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胡不仙突然接到了一个消息。
说白家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必须得西迁,胡家兄妹最好也跟着走。
胡不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为了胡小文的安危,也只得西迁,最后到了新疆才停下。
在新疆一呆,就是好些时日。
在其间他们遇到了玉毒事件,兜兜转转之后,又回到了丹东。
在这里碰到了苏少洛。
本来以为是恩人,没想到在后来的接触中,逐渐发现了,苏少洛才是白家迁移的主要元凶。
胡不仙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挣扎之后,最后还是受不了在苏少洛手下工作。
可他又离不开丹心,便偷了丹心和店里的一些东西离开。
找了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和胡小文一起生活。
他花了大价钱请了风水师,布下了奇阵,来掩饰丹心发出的波动。
苏少洛没了丹心之后,法力维持人身都很困难,自然也找不到丹心在何方。
胡不仙在给胡小文治病的途中,还见到了同样一个中了玉毒之人。
胡不仙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浑身被厚厚的一片玉石所覆盖,根本看不清面目。
而且这个怪人神志不清,见人就攻击,十分残暴。
他藏在大孤峰的山洞里,靠着一些有毒的草药维持生命。
他的配方很厉害,能够短暂地抑制玉毒,但也不是长久之法。
胡不仙将其锁在自家酒楼的地下室。
一边研究它的解药,一边用丹心熬制的汤药,来克制他体内的玉毒。
让他维持在一个理智不能自控,但又不至于死亡的阶段。
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着苏少洛的一举一动。
我和二叔来到丹东的信息,也被他所掌握。
他怕苏少洛会派我和二叔抢回丹心,便跟那个玉人交易。
若是他能杀了苏少洛,就帮他恢复神智。
那个人你也想到了,就是程伞。
程伞半夜潜入了苏少洛的金玉阁,将他杀掉之后,回到了胡不仙那里。
胡不仙也确实遵守了约定,将他的神智恢复过来。
可他已经不记得他做了什么了。
胡不仙将所有的实情。告诉了程伞。
程伞听完之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去了金玉阁,把苏少洛的尸首收拾好,给他建了座坟墓。
以前程伞老是说,等修行够了,就带着苏少洛重新回到山里,两个人在一块待着。
苏少洛不说话。
在程伞的眼里,不说话就相当于默认。
于是程伞帮他把坟墓修在山里,那里芳草萋萋,十分幽寂。
信里还夹着一张照片,是山里的三间茅草屋,年久失修,已经十分破旧了。
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眯着眼睛。站在门口照了张照片。
门头上有块牌匾,上面写着金玉阁三个字。
这是苏少洛的财产,是他偷偷置办的。
程伞收拾苏少洛财产的时候发现的,苏少洛这十年来赚了不少钱。
他把钱都存了起来,买了一个小山头,上面种满了树,半山腰开辟了一块地,种满了草药。
程伞说,苏少洛可能真的有很认真地考虑过这件事吧。
可是他死了。
他以前那么讨厌我,不知道他现在还讨厌不讨厌,可能死了,就不讨厌我了吧。
读完这封信。
在信封后面,还有一张地图,是某玉田的地图。
伴随着这张地图,还有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
二叔拿起支票弹了弹,看着我:“这应该是他最后放不下的事了。”
我点点头,种玉事件还没有结束。
苏少洛已经死了。
如果我们能帮助他完成最后的心愿,我们在心里也好受一点。
二叔看着我:“你要去吗?”
我笑了笑:“那是自然。”
……
……
我在前面开车,二叔坐在后面。
他扭着头,看着窗外,窗外是匆匆倒退的景色,窗户上倒映出他的表情,有些疲惫。
“二叔,你都一晚上没喝过水了,喝点吧。”
我的声音很轻。
从后视镜里看过去,二叔眼上多了些血丝。
他用余光看了看我,他的身体看上去很虚弱,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松了一口气。
二叔的这个状态太吓人了。
我现在正在驾车,去往营口的一个村子里。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一通陌生的电话。
我在家里睡觉,店里的阿四,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二叔在店里等我,让我赶紧过来。
我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立刻穿上衣服,一路赶到了店里。
二叔最近在为玉石坑的事忙得不得了,这突然跑到店里是什么鬼?
我来到店里,远远地看到二叔坐在凳子上,背影有点驼。
我一进门,二叔看着我说了一句:“你杨叔叔去世了,我们要回家一趟。”
我这个杨叔叔,全名叫作杨启军,昌平县张坨村人。
今年三十多岁,是我爹和二叔的发小,三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情分。
按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他一句叔叔,属于小时候抱过我的人物。
不过后来,我家搬到了沈城,这联系自然也是少了,等再接到他的消息,却是他的死讯了。
我们立刻出发,从傍晚开始,一直开了一个晚上。
直到早上五点多才下高速,下了高速之后,我们还要开两个小时的土路,再翻过两座山就到了。
远方的黎明,划破黑暗,光从遥远的地方一点一点渗进来。
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拦腰。
这一晚上,真的是太乏了。
但是二叔这个精神状态,要让他开车,我还真的不放心,只能硬挺着。
“二叔,你别太难过……这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不对……”
我想安慰一下二叔,可越说越没底气。
二叔回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耳朵,一会儿你去了,好好地给他磕个头。你这个杨叔叔,可在你爹和你二叔年轻的时候,救过我们一命。”
救过我爹和二叔?
我爹消失的时间长,我不知道我爹年轻时候是什么水平。
可我知道我二叔啊。
他可是一身的本事啊,这杨启军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救过他们一命?
“这也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就讲给你听吧。”
我闻言,有些疑惑。
二叔看着我,喝了一口水,“罢了,这件事儿,先从头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