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跟我讲讲你杀人的事吧,你为什么杀人?”我好奇的问着申经斌。
“其实我也不想杀人的,只是一时冲动,实在忍不住。”申经斌无奈的说。
“是什么事让你忍无可忍的?跟我说说吧。”我对申经斌说。
“杀人之事,有因也有果,我也不会凭白无故杀人。”申经斌气愤的说。
“看你生气的样子,我猜着你也是受了窝囊气。”我看着申经斌扭曲的脸说。
申经斌就跟我诉说着,事情是这样的,我接了一个室内装修的活,活做完后,我就问承包的钱老板要工钱。
钱老板正好来室内看我装修的质量,钱老板衣着光鲜,穿洁白的白衬衫,打红色的领带,外套着笔挺的黑西服,黑皮鞋也是贼光发亮,钱老板五十多岁,挺着个小肚腩,头也秃顶了,我见钱老板在屋里左右观望,我恰好又完工了,我全身脏兮兮的,灰头土脸的,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我高兴的对钱老板说,老板,我的活做完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结账?
钱老板愣了愣,他微笑着问,你这么快就做完了?
我笑着说,这都半年了,一点都不快,慢工出细活。
钱老板又看了看室内的墙上,并夸奖着我,你的活做的很好,很不错。
我就笑着回答,钱老板,这行我都做了十来年,是个老师傅。
钱老板向我点点头,你们的事做完了,我就得跟业主算账了,等一个月后,我就把账给你结了。
我当时很是高兴,钱老板走出了屋,我还跟着他,送他上了奔驰车,钱老板系着安全带,一边笑呵呵的对我说,小申,你放心,工钱绝不会欠你们一分,半月后,你到我这领钱吧。
钱老板身旁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黄脸女人,他老婆也搭话着,我老公常年在外包工地,事做完了你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我笑盈盈的点着头,还赞美了几句,看钱老板也是个爽快人,不会拖我们的血汗钱的。
我看着钱老板开车离去,然后回屋叫拾工具,这个活做完,可以休息几天了。
一个月后,我放下手中的活,去找钱老板结账,在钱老板的屋外等到了他。
我脸上堆着笑,钱老板在车里看见了我,并笑着对我说,小申,实在不好意思,业主还没跟我结帐呢,我正在催业主,业主也忙,说是有闲时间再跟我结,你看看能不能再宽限一个月。
我看着钱老板为难的样子,只好答应了,既然钱老板没结到钱,我就只好等一个月呢。
我看钱老板的车又换了,先前是黑色的奔驰,这回是银色的宝马,钱老板身边坐着另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样,打扮的妖娆,一个富婆像。那个妇人白了我一眼,就对着后视镜看她自己。
我只好等待,记着日子呢,一个月后,我再次来到钱老板的住地。
我先前给钱老板去了电话,钱老板接了我的电话,他客气的说着,我正在和别人谈生意,有事再谈。
我只好挂掉电话,在他屋外等他回来,我等了个把小时,天快黑了,才把他等回。
我强颜欢笑的面对着钱老板,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
钱老板一见是我,就不好意思的说,小申啊,我上次正忙手上的事,业主就打来电话,说是有时间要跟我算账,可我一时又脱不了身,我又包了一个大工程,我就让业主改天再结,等我有时间了,去问业主时,业主不在本市里,他出差的,要等他回来再算,他这一出去就是个把月,我也是后悔,就业主约我那天去结就好了,那知一拖再拖……你再等一个月吧。
我咬着牙听着钱老板的叙述,钱老板在车里玩着手机,钱老板又换车了,一辆红色奥迪的车,他身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打扮的很年轻,女人对着手中的镜子正涂着口红。
我只好忍气吞声,两个月都等了,再等一个月也无所谓。
我一等又是一个月,在另一个工地上干活,趁着闲时,就又去找钱老板,我打他的电话,他又不接,我只好在钱老板的楼下等,我耐心的等了他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等到钱老板回来。
钱老板的车刚停稳,我就跟了上去,强挤着笑脸就问,钱老板,我的工钱该结了吧,我都等了三个月呢。
钱老板一愣,呆呆的看着我,并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我忙笑着回答,我是申经斌,三个月前给你做个活的。
钱老板恍然大悟,是小申你啊,我都把你给忘了,小申啊,实在不好意思,你的钱被我投到另个工地上去了,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只有等到那个工地的活做完了,我再把钱给你。
我就反问,钱老板这么大个老板,就我这区区几万块钱,难道也拿不出来。
钱老板为难的说,你现在就是问我要四千块,我也拿不出钱给你,我比你还穷,你要结帐就再等半年吧,等我那个工地完工了,收到了钱,立马把你的账结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钱老板的车,他的车很霸气,是辆黑色的路虎,钱老板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长得很漂亮,漂亮女子嗲声嗲气的说,亲爱的,你看我的手好看吗?手指上就是少样东西衬托着,显得单调了。
钱老板知其意,小宝贝,我们去逛街吧,到金银手饰店给你买带钻的。
我听到此话很是生气,当着他的面又不好发作,毕竟我的账还没结呢。
我回到了工地,正好碰到了一个师傅,他见我垂头丧气的就问我,小申,你这是上那去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叹了一口气,将钱老板欠我帐的事跟他说了。
老师傅感叹着,听他一席话,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姓钱的老板出了名的赖子,从他手里要钱非常难,他就是给你了,也要克扣你一些,什么质量不达标,工期延时啊,挑些毛病。上次他就听说,一个工人也是为了欠薪的事,攀爬上了工地上的塔吊,以死威胁,把警察也叫来了,警察对他好说歹说,他就是不下来,警察通知了钱老板,钱老板当场拿出钱,他才下了塔吊。
我听师傅所言,才知此事,若要从钱老板手上拿到钱,必须要采取些手段了。
第二天,我就去集市上买了一把尖刀,我把刀藏在袖子里,就去等钱老板。
“申经斌,你继续说啊,不要停。”我见申经斌就此打住,有不想说下去的意思,我就催他说。
“明天再说吧,不是我当时冲昏了头,今天我也不会在这里,外面多自由。”申经斌说。
“冲动是魔鬼,我也时常控制自已的情绪,免得兽性大发。”
“我的活做了,累死累活的,没日没夜的,到最后拿不到钱,他还拿话污辱你,换做是你,你也会拿刀捅他的。”申经斌说。
“未必吧,我比你还能忍,不就是钱吗,只要有命在,不愁没钱的。”
“佛争一注香,人争一口气,当时没想那么多。”申经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