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听你说为什么要杀人的?”我问着申经斌。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我就是一精神病,失去了控制能力。”申经斌随口说。
“你不是精神病,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在装疯卖傻。”我如实说。
申经斌傻笑着,他笑着想到什么,情绪波动了,他瘪着嘴,哽咽着,露出了丑态,他摊开了手,“你看我这样子,不是精神病,又是什么?”
“申经斌,对不起,我在外混得也不容易,我们远隔千里,从当初的无所不谈,到后来的少有联系,为各自的生活忙碌,我们渐渐的生疏,再想找个谈的来的朋友都难,封闭了自己。”
“人心隔肚皮,能真正交心的朋友有几个,夫妻还有同床异梦的。”
“说的也是,这年头活着已经不易了,压力山大。”
“其实我也不想杀人,只是一时失去理智,铸成了大错。”
“可你还是杀了,还不止杀了一个,现在后悔已经晚呢,当初为什么不忍,不退一步。”
“我也想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想想也不值,把人杀了又能怎么样?解一时之气,徒一时痛快。”
“你不会只是因为离婚这一件事而杀人的吧,过不好可以离,不必强求。”
“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因离婚这件事而杀人,还有别的事。”申经斌若有所思的说。
“别的事,还有什么别的事?你跟我说说。”
“也许你听村里人讲过,我的事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我没有听他们讲过,你的事已经成为过去,时间长后,不被人提起,就会让人遗忘。”
“那我就讲给你听,你听后也觉得气愤,肯定也有杀人的心。”申经斌咬咬牙说。
我和荆红颜离婚后,儿子归我,我想着没有女人,好在还有个儿子,有个盼头,我在外打工,儿子由爷爷奶奶带着,儿子上学了,我父亲天天早上送他上学,下午放学时,我父亲也去接,爷孙两个很是开心,相处融洽。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许是空穴来风,我父亲听到村里人谈论,说申经斌的儿子并不像他,很可能是荆红颜与别的男人生的。
我父亲听到此话,当时就火冒三丈,气吼吼的把那人骂了一顿,骂那人是野种,还差点跟人干了一架,好在有乡亲阻拦协调,对方也当面道歉,说是多喝了几杯马尿,才胡言乱语的。
我父亲一边往家里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他回到家后,我母亲见他气不顺,就问他发生什么,谁招惹他了,我父亲把原尾的如实相告。
我母亲也骂我父亲,你跟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较什么劲,不是自找气受。
我父亲就说了,那人没喝过酒,他很正常,我从他身上闻不到酒味,从他脸上看不出他有喝过酒的样子,他的言语没有颠倒是非,他说的有板有眼,并不像胡编乱造。
我母亲冷冷的一笑,亏你也喝酒,你喝酒不上脸,一餐喝一杯酒,什么事都没有,脚步稳健,谈话举止并无异常。
我父亲傻傻的一拍后脑勺,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我这一闹,沸沸扬扬的,此事就成笑谈了,好像真事一样。
当我回到家后,我也听到这样的流言,一时也是恼羞成怒,谁拿这个开玩笑,那不是找打找骂吗?
我还真抱起儿子仔细瞧,看儿子的额头,看儿子的脸,我越看越不对劲,儿子的脸型还真不像我,我有些怀疑了,他们说的难道是真的,所谓无风不起浪。
为了打消疑虑,为了解开心结,现在的医学技术发达,可以做个亲子鉴定,从生物学上来证明,到时那些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我知道这种鉴定必须是市里的大医院才能行,一般是采血化验那些小医院就算了吧。
我带着儿子搭车去了市里,进了医院后,护士为我儿子扎针采血,我儿子疼的哇哇叫,我心疼不已,我后悔让他来采血了,孩子这么小,就让他来受罪,为了打破我心中的疑虑,我抹了一把泪,只有狠下心来。
我儿子扎了针后,也是哭闹不止,我千方百计的哄他,逗他破涕为笑,给他买很多好吃的。
在等待鉴定结果的那几天,我辗转难眠,我时常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难道真是做贼心虚,他是自己的儿子,还在怀疑什么。
如果,如果那个女人对我不忠,婚前有出轨的行为,我还蒙在鼓里,也许那个女人知道是谁的孩子,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许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当我去拿鉴定书时,我还异常紧张,心神不宁,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这孩子怎么不是我的,我和荆红颜相见到结婚,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他是我申经斌的儿子,荆红颜婚后再怎么出轨,他也是我儿子。
我心中忐忑不安的从医生手里接过鉴定书,我看着鉴定书上有一栏写着否,就问医生了,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就说了,我们对这两个人的血进行鉴定,发现两个人不是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在血源上,你们没有关系。
我听到医生的解释,顿如五雷轰顶,我还怀疑着,是不是你们验错了,把我和别人的血弄混了。
医生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我们可是省级医院,国内知名医院,医疗器械先进,不会错的,我们每年都接受很多人的亲子鉴定,没有出过错。如果你真不信,可以到别的医院再验,必须是正规的医院。
我拿着鉴定书,失魂落魄的走着,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我毫无目的的迈开腿,一直向前走,我的思绪不宁,我应该相信这鉴定书,还是到别的医院再做一次鉴定,有些医院的水平不同,医疗技术落后,就像一些医院诊断不出癌症。
我要不要试一次,再找一家医院验,那个大型医院是骗钱的,如果鉴定书跟这个不一样,我该相信谁。如果鉴定结是一样,我是不是该再换一家医院继续验。
我麻木的走着,我自欺欺人了,我不断谩骂着荆红颜这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怏怏的回到家,整个人疲软无力,我儿子见我回家,不,那不是我儿子,是个野种,我儿子见到我后异常的亲妮,小脸笑开了花,他张开双臂向我扑过来,我心中对他起了隔阂,他不是我的种,没有那股亲热劲。
可孩子还是孩子,他没有瞧出我的异样,我不想理他,我恨荆红颜,也恨这个孩子,无知的孩子抱住我的双腿。
我想推开他,他不是我儿子,是个野种,我很想踢翻他,再狠狠的踹他几脚,见到他活泼可爱的样子,我又余心不忍,他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他是没有错的,这错是荆红颜犯的,这孩子该由她养,我凭什么养着别人的儿子,我的心没有那么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