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个怎么也找不到的人,又被一个比她还神经病的男人送到精神病院。
筱筱觉得她妈不知道哪本小说才敢这么演,如果她知道,一定要手撕小说,脚踩作者!但现实时,只能被两个男人虐到吐血吐肾,恨不能抓住一碗血扣在对方头上。
“什么眼神?”
男人用着缠绵的话一长一短的喊着:“小尧?”
筱筱忍着想要吐在这人脸上的冲动实在没有忍住恹恹道:
“你妈妈已经找过我了……已经好几年了,你就不能放过我?”
“我也不想的,”他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如果你承认他不存在,乖乖当我的新娘的话。”
童年的噩梦和这个男人的脸完全重合,筱筱几乎要窒息,那种渗入骨头的她一辈子都被人扣着这么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的名字,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鄙视的末端。
小女孩会三五成群的,故意孤立她。
长大一点的更过分,会按着她打。
“假惺惺,和她妈妈一样,就会勾*人。”
她的生命里很少有什么阳光,也不喜欢这个世界,自认为自己也不需要什么阳光,但是顾宴清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柔,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年幼的时候被那个女鬼每天掐着脖子骂,长大了,顾宴清消失,又换成了这个女人的儿子。
一代代的仇怨像是积累几年臭味不散的垃圾场,满头满脸浇了她一身。
脏得她连自己都不想要。
“不愿意?”他抓起她的领子,剪裁得体的衣服被自己扯开,突然从彬彬有礼的样子转变成了眼睛怒瞪的野狮,开始不顾一切的吐露着毒液:“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人婊*,贪图我们家的荣华富贵,怎么,你妈妈不是想要嘛,我现在把我夫人的位置给你你还矫情?你知不知道你欠我们家什么?我弟弟,我妈妈,两条命,血债血偿!”
这种狗血的剧情。
恶臭味隔了很远筱筱都能听见,那种无奈的有点想嘲讽的情绪从四肢发散开来。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社会。
更讨厌相互折腾的关系。
疲惫和厌世席卷了整个心脏,恹恹的任着男人发泄,任着男人的拳头落在上面,这个像是上流社会的大少爷狠狠地在她身上发泄,筱筱不想去考虑对方怎么样。
只能感受到久违的疼痛,五脏六腑快要错了位。
麻木,无所谓,她突然抓起来旁边为了让她乖乖听话的针头。
在男人咆哮着:“有本事你来扎,你和你妈一样……”
割了腕。
她经历过大起大落,见过网络风向更迭,知道太多的人心是非,每个人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隐情,也有过自己的善良。
可是他们都是恶毒的。
他们把为数不多的恶毒全部给了一个女孩。
她不会感谢那些所谓偶尔露出的善良,更不会对那些感恩和爱情蒙上双眼,筱筱早就把自己的心软和善良一起喂给了狗。
“她妈妈杀了人家的儿子,破坏了人家家庭,活该。”
“你说——他是不存在的。”
筱筱躺在床上,眼神依旧澄澈,但是显然还是木木的,恹恹的,懒得理会旁边的人:“他是存在的。”
“如果有一天我改口了。”
她扯着嘴笑:“除非我死了。”
如果一个人唯一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信仰都丢失了,那的确不如死亡。
男人痛恨的抓着她的脖子。
“你是我的未婚妻。”
“那你杀了我。”
记得当时的少年扯着贱贱的语气给她开着玩笑:
“听说——童话中有一种花,叫做往生花,向死而生,初心不改。”
如果一定有一个爱这个世界的理由。
你是我最后的温柔。
小说的后半部,她看着主角一路披荆斩棘,看起来很帅气,却从来都是漫无目的,前方的路太过艰难,后方却也不是一帆风顺,基地意见不和,大打了一架,因为一些不知名的事情开始分歧。
她看着她的少年被当作保护神保护着基地,又看着他见到破损严重的基地时众人的恐慌和众叛亲离,四大家族的疏远和污蔑让人胆寒,因为回来没有保护好教授落人口实,安上了叛国罪。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叵测的东西。
她不会让他再去经历。
哭了一会儿,心中一些郁气散了不少,筱筱拿起通讯器。
顾宴清捧起来花放在胸口,好容易养的差不多的伤,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拿起来通讯器:“小尧?”
“什么时候回来呀?”
女孩子的声音很娇,却带着一点哑。
“你哭了?”
“……我没有。”
“鼻子很闷,嗓子很哑,基地出事了。”
陈述句,完全不给人反驳,筱筱觉得这个狗男人真的是太敏感了,就这么几句话,什么都能猜到一样。
“没事了。”
“别逞强,”顾宴清低声看了看胸口的花:“别出事。”
“谁会出事,我已经解决了,过两天,”筱筱扯了扯嗓子,又清了清音:“过两天,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来!”
顾宴清:“好。”
他喉结滚了滚,终究只说了一句话:“小孩,你这样,让我有点感动。”
“只是有点啊?”
“非常——非常,”顾宴清拖了拖音:“要不要哥哥以身相许。”
他估计小孩直接就要红了脸了。
筱筱是个非常容易脸红的体质,而且容易在这个时候打岔。
“好啊。”
顾宴清下面的话都已经想好了,没有预料听见这样的话,连带着喉咙紧得有点疼了。
自从意识到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以后,那种所谓的想法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本来是还是有点克制。
但是根据基地里顾言言的话来说:
“你打算把妈妈给别的人吗?”
……给个头,要不是顾言言在基地里站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往筱筱那里蹭。
筱筱神情非常正经,连带着说话也有了点正经:“你以身相许给我,就要把命给我。”
他顿了顿,有点想笑。
“……这么狠的,上来就要哥哥命?”
筱筱:“你把命给我了,就不准——就不准把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