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鲢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外公走了几步,终究忍不住抽泣起来,抱怨道:“外公你凭什么要帮助陆飞雪,你不知道她害我多少次,我恨死她了!”
兵部尚书停下脚步,回头冷冰冰地瞅着她,语气既无奈又充满威胁:“不许再议论陆飞雪了,她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白花鲢惊疑不定,看着自己的外公,只见他花白胡子颤抖,似乎很是认真。
她隐约觉得事态似乎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难道……白花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令人惊讶的想法——
难道陆飞雪除了将军夫人,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白花鲢内心的嫉妒无法抑制,恶狠狠地咬牙,冲着自己的外公撒泼道:“我不管,外公,她再厉害能大得过天?下一次,我一定要弄死她!”
兵部尚书被她缠得皱紧了眉头,气得花白胡子抖个不停,他指着白花鲢道:“你给我闭嘴,不懂事的东西!从今以后,冷夜宫的杀手就不归你管了!”
什么!白花鲢面色一僵,她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下又气又委屈,剜了兵部尚书一眼,气咻咻地跑开了。
白花鲢回到了皇宫那间偏殿,这几天白花幽都安安静静的,也不来找她,她乐得清闲,正好去找陆飞雪麻烦,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肩上的大裂口敷药时疼得她龇牙咧嘴的,白花鲢是恨透了陆飞雪,一分钟也不想再见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怎么才能弄死陆飞雪呢……白花鲢恶毒地想。
转念,她又想过来:现在她被外公抛弃,只空有一个“花莲公主”的名头,没任何人帮衬,她若是以卵击石,肯定会被陆飞雪弄死的。
想到这里,白花鲢沮丧至极,她下了床,呆呆地望着窗前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该何去何从。
忽然,门开了,一阵冷风袭过,让白花鲢瑟瑟发抖,她披了件薄衫,想要赶紧关上门,却骤然发现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偌大的黑影。
白花鲢神色一凛,刚要叫出声来,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捂住她的口。
“唔唔……”白花鲢吓得浑身僵硬,那人见她一动不敢动,觉得她安分了,便慢慢将手松开。
“你是谁?”白花鲢从他刚才的动作中,感受到他没有恶意。作为一个前世是现代人的穿越者,她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有陌生男子闯入闺房。
前提是他没有恶意。
听到白花鲢这句问话,那陌生男子挑了挑眉,声音神秘莫测:“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白花鲢皱了皱眉,眼角眉梢带着怀疑,她不好明说,只得试探道:“你能帮我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助?”
“小姑娘,你的话太多了。”
陌生男子桀桀地笑了几声,让白花鲢又是一阵颤抖,只听得他慢慢解释道,“我知道,你想动将军府,对吧?我们的阶段性敌人,都是同一个。”
同一个……这个认知令白花鲢一颤,她喜出望外地抬头,却并没有真正打消怀疑:“你们也想动陆飞雪?但是,但是陆飞雪似乎有靠山,不好对付。”
见女子已经选择开始相信他了,陌生男子低头瞧着她,从那张漂亮的面容中看出了扭曲的妒意:“你不用担心,区区陆飞雪,我们主子神通广大,还是可以对付的。不过,达成我们主子的目标,需要你的参与。”
白花鲢被他肯定的话惊得眉心一跳,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他们为什么还需要自己帮助?
“你们可以自己做,也不需要我帮忙吧。我派不上什么用场。”
陌生男子听到她的话,明白了她很多疑,还没有完全打消怀疑,换了一个方式,曲线达成目标:“你要是不信也罢,反正帮手多的是,我们,也只是需要‘花莲公主‘,或者丞相府大小姐,让你作一个帮手。”
听到这里,白花鲢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想到他们既然掌握了自己的身份和住处,若是不答应,很可能会遭受灾祸,再加上,他们也想对付陆飞雪……
白花鲢抿了抿唇,忽然把心一横,认真道:“我答应你们。”
“好。”蒙面男子抚掌大笑,他抛下一个金令牌,对将它捧到掌心里的白花鲢淡淡道,“这是你的身份凭证,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帮手了。放心,陆飞雪的结局,会如你所愿。”
白花鲢盯着那金令牌,知道它价值不菲,背后之人也一定拥有强大的财力物力。
她点了点头,换上乖巧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你。”
陆飞雪,你就等着完蛋吧。
在将军府中,陆飞雪还不知道白花鲢那里发生了什么,只一心一意地观察苏万彻的神情。
苏万彻确实是错愕了,不过,想起此前的蛛丝马迹,他内心对于白花鲢是个良善女子的想法,也渐渐地被放弃了。
本来,他也并不喜欢她。
“我知道了,她心肠如此歹毒,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过,你凡事,也多加小心。”
苏万彻点点头,诚恳地道。
他一双星眸如洒满了星光,布满了对她的担忧。陆飞雪看在眼里,心下温暖。
果然,此前,都是白花鲢一厢情愿。
这时候的陆飞雪,还没有意识到翌日,她会遭受怎样的飞来横祸。
第二日,陆飞雪的酒楼就出了事。
陆飞雪隐瞒了将军府女主人的身份,店小二只能慌慌忙忙地飞鸽传书,给陆飞雪来信。
信上说,酒楼的一位客人点了西湖醋鱼,现在中了毒,昏迷不醒。整个西街的人都前来围观,话里话外,都说酒楼老板不坏好心,图财想要杀人劫财。
陆飞雪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想:首先,她不缺钱;其次,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真的不会被发现么?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蠢。
不过,由于这件事传播速度很快,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不敢再来福兴酒楼了,店小二的泪痕都打在信纸上了,陆飞雪只能前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