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赫然一怔,良久说不出话。
丁玲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正在窃喜的同时,那胖子问道:“两位兄弟,你知道海市有这么一位人物吗?”
身后两人呵呵一笑:“大哥,海市在哪啊!”
三人顿时笑作一团。
胖子更加举止放肆,眨眼间就朝丁玲虎扑了上去,丁玲惊慌失措一个避之不及,竟被胖子扣住香肩。
她狂喊“孔小飞,救命”之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哀嚎。
紧接身子被人抓着向后倒了过去,却被那两个醉鬼左右搀扶了起来。
其中一人喝道:“沈睿,你现在可以放开小飞了!”
原来孔小飞见加油站没人,就去旁边的便利店询问情况,不料刚进门就被沈睿不分青红皂白制伏。
曾经的死党兄弟,不料竟然有一天会反目。
这对重情重义的孔小飞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听着外面丁玲的哀求,他却只要急到掉眼泪的份,死活就是挣扎不开两位大汉的擒拿。
接到命令的沈睿苦笑道:“哥们,对不住了!”
正要准备搀扶孔小飞,孔小飞却起身就是一拳,正中沈睿左颊:“以后咱俩不再是兄弟了!”
那两位大汉阴着脸同时走出一步,却被沈睿拦住去路。
“别忘了,咱们这次不远千里到这荒郊野外客串的目的,这一拳算不得什么,再说了,他迟早要哭着还给我。”
说完,沈睿跟个没事人似的笑了起来。
“放开他!”
孔小飞出门就抄起棍子冲了上去。
沈睿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大步奔了出来:“小飞!你别冲动,那人是闫少。”
这道声音,沈睿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气力。
孔小飞就算此刻再麻木不仁,但听到“闫少”二字,还是怔在当场。
哐啷!
铁棍落地,发出清脆的交响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孔小飞憋足的火气也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两人放开惊魂未定的丁玲,任凭她梨花带雨冲进孔小飞怀里。
从便利店赶来的沈睿苦笑:“人家丁大小姐看不上你啊,我们只能出此下策帮帮你,刚才那一拳,你自己慢慢掂量怎么还!”
闫伟却不怎么感觉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冲身边人轻喊:“白战,这人一直隐匿在加油站附近害人,你去扒了他的衣服,吊在前面的树杈上。”
白战咧嘴一笑,指着沈睿身后的两人:“走,过来帮忙。”
见闫伟打开后备箱取出工具捣鼓了半晌,孔小飞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刚才冷却下来的脸再次变的滚烫。
一行人到了北州丁家,已是天明时分。
丁玲轻车熟路带着众人进了宁静小院,只见她径直朝眼前那座已亮着灯火的屋子行去。
走到门口,丁玲转身道:“你们先等会,我进去说一声。”
众人点了点头,但没到十秒,却忽听丁玲惊呼:“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闫伟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登时向前跨出一步,望着眼前的情形不禁皱眉。
来迟了吗?
丁、孔两家的宿怨再也化解不了了吗?
白战从军时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法子,上前道:“你先起开,我瞧瞧他!”
他握住地上衣衫不整丁贺阳的左手,然后探了探他的鼻息,忽道:“这人还有救,你们先出去,我和闫少在这里就行。”
闫伟想也不想,掏出金葫芦里的小还丹,总共五颗。
正准备喂给丁贺阳的时候,白战却突然攥紧了闫伟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
闫伟双眉不禁耸在一处,颇有不解之色。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闫少缕缕破坏上天制定的规则,就不怕有朝一日……”
白战说到这里,抬头望着闫伟不再说下去。
到底是朋友一场,白战感觉自己有提醒对方的必要。
闫伟并没有搭话,轻轻推开白战的手,一边将五颗小还丹放进丁贺阳口里,一边笑道:“我曾经也想过这些事情,只是越想越不明白,始终做不下决定。所以,与其浪费时间想这些问题,倒不如能救一个是一个!你说呢?”
闫伟隐约意识到了自己最后的命运,盖世妖帝向那个制造命运的天挑战吗?
嘶!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白战却是不置可否,起身打开门,让丁玲等人进来。
闫伟腾开床头的位置给她,道:“等上一段时间吧,老人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丁玲欲要感谢,但想起自己答应过闫伟的事情,再回想起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不禁羞红了脸。
至于一腔感谢之情也化为虚无。
在心神不宁中挣扎了会后,丁玲忽觉怀里那只枯手猛地使出大力挣扎,惊得她不得不起身逃窜。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见床上的丁贺阳口齿俱张,张牙舞爪地欲要挣扎起身,丁玲顿感不知所措,泪水再次袭来。
闫伟好言劝慰道:“你莫急,这是正常反应!很快就会好的。”
果然,丁贺阳这般样子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渐渐平复了下来,气色也像是好了许多。
“水……”
他艰难地指着茶几上的水,道:“水里……有毒。”
哐啷!
丁玲手中的水杯顿时洒在了地上,一时惊恐不定道:“这是谁端来的水?”
身后丁家的眷属纷纷互相张望,竟无一人答话。
“丁旭呢?我……要找他算账。”
丁贺阳已然能自个翻起身,只是众眷属心里畏惧,不敢上前相扶。
就连丁玲都有些害怕。
卧床已经大半年,看过无数的医生,他们都说是无药可医,怎地突然就……
“小玲,你这些朋友都是哪来的?也不跟爷爷介绍介绍。”
丁贺阳下床后找不见鞋子,只好盘膝坐在床上,一副质问四方的样子。
“爷爷!您真的还好吗?”
丁玲有点不确信,继续相问。
闫伟却早已看穿了丁贺阳的心思,他这是变着法在下逐客令,毕竟没人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丑态,尤其是老人。
“丁老先生既然身体已无大碍,那我们就此告辞。”
闫伟说话间已经做了转身离开的姿势,道:“但愿丁老先生以后来咱们海市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我随时欢迎!”
乍听“海市”两个字,又寻遍众人独独不见他的长子丁健,丁贺阳顿时疾呼:“小哥,请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