大将军,草民无意冒犯,还望将军海涵!”李佩青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
“你快起来。”还未跪好,李佩青就被一把拉了起来。
有了面具,李佩青总算敢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挺拔帅气、卓越不凡,比起以前多了份成熟与历练,看向她的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大将军朱义,都城四王爷,曾经的救命恩人,十年之久,李佩青从未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遇。
又是翻墙又是钻草丛,李佩青身上沾满了泥土,已是狼狈不堪,偏偏面具又被扯去,那丑陋的疤痕定已被朱义看见。
“你还活着,小铃铛你还活着。”朱义似一点没察觉李佩青的情绪,扶住她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佩青觉得朱义的声音放柔了许多,仿若之前那透着杀气质问她的,并非眼前之人。
“若将军不怪罪,那草民就先行离开了。”故意忽略朱义一口一句小铃铛的称呼。
李佩青并不想承认她就是小铃铛,甚至因这称呼觉得有些难堪,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未能如李佩青所愿,朱义拦住了她的去路,神情有些落寞,“你可是怪我,当初没能保护好你?”
没想到朱义会这么说,李佩青愣了一会儿,半响才轻轻开口,“大将军,多虑了。”
“我是你义大哥,你可还是怪我?你我之间,何必这般生疏?”朱义伸手揉了揉李佩青的头,柔声说道。
终是拗不过眼前的朱义,李佩青微微笑了笑,可义大哥这般亲昵的称呼她还是叫不出口,开口唤道“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