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巴黎时装周前夕，整个工作室陷入疯狂的忙碌。
"版型还需要调整。"我指着模特身上的样衣，"腰线再收一寸，水袖的褶皱要更自然些。"
裁缝们埋头赶工，针线穿梭的声响此起彼伏。距离发布会还有三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James来电话了。"林瑾放下手机，神色复杂，"他说要来看秀。"
我手中的剪刀一顿："你的前任合作伙伴？"
"别这么说。"她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业内的重要人物。而且..."她犹豫片刻，"他提出要投资我们的品牌。"
空气瞬间凝固。
"条件呢？"我放下手中的工具。
"他要担任创意总监。"
"呵，真会挑时候。"我冷笑，"就在我们即将首秀的关头？"
林瑾靠近我："别误会，我已经拒绝了。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抱歉。"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太敏感了。"
"我理解。"她拉过我的手，"但你要相信，这次我选择的是你，不只因为感情，更因为我真心佩服你的才华。"
助理匆匆跑来："不好了！定制的真丝面料出了问题，供应商说要延期！"
"什么？"我脸色大变，"那可是压轴的礼服！"
"我来处理。"林瑾已经拿起外套，"米兰那边还有一家老工坊，虽然价格贵些..."
"但我们负担不起。"我拦住她，"开业至今，已经花掉太多积蓄了。"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她坚定地说，"你只管把设计做到最好。这可是我们的处女秀，容不得半点闪失。"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明白，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女孩。如今的她，足够强大，也足够执着。
夜幕降临，工作室依旧灯火通明。我凝视着墙上的设计图，每一笔每一划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这不仅是一场时装秀，更是我们对过去的告别。
手机震动，是林瑾发来的消息："面料搞定了，明早到货。去我公寓休息吧，你已经连续工作三十多个小时了。"
"工作室还有事。"我回复。
"再不休息，我就辞职。"
"你已经辞职了。"
"那我就...嫁给James！"
我笑着摇头，收拾好图纸。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我妥协。
走出工作室，巴黎的夜色温柔依旧。时装周的硝烟即将打响，但我的心却异常平静。因为这一次，我们终于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7.
秀场后台一片混乱。
"妆容还要加重！"化妆师挥舞着刷子，"东方意境需要更浓墨重彩的演绎。"
我站在角落，目光扫过一排排衣架。三个月的心血，即将在T台上绽放。紧张？当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笃定。
"周设计师！"助理慌张地冲进来，"James带着《VOGUE》的摄制组来了！"
抬眼望去，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穿过人群向我走来，镜头闪光灯此起彼伏。
"好久不见，周昊。"他伸出手，"听说你们这次的主题是'水墨江南'？真是...令人期待。"
话里有话，我却懒得理会。正要转身，却见林瑾踩着高跟鞋疾步而来。
"James，我们说好的是私下观秀。"她挡在我面前，"摄制组请回避。"
"别这么见外，亲爱的。"他露出职业性微笑，"我只是想记录这历史性的时刻。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以设计师身份亮相。"
"最后一排有你的位置。"她冷淡地说，"请便。"
James耸耸肩，优雅转身。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希望你的作品，配得上她的付出。"
"别理他。"林瑾握住我的手，"一切都准备好了。"
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后台的广播响起，第一个模特即将登场。
"等等！"我突然叫住准备出场的模特，取下她颈间的玉坠，换上一根素绢，"这样更有诗意。"
林瑾在旁边笑出声："都这时候了还在调整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我认真地说，"就像当初你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在每个细节里，都藏着倔强的浪漫。"
音乐响起，灯光暗下。第一件作品即将亮相，我的心跳却前所未有的平稳。
"我去前台了。"林瑾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轻语，"记得，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已经赢了。"
"因为拥有了彼此？"
"不，"她狡黠一笑，"因为我刚刚看到Anna Wintour坐在第一排。"
我愣住，随即失笑。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在最紧张的时刻让我放松。
帷幕拉开，聚光灯亮起。我站在后台，看着模特们鱼贯而出。水袖飘飞，绉纱流转，一幅水墨画卷在T台上徐徐展开。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人生的败笔，或许只是为了等待更好的重绘。
8.
掌声如潮。
最后一位模特谢幕后，我依然站在后台屏息凝神。直到林瑾推开门，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全场起立！"她扑进我怀里，"连Anna都摘下墨镜鼓掌！"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媒体记者已经蜂拥而至。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话筒像林立的竹笋般伸过来。
"请问这次以东方元素为主题的灵感来源是？"
"听说林总为此辞去VOGUE总编一职？"
"James先生对这次展出评价很高，会考虑合作吗？"
林瑾熟练地挡在我面前："新品发布会明早十点，届时欢迎各位提问。"
等记者散去，化妆间只剩下我们。她转身替我整理凌乱的领带："紧张吗？"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轻声道，"但看到第一排那些人点头的瞬间，我就知道赢了。"
"自信过头可不像你。"她挑眉。
"因为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我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放弃一切陪我疯狂。"
"少来这套。"她佯装嗔怪，"明天的发布会才是硬仗，那些媒体最爱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正说着，助理匆匆跑来："不好意思打扰，《时尚芭莎》总监想约今晚的庆功宴..."
"推了。"我们异口同声。
助理一愣，随即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夜幕降临，我们漫步在塞纳河畔。路灯将倒影拉得很长，河风送来阵阵花香。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林瑾突然问。
"当然，你穿着高跟鞋从讲台上摔下来，我刚好接住。"
"那时候你就在画设计稿。"她靠在我肩头，"一副对全世界不屑一顾的样子。"
"现在不会了。"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的全世界就在眼前。"
"油嘴滑舌。"她轻捶我胸口，"对了，明天的发布会，我想宣布一件事。"
"什么？"
她神秘地笑笑："等你看到就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这个给你。"
打开一看，是一枚古朴的玉扳指。
"这是..."
"外公的遗物。"她眼眶微红，"他说，要等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才能送出去。"
我一时语塞，只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巴黎的夜色温柔依旧，塞纳河静静流淌。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闪烁，见证着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新的篇章。
或许，最好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完美开局，而是在跌跌撞撞后，遇见对的人，做对的事。
9.
清晨的新闻发布厅座无虚席。
我站在后台，透过幕布的缝隙望向台下。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已经就位，第一排赫然可见几位时尚界的重量级人物。
"准备好了吗？"林瑾递给我一杯咖啡，今天的她一反常态地选择了简约的白色套装。
"从未如此。"我啜了一口，"不过我好奇你要宣布什么。"
她神秘地眨眨眼："马上就知道了。"
发布会开始，闪光灯此起彼伏。主持人简单介绍后，我们并肩走上讲台。记者们的提问犀利而直接。
"周先生，三年前工作室破产后销声匿迹，是否与林小姐有关？"
"林总，放弃VOGUE总编职位是否明智？"
"请问二位，对James先生的投资提议作何回应？"
我正要开口，林瑾已经从容接过话筒。
"关于过去，我想说..."她顿了顿，目光坚定，"是我的固执和偏见，错过了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但现在，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说一句话。"
全场屏息。她转向我，摘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身份的钻戒。
"周昊，我不要做你的伯乐，我要做你的妻子。这枚戒指，能否换成你为我设计的婚纱？"
会场瞬间沸腾。我怔在原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就是你要宣布的事？"我哑声问。
"怎么，不够惊喜吗？"她微笑。
台下的记者已经疯狂按动快门，但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知道吗，"我拉过她的手，"昨晚你送我玉扳指的时候，我就在想..."
从西装口袋取出一枚翡翠戒指，那是用她外公的玉料特别定制的。
"这算是我们英雄所见略同？"她笑中带泪。
"不，这叫做..."我凑近她耳边，"英雄难过美人关。"
主持人识趣地宣布发布会暂停。台下掌声雷动，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James面色铁青地离场，而Anna Wintour破天荒地露出了微笑。
"所以，这算是我们的第二次相遇？"走下台时，她问。
"不，"我握紧她的手，"这是我们的新起点。"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这场时尚界最浪漫的求婚镀上一层金边。而我知道，比起名利与掌声，这才是最好的成功。
10.
婚礼选在了深秋。
枫叶染红了巴黎圣母院的尖顶，暮色中的管风琴声悠扬回荡。我站在祭坛前，望着教堂尽头那抹渐近的白影，恍如梦境。
那是我亲手设计的婚纱——以水墨山水为灵感，层叠的真丝雪纱宛如云雾缭绕，盘扣与刺绣勾勒出远山含黛。当她踏着红毯款款走来，连坐在前排的Anna都情不自禁地低声赞叹。
"我的天才设计师。"她在我耳边轻语，"这次总算没有在最后一刻改细节？"
"怎么可能。"我替她整理头纱，"今早又加了两颗珍珠。"
牧师开始宣读誓词，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为这一刻镀上神圣的光芒。
突然，教堂大门被推开。James踩着誓词的尾音大步走入，西装笔挺，手捧玫瑰。
全场哗然。
"我反对这桩婚事。"他的声音回荡在穹顶之下，"林瑾，我们才是最佳搭档，你不能..."
话音未落，一个花束精准地砸中他的脸。
"搭档？"林瑾挽着我的手臂，嗤笑，"抱歉，我更喜欢与灵魂伴侣共度一生。"
James还想说什么，保安已经上前。Anna摘下墨镜，冷冷地说："这里是婚礼现场，不是你的秀场。"
在宾客们善意的笑声中，James狼狈离场。
"永远爱她，永远保护她..."牧师继续念诵。
"我愿意。"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们在学院初遇的青涩，有工作室创业的热血，有分别时的心碎，也有重逢后的坚定。
"不管顺境逆境..."
"我愿意。"她微笑，泪光中倒映着彩窗的光影。
交换戒指时，我发现她悄悄将那枚玉扳指串在了项链上，贴近心口的位置。
晚宴上，Anna端着香槟走来："下个月的巴黎时装周，我要在头版报道你们的故事。"
"什么标题？"林瑾好奇地问。
"《当VOGUE遇见艺术：一场时尚界的奇迹》。"
觥筹交错间，我们相视一笑。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当傲慢与偏见消融，当艺术与商业握手，当真爱战胜世俗。
深夜，我们漫步在塞纳河畔。她换上了便装，却仍戴着头纱。
"后悔吗？"我问，"放弃总编之位，重新开始。"
"你呢？"她反问，"后悔遇见那个从讲台上摔下来的女孩吗？"
我吻住她的唇，用行动做出回答。河风拂过，卷起她的头纱，如同展开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而我知道，这不是结局，而是序章。属于我们的时尚传奇，才刚刚开始。
11.
蜜月选在了威尼斯。
金色的朝阳洒在潟湖之上，贡多拉缓缓划过水面。我靠在船舷，看着林瑾举着相机拍摄两岸斑驳的古建筑。
"这些纹理和色彩，"她兴奋地指着墙面，"完全可以用在下季的设计里。"
即便在度蜜月，她也不忘寻找灵感。这大概就是我爱她的原因之一。
威尼斯双年展正在举办，我们的婚礼在时尚圈掀起的波澜还未平息，各路媒体已经在会场外守候。毕竟，这是我们联名系列的首秀。
"紧张吗？"她放下相机，钻进我怀里。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揉揉她的发丝，"最难的部分不是已经过去了？"
"你是说James闹婚礼那出？"她忍俊不禁，"其实我该谢谢他。"
"谢他什么？"
"如果不是他当初挖走我的得力助理，我也不会去医院找你。"她眨眨眼，"你以为那场胃出血是巧合？"
我愣住："你是说..."
"没错，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只是..."她低下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重新出现。"
运河拐角处驶来一艘游艇，Anna站在甲板上向我们挥手。她穿着我们的新品——将威尼斯建筑融入东方水墨的丝质长裙，墨色在风中翻飞。
"准备好了吗？"她喊道，"展厅已经布置完毕！"
记者们早已守候在展馆门口。这次不再是质疑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与赞叹。
"这个系列的灵感来源是？"有人举手提问。
"生活，"我望向林瑾，"以及爱情。"
展厅中央，一袭婚纱在射灯下熠熠生辉。那不是她在婚礼上穿的那件，而是一件融合了威尼斯元素的新作——砖红色的刺绣勾勒出圣马可广场的轮廓，水晶垂坠如同泻落的月光。
"这是送给我的惊喜？"她轻声问。
"算是补偿，"我说，"当初在巴黎圣母院，你不是遗憾没能穿上最新设计吗？"
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但她很快收敛情绪，恢复了总监的威严："工艺还要打磨，这个褶皱的走向..."
我吻住她的唇，化解了她的职业病。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夜幕降临，我们站在酒店阳台。远处的钟楼敲响十二下，威尼斯的夜色温柔依旧。
"明天去哪？"她靠在我肩头。
"米兰吧，"我说，"听说那边的面料商推出了新品。"
"工作狂。"她笑骂。
"彼此彼此。"
运河上的灯火摇曳，倒映在她的眸中。我忽然明白，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对抗，而是携手并进的默契。
在这座永恒的艺术之城，我们的故事仍在继续书写。只是这一次，我们不再是对手，而是最好的搭档。
12.
米兰的秋雨绵绵不绝。
"这个面料太完美了！"林瑾的手指抚过样品架上的提花绸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面料商的工作室里，我们已经待了整整三个小时。
本该是浪漫的蜜月旅行，却成了一场环欧洲采购之旅。但看着她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中，我又何尝不是同样着迷？
"听说你们的威尼斯系列订单已经排到明年？"老板端来浓郁的意式咖啡，笑容满面。
"托Anna的福，"我啜了一口，"《VOGUE》的报道给了我们不小的助力。"
"别谦虚，"林瑾从一堆样品中抬起头，"明明是你的设计打动了评委会。连Prada都发来了合作邀请。"
手机震动，是James发来的简讯："恭喜订婚系列大获成功。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如果方便，想请两位共进晚餐。"
林瑾瞥了一眼："去吗？"
"你决定。"
"去吧，"她合上面料册，"也该给这出闹剧画上句号了。"
晚餐选在米兰大教堂旁的米其林餐厅。James比约定时间提早到了，西装革履，举止得体。
"抱歉，"他率先开口，"那天在教堂，是我太失态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林瑾优雅地展开餐巾，"不如聊聊你的新系列？"
觥筹交错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化解。或许这就是时尚圈的独特之处——再深的恩怨，也抵不过对美的共同追求。
"其实，"临别时James说，"我一直很羡慕你们。不是因为事业，而是这种彼此成就的默契。"
回酒店的路上下起了雨。林瑾挽着我的手，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
"在想什么？"她问。
"在想下一季的主题，"我说，"也许可以用雨水做灵感？让真丝在褶皱间流淌..."
她忽然停下脚步，垫脚吻我："你知道我最爱你哪一点吗？"
"嗯？"
"在你眼中，整个世界都是艺术。"她凝视着我，"就连这场秋雨，也能成为时装秀的舞台。"
远处传来大教堂的钟声。十二点，新的一天开始了。
"说到新系列，"她神秘地笑着，"也许我们该考虑童装了。"
"童装？"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她轻抚小腹的手势。
雨中的米兰，霓虹倒映在石板路上。这一刻，时尚与生活，事业与爱情，在我们的故事里完美交织。
13.
巴黎的冬雪纷飞。
"你确定要现在回去？"我望着窗外肆虐的暴雪，"航班可能会延误。"
"必须回去。"林瑾整理着行李箱里的面料样品，"新系列的发布会就在下个月，而且..."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环欧之旅的尾声，我们收获的不仅是一箱箱珍贵面料，更有这个意外的惊喜。
"让我来。"我接过她手中的箱子，"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太劳累。"
"我又不是瓷器。"她嗔怪地白了我一眼，但还是松开了手，"对了，Anna刚发来邮件，说要把我们的故事拍成纪录片。"
"纪录片？"
"是啊，就叫《针与线的交响》，讲述一对相爱相杀的设计师夫妇如何改写时尚界规则。"
我失笑："听起来像是狗血剧的标题。"
"可不是吗？"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比如某人为了躲避前女友，宁可装病住院..."
"原来你早就知道？"
"当然，"她狡黠地眨眼，"不过我很感谢那场'意外'，让我有借口重新出现在你面前。"
酒店的电话响起，是前台通知航班确定取消。
"看来只能多待一天。"她叹息，"工作室那边..."
"交给副总监处理。"我打断她，"倒是你，该考虑什么时候开始休产假了。"
"休假？"她挑眉，"别忘了当年在学院，我可是一边准备论文答辩一边完成毕业设计的。"
"但现在不一样。"我握住她的手，"你得为两个人负责。"
她沉默片刻，忽然说："其实我在想，也许可以开发一个孕妇装系列。"
"又开始了。"我无奈地笑，"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不能。"她认真地说，"因为有人告诉我，生活中的每个瞬间都可以是灵感。"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巴黎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壁炉的火光跳动，为这个意外延长的假期增添了几分温馨。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我开始期待这个'意外'了。"
"哪个意外？滞留巴黎？"
"不，"她牵起我的手放在小腹上，"这个小生命。也许他会继承你的才华，成为新一代的设计师。"
"或者像你一样精明能干。"
"最好两者都有。"她笑着说，"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完成新系列。我已经有主意了，就叫'新生'..."
看着她滔滔不绝地讲述构思，我忽然明白，这就是我们的爱情——既有柴米油盐的平淡，又有艺术创作的激情。
在这个被大雪封锁的巴黎之夜，我们的故事正悄然转向崭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