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自由忽然拽着我,“荆神并,白纯洁和吴美梦还没来呢,我们等她们一会。”
“都什么时候,还等她们,我们自己逃出去都来不及,天快亮了。”我埋怨的说。
“我答应过她们,带她们一起走的,我不能言而无信。”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自身都难保,还管别人。”
“她们那么可怜,我怎么能抛下她们不管?”
“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你管得了吗?先顾着你自己吧。”
“你个铁石心肠,天还早着呢,我去喊她们,让她们跟我们一起走。”
“要去你去吧,我是不去的,若是迟了,我们谁都逃不了。”我说。
“你开门先走,别把门锁了,我现在去喊她们还来的及。”荆自由转身说。
“随你吧,临走还带两个累赘。”我埋怨的说。
我见天渐渐的亮了,周围的景物也清晰呢。
我急忙去开门,关门时尽量轻些。
“荆神并,我们来了,只顾你自己跑,你也不等我们。”吴美梦骂。
“再等,一个都跑不了。”我焦急的向前跑着。
她们三人气喘嘘嘘的跑过来,我又过了一道门,她们才赶上我。
“荆神并,你太不地道了,偷到了钥匙,有离开这里的好机会,也不跟我们说的。”吴美梦责备。
“你们这不是跟着我了,况且我又跟你们不熟悉。”我狡辩的说。
“你太自私了,就想一个人开溜。”白纯洁说。
“好在荆自由仗义,跟我们通风报信。”吴美梦感谢的望了荆自由一眼。
“不是我偷到钥匙,你们能跑吗?简直是忘恩负义。”
“你怎么没带上你的好兄弟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你真是无情无义,连你的兄弟都甩下。”吴美梦一溃谴责。
“是申经斌自已不愿意走的,我们走时还让他跟我们一起走的,只是他不肯,也怨不得我们。”荆自由解释。
“还真有人愿意呆在这里,这人的脑袋有毛病,我在这里呆一分钟都受不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吴美梦说。
“他在这里呆习惯了,出去了不适应。”白纯洁自以为是的说。
“他有自己的苦衷,我体谅他。”我说。
“前面就是保安室,这是最后一关了,我们该怎么说?”荆自由问。
“我们的身体康复了,亲人接我们回家。”吴美梦建议。
“只有这个说辞了,我们蒙混过去。”我说。
“过了这一关,我们就自由了。”白纯洁兴奋的说。
“他们正趴在桌子上睡了,我们正好过去。”我窃喜的说。
“都别说话,脚步放轻点,不要吵醒两名保安。”荆自由提醒。
保安室内的玻璃门关着,屋里有两名年轻的男保安趴在桌上睡着,铁制的伸缩门关着,我们只好从保安室内过去。
我走至保安室门口,就轻轻的拉开门,生怕惊动了保安。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刚拉开玻璃门,有名保安就突然醒了,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是一脸的疲倦,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然后又伸了个懒腰。
保安一看见我们,就询问着,“你们有什么事?”
“我的病好了,亲戚朋友接我出院。”我硬着头皮说。
“放行条呢?”另名保安抬头问。
“主任昨晚急着下班,没来得及开,他大清早的没来呢,他昨天就对我说,让我今天先走,他过后补上。”我忙说。
“是这样啊?你们走吧。”一名保安为我们开了门。
我暗自高兴着,从保安室出来,我顿觉得神清气爽,外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没有了束缚,感到无比的自由。
我们出了精神病院的门,就走到马路上。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要被他们察觉,让他们追出来。”我催促。
“等天一亮,护士去查房,他们就知道了。”荆自由说。
白纯洁还回头望了一眼,好像带着些怀念。
“白纯洁,你回头干什么?怎么,你还舍不得走了?”吴美梦笑着说。
“谁舍不得了,这里又不是皇宫,我就是看他们追过来没有?”白纯洁说。
“在这里面呆着是度日如年,看不到希望,还不如死呢?”荆自由说。
“申经斌就愿意呆在里面,不用去死。”吴美梦说。
“他跟你没法比,他杀了人犯了法,本来就是死刑的。”荆自由说着。
过了叉路口,就看不到精神病院呢。
“大家都有什么打算?你们是回家,还是去外面躲一段时间?”我大声问。
“我是有家不能回的,我爸见我回去,一定会把我重新送回精神病院的。”荆自由说。
“我是回不去的,我父母见我回去,又开始管我,我讨厌那个家,还不如在外面自由。”吴美梦不乐意的说。
“我回家,我父母在家,她们会照顾我的,家才是爱的港湾。”白纯洁高兴的说。
“我先回家看看,然后去城里找工作。”我如实说。
“荆自由,你有地方去吗?”吴美梦问。
“有啊,我有个高中同学在一个公司里当职,我去投奔他。”荆自由说。
“你就带上我吧,正好我没地方去。你们两个人回家,正好一块走,两人有个照应。”吴美梦建议。
“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搭车快走。”我说。
荆自由在路口拦了一辆计程车,两人坐进车里,向我们招手示意。
我也顺手拦了一辆蓝色的计程车,我和白纯洁坐进车里,车开动了,向着家的方向。
半个多小时后,计程车就到了我们镇上,看到熟悉的景物,我感到异常的亲切。
我们乘坐的车经过学校,听到学校喇叭里的声音,声调浑厚,这是校长的声音。
“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我身为老师是无比的自豪,让学生在德智体美有全面的发展……”
学校的大门上有两条红色的横幅,异常的显眼。
一条横幅上写着:恭贺尚校长被市里评为十佳好校长。
另一条横幅上写着:恭贺尚校长被市里评为见义勇为十佳好人。
学校里的操场上坐着百余名学生,台上有校长对着话筒讲话。
“十佳好校长,十佳好校长,他就是个恶魔。”白纯洁说。
“除了校长打过我一回外,我觉得他还好。”我对他说。
“他做了什么事,被评了见义勇为的奖?”
“也许是上次申经斌持刀进校,校长救了申经斌的儿子这事。”我想着说。
我看了一眼白纯洁,白纯洁恐惧的看着我,她双手环抱着身子,绻缩着坐在座位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身体颤抖着,她乞求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白纯洁,你的病又发作了,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安慰的说。
我接纳的看着她,她显得楚楚可怜,我同情的看着她,她激动的情绪有些缓和。
“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会好起来的。”我继续安慰着她。
“会吗?尚校长就是个恶魔,那些事阴魂不散的纠缠着我,我跟父母说了她的罪行,可父母不相信我,还说尚校长是位道德高尚的人,不会做下流的事。”白纯洁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总有一天,真想皆大白。”我说。
白纯洁被我送回了家,她的父母照顾着他。
我回到家,我妈正在厨房做饭。
“妈,我回家了。”我对我妈打着招呼。
“你怎么回了?是医生让你回的?”我妈惊喜的问。
“我偷了医院的钥匙,偷偷回来的,妈,我本来就没病,你让我治什么?”我说。
“你的病都没好,偷偷回来干什么?村长和钱主任,还有校长都说你有病。”我妈埋怨的说。
“妈,你怎么那么糊涂,村长和钱主任校长说我有病,我就有病吗?村长完全是为了权,担心我杀了人,给这个村抹黑。钱主任就是为了钱,为医院争取更多的效益。校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个两面人,他做的事违背师德。”我说。
“你怀疑村长和钱主任,还有校长,我看你这个样子,病就是没好。”我妈嘀咕。
“我在精神病院继续住下去,我没病也会治出病来,再治个两年,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我生气的说。
“娘也是为你好,不让你成为第二个杀人恶魔申经斌,申经斌差点连命都丢了,老申家可是家破人亡。”我妈苦口婆心的说。
“口口声声的说为我好,居然听别人的怂恿,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本来没有病,还被他们逼着吃药,这就是为我好。”我讥笑。
“饭熟了,先吃饭吧。”我妈说。
“我明天就走了,在家里就住一宿。”我计划的说。
“随你吧,儿大不由娘,我说的话,你也不听。”我妈去了厨房。
我妈做的菜很是合我的味口,我吃的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