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中午时,吃饭的时候也到了,我们走进了食堂,首先就去储物柜里取出自己的碗筷。
食堂的窗口前又排起了长龙,我们只好耐心等待。
“荆神并,你又骗我,说是很久没摸球拍了,为什么打得这么顺?我又输了。”申经斌用手指捅着我的背说。
“你就是个骗子,这可是吴美梦的口头禅。”荆自由笑着说。
“申经斌发球无力,走路没劲,你身体很虚,还怎么打球?”我明说。
“我是药吃多了,没有精神,脑袋里也空荡荡的,记不下什么了。”申经斌感慨的说。
“明知是吃药造成的,你还要吃?”我问。
“我若是不到这里来,我早死了,我这是苟延残喘呢,你是让我在这吃药呢,还是让我死掉?”申经斌问我。
“我也会变成你这个模样的,我要从这里逃出去。”我看着四周说。
“你是逃不出去的,别妄想了。”申经斌说。
“监狱都能逃出囚犯来,难道这里比监狱还管得严?”我不相信的说。
“我来了这么久,就没听见有人逃出去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的接受治疗吧。”申经斌劝慰。
“我没有病,居然被捆到这里来治病,真的是荒谬。”我苦着脸说。
“已经这样了,就该妥协,像我当初,口口声声的说,我不怕死,那是一时糊涂,冲昏了头,到我被抓进了拘留所,等待着审判,死神已经将临到我头上,我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死的那一秒,我还是害怕的,我想着就颤抖,死会不会很痛苦,也许就在那一秒很痛苦,死了就不痛苦呢,可我想着就全身颤栗,当一个律师问我时,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时,我犹豫了一会问,还有活着的机会吗?他说,有。我毫不犹豫的说,我想活着。”
“早上打你的女人也在队伍里。”荆自由提醒。
“我一来就看到了,早防备着呢。”我说。
“这家伙一来就盯着女人呢,小心思不正。”申经斌取笑。
“我不盯女人,难道还盯男人吗,到时又会被人说是同性恋。”我无奈的说。
“那也是,盯女人总比盯男人强,性取向的问题。”
“那女人发病是一时一时的,没发病的时候,挺好的一个正常人。”荆自由说。
“荆自由对她都有研究了,漂亮的女人吸引着众多男人的目光。”申经斌说。
我们三人走到窗口前,我伸出了碗,今天的菜是土豆煮肉,红烧茄子和西红柿汤。
“荆神并,你把碗端好了,不要被那个抢劫饭抢去。”申经斌提醒。
“知道了,早上的稀饭就被他抢去,再让他抢去中饭,我还怎么混?”我警惕的说。
“抢劫饭先来排队打的饭,这会都吃得都差不多了,那家伙饭量大,一碗饭对他来说显得少了,我刚才还看到他猫在那吃饭,转眼工夫就不见人了。”申经斌看着一排排的饭桌。
“别管他了,总盯着他,我还吃不吃饭了,他又不是个大美女,秀色可餐的。”我端着碗就向桌边走去。
“师傅,你打菜的手能不能不抖?”申经斌提醒。
“你看错呢?我的手不抖啊!”掌勺的师傅说。
“你还说不抖,好几块肉都被你抖下来了,本来就没几块肉,全是一块块的大土豆片子。”申经斌不满意的说。
“今天的土豆忘记放肉了,是水煮的土豆。”师傅如实说。
“师傅,你自己看看,你的黑板上为什么写着土豆炒肉?”申经斌问。
“我写时忘记改了,你吃土豆时把自己咬一口,自己身上那也是肉啊。”师傅笑着说。
申经斌撅着嘴,端着碗离开窗口。
我端着碗正在等他,听着他们的谈话,我也觉得好笑。
“荆神并,端好你的碗,抢劫饭来了。”申经斌大声提醒。
我还得意忘形,正待回头,一个黑影冲着我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碗。
“又来抢饭,看我怎么收拾你。”申经斌端着碗跑过来,他还是差一步,没有拦住抢劫饭。
“荆神并,我叫你把碗拿好了,现在又被人把饭抢走,煮熟的鸭子弄飞了。”申经斌埋怨。
“我去抢回来,他还抢习惯了。”我生气的说。
我向着抢劫饭就跑过去,那家伙左手端着饭碗,正瞅着我呢,他见我走了过去,就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喂。
我更加生气了,他居然吃了我的饭菜,我还饿着肚子,我的目光紧逼着他,人也更接近他,他警觉了,跑到了长桌后,长桌会阻挡我的步伐。
我向长桌的右边绕过去,他向桌边的左边跑,我跟着他赶。
桌旁坐着十几个人,正低头吃饭呢,他们见我们两人在追逐,就放下碗筷,目光跟着我们。
他的嘴里咀嚼着米饭,目光一刻没离开我,我绕着长桌,忽左忽右的追着他,他忽右忽左的跑着。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也止步站在原地看着我,我喘着粗气望着他,仅隔五六米,我竟逮不住他。
那碗饭也被他糟贱的差不多了,他将饭碗扔到桌上后,就往一边跑,我冲过去抓住碗,又紧跟着他跑了几步,我对着他的背影就扔出了碗,碗和饭飞了出去,砸在他的肩上,他“啊”的尖叫一声,向前跑得更快,我没在追赶他。
我怏怏不乐的走到申经斌所坐的桌边,将空碗丢在桌上。
“坐下来吃饭吧,我又给你去打了一碗饭。”申经斌说。
“那小子跑得太快了,就差一点点,我就抓到他,我逮到他就狠揍他一顿,看他还敢抢我的饭。”我坐着歇息一会说。
“我准备去堵截他的,我们两个人联合肯定能抓住他,那家伙就这德性,先前他也抢了别人的饭,被人抓住后爆打了一顿,他惨叫哀嚎的,我们不忍直视,我们认为他会吸取教训,那知再次开饭时,他又去抢,就是个惯犯。”申经斌摇着头说。
我听到有女人的喊叫声,我寻声望去,是吴美梦在大声讲话。
“我真的没钱了,我分了几次给你打去二十万,是我努力工作挣的钱,是我向亲友借的钱。亲爱的,我真没有钱,不信你来搜,我连一块钱的硬币都没有,空空的,光光的。你还不信,我就脱光了给你看,我真的没有钱了。”吴美梦迅速的解开上衣的扣子,随手就脱掉了上衣。
我看得目惊口呆,吴美梦穿着粉色的纹胸,乳间沟壑可见,白净的背部,她的皮肤白的发光。
吴美梦又迅速的脱出了衣裤,显出粉色的蕾丝三角短裤,圆圆的臀部凸出,修长的双腿,皮肤有着丝滑的质感。
“你个骗子,你说你家有架私人飞机,去海上游玩还有私人游艇,坐驾都是千万级的,你家的公司在外国。
你个骗子,专骗女人的渣男,拿着别个女人的钱去和我开房,以套取我更多的钱。骗子,别让我看见你,我逮到你,就用牙齿咬死你,才能解恨。”吴美梦伸手去扯自己身上的纹胸,她的双乳富有弹性的颤抖着。
有两名女人扑了过去,抓住了吴美梦的手,“你不要再脱了,再脱就光了。”女子大声说。
另名中年女人从地上捡起衣服,慌忙给她披上,吴美梦声泪俱下,拒不穿衣服,还用手推着衣服。
中年女人又俯身捡起长裤,将卷缩的裤子理直了,试图给她穿上,可她的双脚乱踢着,根本不配合。
有两名女护士走过来,四人抬着吴美梦向前走。
吴美梦大喊大叫着,“你个骗子,不得好死,做了亏心事,出门就会被车撞死……”
直到吴美梦消失在我的视界里,我才回过神来,她的喊叫声仍旧在,只是小了些,她被送进了病房。
“荆神并,怎么样?脱衣舞还好看吧?有没有被惊艳到?”申经斌坏笑的问。
“这女人身材好,可惜病得不轻。”我惋惜。
“她都那样了,你还说风凉话,有没点人性。”荆自由谴责。
“啊,你产生同情心了,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她脱衣服,你就闭眼别看啊,一双眼瞪得跟牛蛋样大,你真虚伪,这点你比不了荆神并,荆神并还夸她身材好。”申经斌笑着说。
“看你们这么平淡的坐着,那女人在大庭广众下也没少脱过衣服。”我平静的说。
“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汹涌澎湃,那女人当众脱了好几次衣服,听她们病房的人说,那女人在病房里经常是裸体到处游荡,她们都习以为常。”申经斌说。
“难怪你总喜欢趴在窗台上,说是见见阳光,那知是偷偷的见光。”我调侃着。
“咱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做不到坐怀不乱,看到脱光表演,希望她一脱到底,过眼瘾还可以意婬一番。”申经斌说。
“她以前说话含糊不清,我仔细听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现在居然说得很清楚了。”荆自由说。
吃完饭后,我们又到活动室走了走。
吃药的时间到了,我们回到了病房,龅牙丁推着车进病房,老秦和老绑跟在她身后。
龅牙丁将药丸给了申经斌,申经斌非常配合的接了药,将手中的药喂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将药咽了下去,他还伸出手来,让龅牙丁检查。
龅牙丁点点头,拿过笔来在记录本上打了个勾。
龅牙丁亲眼看着他们将手中的药服下,最后到的我的病床前。
我呆坐在病床前,并不理睬他们,龅牙丁将手中的药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
“荆神并,吃药了。”龅牙丁提醒。
“我没病,我不吃药。”我冷冷的拒绝。
“你不吃也得吃,由不得你。”老秦不耐烦的抓起药,老绑又向我逼近,我用双手抵挡着他们,可双手被他们抓住,老绑用一只手卡住我的下巴,我疼痛的张着嘴,老秦将手中的药丢进了我嘴里,又端起一杯水,粗鲁的往我嘴里灌水。
我想站起身,从病床上离开,却被老秦和老绑给按住,他们似乎知道我的小心思。
我只好静静的坐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窗户上装有护栏,将整个窗口罩着,天是灰白的,有只黑色的小鸟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我很羡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