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人的?我看你的精神很正常的?”我好奇的问着申经斌。
“说起我杀人,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我会杀了你?”申经斌严肃的看着我。
“你杀人这事,还是我妈跟我说的,我起初还不相信,你不会糊涂到杀人的地步,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这可是绝路,我妈说是真的,你杀了人,你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我真替你惋惜,难道你真得了失心疯。”
“你进了精神病院看到我,还跟我住进一间房,你知道我杀了人,你害不害怕我会杀了你?”申经斌问着我,他非常想听我的回答。
“起先有些怕,你变成了魔鬼,你不认识我了,当我看到你的眼神,分析你的言谈举止,你还是认识我的,我们那么熟悉,从小一起玩到大,你不会忍心向我下手的。”我肯定的说。
“你就那么相信我,可惜你看错了,就算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或兄弟,只要背叛了我,我也会拿刀捅他的。”申经斌用拳头轻轻的捅着我,他的手模仿着拿把刀。
“申经斌,你现在拿刀捅死我是最好的,我困在这里,又不能出去,逃又逃不掉,我说我不是精神病又没人相信我,每天还要吃药,病房里还有两个恶魔,一个是你,一个是叉烧包,杀人都不眨眼的,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死在这里,我现在是生不如死,迟也是死,早也是死,早死少受折磨,我也不想活了,申经斌你就拿刀捅死我吧,我谢谢你了。”我握着申经斌的手说。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死了,就没有人陪我聊天,我多么寂寞,我内心的痛苦没人倾诉,常此堆积,愈积愈多,一个人独自乱想,总有一天我会疯的。”申经斌苦着脸说。
我看了一眼四周,铁门锁着,无法出去,似是喊天不应,叫地不灵,一些病人像僵尸样走着,失去了灵魂,仅剩下皮囊,“呆在这鬼地方,我迟早会被他们整出病来,看不到活路,只有等死。”
“活路会有的,就像我杀了人,我以为会判死刑,那知却住进了这里苟且偷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申经斌安慰的拍着我的肩膀。
“你跟我谈谈你杀人的事吧,你为什么要杀人?”我生气的问。
“我走上了末路,其实是有原因,一些事有果必有因,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你真以为我疯了,首先是我老婆和我闹离婚。”申经斌苦闷的说。
“你老婆为什么和你闹离婚,你对她家暴了,你打她了。”我追问。
“没有,自从我和她结婚后,我就没打过她,我那里舍得打她,疼她还来不及。”
“是你只顾着打工赚钱,冷落她了?”
“有句话叫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我辛苦赚钱,供养着她,把她当菩萨样供着,每天跟她嘘寒问暖的。她变心了,她移情别恋。”申经斌说。
在一次吃过中午饭后,我老婆就对我说,申经斌,我们离婚吧。我当时一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她在开玩笑,我就笑着问她,离什么婚?
我老婆平静的说,我们离婚吧,我们这样在一起没有意思,还是离了吧。
我傻笑着试图用手摸着她的额头,并调侃着说,你不会是生病了,高烧烧糊涂了?
我老婆反应极大,用手扒开我的手,不耐烦的对我说,你不要碰我。
我的手停在半空,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无意间说错了什么话,惹她不高兴了,她对我使小性子,我要哄她开心呢,我轻声细语的问,红颜,我又怎么了,惹你生气呢,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我错了。
我老婆绝决的说,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们离婚吧。
我看她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她是认真的。我又苦口婆心的说,我们在一起不是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我老婆说,我根本就不爱你,何必要凑合。
我心下一凉,她要离婚,这可如何是好,我只好耍赖,如果我不离呢,我就是不同意离?
我老婆坚决的说,你不想离,那就法院见。
我老婆突然站起身就往外走,我慌忙去拉扯她,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她的脸扭曲,并厉声对我说,你放开我。
我用双臂抱着她,不让她离开这个家,可她愤怒的对我不是抓就是咬,在我怀里挣扎,还用头顶撞着我,我的脸被她撞的生疼,无奈之下,我放开了她,她一意孤行的走出家门,没有一丝留恋,她没有回头,我追了出去,一直跟着她,我不断跟她解释着。
我老婆是我们村的,你也知道,她叫荆红颜,你也晓得,她回了娘家,我就跟着她回去,丈母娘见她女儿一脸不悦,见我焦头烂额,以为我们两口子又吵架了,我老婆径直进房里,她紧闭房门,关门不出,我在门外跟她说话,我又把原委告诉了丈母娘。
丈母娘一听到她女儿说要跟我离婚,也是一惊一乍的,他们老夫妻在一起二十多年,打打闹闹的,也没提要离婚的。
我当然是不想离的,况且我又没有动手打过她,也没有动口谩骂过她。丈母娘也是劝和不劝离,看在孩子的份上。
也许我老婆正在气头上,她坚决的说,我就要和他离婚,谁劝也没用。
我丈母娘让我先回家,等她女儿冷静后,想开了,让我再接她女儿回家。
我郁闷的回家,我妈见我垂头丧气的,先前又看到我和我老婆拉拉扯扯的,就问我,是不是跟老婆吵架了,要我凡事让着她。
我就对我妈说,荆红颜要和我离婚。
我妈一听就懵了,又责问我,你们两口子过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离婚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不检点的事?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发现了?
我是一脸无辜,我对我妈说,我在外面没女人,洁身自爱,也没有去嫖赌。
我妈欲动身去我丈母娘家说情,却被我拦住,我对我妈说,她正在气头上,丈母娘劝都没用,谁劝也不中,还是等她消了气,我们晓知以情,动知以理,她会回心转意的。
两天后,我想着我老婆的气消得也差不多了,我就去了丈母娘家,我低声下气的,我诚心诚恳的,我耐着性子,我的脾气出奇的好,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全程一张巴结的笑脸,我一直低着头,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可荆红颜死心塌地的一句话,就是要和我离婚。
我碰了一鼻子灰,软磨硬泡不行,这可怎么办?我抓耳挠腮无计可施。
我妈见我灰头土脸的一个人回来,就知事情不妙,怪我不会说话,怨我不会做事,连自己婆娘都哄不回来。
我妈唉声叹气的,狠狠的在我头上拍了我一巴掌。
我的火气瞬间起来,我憋了一肚子火,对我妈吼,我已经尽力了,我都给她下跪了,还想我怎样?她要离就离啊。
我妈急了,暴跳如雷的跳了起来,狠扇了我一巴掌,还骂着我,娃还小,可不能没有妈。
我两眼通红,大声嚷着,她铁石心肠,不顾孩子,为了她自已,她执意要离,难道我用绳子绑着她。
我妈又叹了一口气,只好我去一趟她娘家,舍下一张老脸呢。
我妈进屋换了一件得体的衣服,把旧鞋也换了,她还拎着一盒礼物,这礼品还是她舅侄儿来看她时带来的。
我妈走后,我就在厅屋里乱转,脑中寻思着,其实思绪很乱,焦虑不安,我等着我妈回来,也希望我老婆跟她一起回。
在几小时的漫长等待中,我妈回来了,她的脸阴暗,从我妈的脸上我就看去,这事又没成,我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我妈对我说,红颜可是铁了心,九匹马都拉不回了。
两天后,法院的调解员登门造访,在双方协调未果的情况下,荆红颜为了把婚离掉,没有要我的一半财产,而是净身出户,孩子由我抚养。
随后我和荆红颜去了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申经斌,就因为她和你离婚,你才杀人的?”我问。
“因离婚而起,还有别的事。”申经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