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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谁还能给她气受?秦姝语气里突然的狠意,让两人心中都是一跳。
“姝儿,你才是相府唯一的女儿,不管秦柔在这府里呆上多久,都不会改变这一点。”陈妙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捧着秦姝的脸:“答应娘亲,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跟娘亲说,千万不要冲动,知道吗?”
她被秦姝方才的眼神吓到了,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秦正枭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姝,许久,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他看来,秦府的几个兄弟宠着秦柔,不过是因为喊了十年的妹妹,这十年一朝一夕相处下来,就算是条狗也要有十分感情了,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
任他如何苦思冥想,这连朝堂形势都能条分缕析的脑子,都不明白她经历了什么。
看样子,是要查一下秦姝回府这一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爹娘的一片苦心,姝儿明白,定不会让爹娘难做。”秦姝笑着轻揽了下陈妙安。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主院院门被敲响:“老爷,夫人,老夫人命奴婢给大小姐送些礼物过来。”
听声音,是王氏的贴身丫鬟。
“母亲身边的人?”秦正枭和陈妙安脸色同时一松。
这府里,秦柔最黏的就是王氏,他们原先还担心,王氏会因此不待见秦姝,今日一看,竟还不错,居然主动派了丫鬟送东西来。
“快快进来。”陈妙安连忙唤人进来。
此时氛围实在僵硬,正需要这样一件缓和气氛的事儿。
那丫鬟捧着个小巧的盒子过来,先是朝秦正枭两人行了礼,这才转向秦姝,把手里的盒子递了上来:“大小姐,这是老夫人特意为大小姐的回礼。”
“回礼?”秦姝就着那丫鬟的手,揭开盒子看了一眼,就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柄巴掌大小的玉如意。
雕工还算过关,只是玉不是什么好玉,拿出去顶多几十两银子,连她那药的边角料都比不上。
秦姝诧异出声:“我未曾的赠与祖母什么礼物,怎就劳烦祖母回礼,这不合规矩。”
“老夫人知道大小姐为长辈们都备了礼物,只说大小姐千万莫要为了她破费,当是用得上的才好。”丫鬟低着头,似是有些紧张:“老夫人说,正好她这几日身体不适,大小姐做的那药丸,比什么礼都来得实在。”
秦姝了然。
就说王氏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原来是派人求药来了。
“姝儿,你、你还会这个?”陈妙安惊讶看她。
她这婆婆这么多年,也是见了不少好东西的,能让她上了心,还特意派丫鬟来取的,怎会是一般的好东西?
“只是这些年在外随便学了点。”秦姝也没反驳,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两句:“总得学些活下去的本事。”
陈妙安目光一黯,心情低落几分,对秦姝愈发浓烈的心疼和愧疚,让她沉默下来。
见她这么轻易应下,那丫鬟面色一喜:“还请大小姐将那奇药叫交给奴婢带回去,莫要让老夫人就等了。”
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秦姝心中一阵反感。
因为一点小事罚她跪祠堂的时候,倒是一点都没想着她的好,想拿好处了,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拿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打发她?
“莫要说笑了,昨日我才将剩下的药都给了祖母,我这儿哪还能有?”秦姝连连摇头:“还请将实情告诉祖母,不是姝儿不给,是实在是没有了。”
真当她是冤大头呢,平日里看她各种不瞬间,要东西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
秦姝毕竟是这府上正儿八经的主子,更别说还有秦正枭和陈妙安在一边盯着。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秦姝已经说了没有,就算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儿死缠烂打。
“是,奴婢这便去回话。”那丫鬟连忙往门外退,还没出去,脚步骤停,连忙往旁边一让:“老夫人。”
她还没回去,却是王氏亲自来了。
“娘,您怎么来了?”
“婆婆安好,快坐。”
秦正枭和陈妙安见状,连忙起身相迎。
“我怎么来了?”王氏毫不客气地在两人让出的位置上坐下:“还不是知道,这大小姐的东西金贵得很,就算是我的贴身丫鬟都请不动,这不得老身拉下脸来,亲自来一趟?”
秦正枭脸色一僵,没想前一秒还好好送礼的王氏,一开口就是明嘲暗讽。
陈妙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因为秦正枭的关系,她对自己这个婆婆很是敬重,从来不摆什么公主架子,但这不代表,她或者她的女儿,就可以被人欺负到头上。
“祖母这是哪里的话,姝儿昨日不都把药给您了吗?”秦姝满然看向王氏:“那可是姝儿手里全部的药了。”
“什么全部的药了,那一共才几颗?”王氏不满,想想那瓶子里少得可怜的药:“你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嫡女,对待长辈,为何吝啬至此?”
若不是碍着父亲的面子,秦姝真想把那玉如意拍王氏脸上,让她想好了向别人要东西,得是个什么态度。
“祖母,那药也是孙女无意间得来的,实在是数量也就那么点,先前给祖母用过几次,昨日更是将剩下的也都给了祖母,孙女身上,实在是没有了。”眼看着王氏是准备倚老卖老,非要从她这里拿点什么走了,秦姝干脆直接胡扯。
硬要?
呵呵,谁还没点非正常手段了,想张张嘴就强行从她这里拿走东西,门都没有。
“胡说八道,前些时候,你还亲自与我说,那药是你炼制的,这才几天功夫,就开始反悔了?”王氏见她直接开始否认那药的出处,有些急了:“吝啬便是吝啬,既是舍不得那些药,老身离开便是。”
王氏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磕:“舍不得便是舍不得,老身又不是非要你那点东西不可,为了这点东西扯谎,这几天的礼仪规矩,看样子都是白学了。”
“祖母——”秦姝浑身一颤,一副的被吓到的样子,连忙就要往陈妙安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