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青叶城的中心地带,那里耸立着两座建筑,相对而建。一座装饰得富贵逼人,磅礴大气,就连门口的台阶都是用上等的玉石铺就而成,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半坐在门前,正对着道路张开大口发出了无声的咆哮,过往的路人经过该建筑时对该建筑都发自内心的表现出了向往之情,一些文弱书生甚至会双手作揖行礼,来表达对它的尊敬。
如果说这一座体现出了一位男子的豪迈,大气的话,那与它相对而建的另一座就体现出了一个女子的温婉,含蓄。门口两座碧玉石狮和前一座一样的富贵逼人,精致小巧的门主上雕刻着一些细腻的花纹,两旁的几棵杨柳树,时而在墙头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从墙的另一头隐隐约约传出的呢喃软语,如黄莺出谷,清脆嘹亮,惹得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心底一阵荡漾。这是专属于女子的建筑。
前一座就是青叶城的白马书院,后一座就是青叶城的星落书院。白马专为男子教书而建。星落则是女子学院。两座学院不仅代表了青叶城最高的学术水准与教书的本事,同时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能够去这两座书院上学的非富即贵,就连青叶城城主的一对宝贝女儿也在星落。普通人若有机会能与里面的人物攀谈一二,不说荣华富贵,至少衣食无忧是肯定的。
“吱呀”一声,厚重的两扇红漆楠木门同时被打开。从左边走出了一群谈笑风生的青年,手拿一把铁骨丝面扇,扇上绣有锦绣山河图,鸟鸣山涧图,乡野寻踪图等,身着长身金丝羊绒大氅,腰配血玉麒麟佩,脚踏银边野皮靴,端的是身着金银物,耳吹胭脂风。少年们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谈吐间倒也不俗,说的均是些琴棋书画,山水人家的高档事儿,只不过这双眼却时常往他们的右边瞟去,似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右边所期待的终于出来了,人未现,声先至,几声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音从右边的门缝里传来,听得左边的少年耳朵一阵痒痒。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几位少女,一瀑青丝,两面红腮,三支银钗,四缕绸带,五根青葱。嬉笑间从门后面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乍一看,梅兰竹菊,燕瘦环肥,各有千秋,几年后世间恐怕又要多几位祸国殃民的主儿。
几位少年见到了心中想见的,谈笑声也渐渐小了下去,互相推搡下开启了彼此的玩笑。右边的少女对此也置之不理,仿佛熟视无睹般,只不过在说话间还会对左边的少年指指点点评价一番。
这时,左边少年的后面换换走出了一位耄耋老者,拄着一根蛇头拐杖,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斜视了几眼少年们,冷哼了几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一次的比试对我们青叶城来说十分的不利,若是没有取得我理想中的成绩的话,统统关禁闭十天半个月的,别想走出书院一步。咳咳咳”说完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让人纳闷这么老了不在家颐养天年跑来掺和这等事干嘛。
随之右边也走出了一位老妪,精神面貌却比前一位老者好上很多,少女见了她也恭敬地低头行礼,听见了老者的话,笑说道:“郭老真是老当益壮,这么大了还出来陪学生参加比试。怎么,白马的其他人就忍心看着你这么出来,不来相助一二?”
名叫郭老的听了似乎更生气,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激起了一片潮红的面色,怒说道:“老婆子,别人听不懂你,难道我还听不懂吗?哼,要不是我出面,我白马学生的魂都要被你家学生勾了去,其他老家伙怕你的毒舌,我可不怕。哼,一个个都是贪恋美色的小东西。”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郭老瞪着一双从少年的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扫过。少年听了郭老的斥责声也不敢反驳,头低得一个比一个低,羞愧的朝着底面数起了底面有几只蚂蚁。
老妪听了也不反驳,朝身后的少女说了一声:“姑娘们,时间不早了,姓季的老家伙估计也等急了。这一次比试,你们一定要大放异彩,让旁人看见我们星落教出的学生不仅容貌举世无双,甚至在才华上也无出其右。”
“是”清脆的声音异口同声的答到。
郭老见状,也不再批评他的学生,随在老妪后面前往了凡儒。
……
今天,注定是凡儒的新生自来到凡儒后最幸福的一天,书院里凭空多了许多让男学生愿拜倒在起石榴裙下,女学生犯花痴的人,个个都是郎才女貌,宁天张念之见了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大呼:“看来之前的苦没白吃,能够在同一时间见到如此多的仙女真是没白来世间一趟。”
书院里还多了这么一批人,他们风度翩翩,笑不露齿,出口成章,手拿一把折扇,没事儿摇两下,正对着一帮星落的女学生毛遂自荐起来,还愿意当她们向导请女学生来一次凡儒一日游,惹得一些学生看了之后只得抿嘴轻笑。
张念之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冲动,唆使宁天也去儒学的教室拿几把扇子假装当一回酸书生,听得宁天一阵翻白眼,心里腹诽道:“等会儿蔡老来了,看你们怎么办,明日等着被罚抄抄死吧。一把扇子就能勾搭上她们,想的也太好了”对张念之的牢骚采用了视若无物的态度,旁若无人的走开了。正当走开之际,眼前闪过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高宇。
是自从那次抢夺过后就很少见过的高宇,甚至在儒学课堂上也很少有他的身影出现,问儒学其他的学生,他们也都纷纷摇头说对高宇没印象,若非手里的《清风剑诀》是真的,若非当初藏兵阁二楼昏厥的武学学生是真的存在的,宁天甚至都要怀疑那在抢夺发生的一切是否都只是一场梦,宁天很想和高宇成为朋友,可他那冷漠的态度,存在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让他望而却步,不知该如何面对它他。
张念之也看到了他,不同于宁天,他对高宇主要的感觉是神秘,现在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假象,为了迷惑别人,诸如宁天。或许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书院的老师才知道。两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从自己身前走过,如同一个陌生人。张念之看了几眼后就走掉了,只剩下了宁天傻愣愣的站在那儿,过了会儿才连忙赶了上来。
临近中午,凡儒书院院长召集了凡儒的学生还有星落白马的来客一同前往了凡儒后山的山顶,那一片清泉处,那里环境清幽,凉爽,是一个开会议好去处。
书院院长,各个学院的老师,还有两位来客站在了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上,就此次比试开展了一些讲话。陈词冗杂,繁琐,听得学生想昏昏欲睡,宁天闲得没事做,就开始东瞅瞅,西看看,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那就是那天在他练习时骂他“白痴”的小女孩儿,看见她,宁天就想起了小女孩故意抬头不看他的有趣样,嘴角慢慢笑了起来,心里也疑惑道,怎么不见她的师傅,那她以后是不是在凡儒书院学习了?她学习的会是什么?若是和我一样学习儒学的话岂不是要和我成为同学?不会,看她这么小应该要比我小一级。宁天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见到了这个小女孩竟然一时间延伸出去了这么多。
“好,下面将要公布此次比试的参赛同学。”书院院长的话语再一次将宁天从心中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参赛同学?听听也好的,至少知道咱们书院有哪些人才。
“儒学,宁若风,沈星……念笙,念心,小轩”
“商学,许宝财,陈万千……”
“武学,魁天,陈强,上官宛……张念之”念天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愣住了,什么?小张,没想到他在武学学得这么好,这么快就获得了老师的认可,我还没有为他祝贺过呢?看来我也要加油了。在宁天胡思乱想之际,书院院长爆出了一个宁天从没听过的学院的名字。
“修学,张通。”此名字一出,周围一片哗然,不在于这个从没听过的学院,也不在于这个名字有多少出名,而在于所报出的数量,只有一个。这就意味着整个修学的人少之又少,够参加比试的人寥寥无几,意味着这一门学科所有的希望都要压在这个名叫“张通”一人身上。
书院院长看着底下的反应,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躁,静等喧闹声小了下去之后才解释道:
“修学,修的是天地元气,万物哲理,不同于商学,儒学,武学这等世俗学科,修学,修的是天地大道,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去修,整个凡儒几年下来也就遇到了不过五指之数的有资格去修的学生,所以你们不了解毫不奇怪。万千人中才会出现一个有资格去修的。张通就是这一届比试我们凡儒唯一一个能够出面的,就连星落,白马也只出了一个,所以这个方面的比试乏味可陈。大家也不用太过在意。”
院长顿了一顿之后说道:“每一位参加比试的学生可自带一位亲属,其余学生需付费进场,此次比试不仅青叶,药生,定海的人会来观看,其他城市,甚至邻国也会有人来观看,人数众多,书院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包庇自家的学生。”
此话一出听得众多学生一阵翻白眼,什么不好明目张胆的包庇,不就是想趁此机会捞一笔吗?老狐狸。宁天听了心中没有什么不适,张念之能够参加比试,意味着他能够带一人入场,毫无疑问,那就是宁天了。所以宁天除了觉得踩了狗屎运之外,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语毕散场。明日就是比试的第一天了,按照规定,四场比试分五天来进行,采用二进一的淘汰制度,赢者进入下一轮,输者直接淘汰,前四天的比试分别进行儒学的思辩。武学的打斗,商学的经商,以及修学的修炼方面的比试,分别决出前二强后,将总决赛统一放到最后一天来进行,为的就是提高最后一天的人气与激情。
走在书院里,张念之不停的深呼吸,这是他走出村庄以来的第一战,虽然要到第二天才进行,可他还是藏不住内心的紧张。宁天也在一旁不停的鼓励他,希望他打出一个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