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一脸无可如何,自袖里将出一个精致的小青瓷瓶来递于他,叹息道:“若是令弟有意,就按瓶里的方子服用,若无意也就罢了。这药丸不过也就是减轻他的苦楚,却治不得他的病。”
陈有为接了瓶子去,拱手作辑,送他们出来,命下人好好将神医送回。
回府的路上,沐婉悦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鹊儿耐不住,揪着她的衣袖晃荡,连声问:“小姐,如今可是得了准信了,果然是个软骨病,虽则是个美人胚子,可靠脸也不能吃饭穿衣,如何是好?你有何办法脱了这桩祸事?快说出来好教婢子安心……”
沐婉悦被她聒噪的脑仁疼,只得回她:“小姐心里有数,不必再问。”
说话间三人回到府上,赶车的将车停在府门前,小鹊扶沐婉悦下车,刚下车,便见沐婉心一脸傲气的立在门檐下,把眼瞅着她冷笑。
沐婉悦心里暗叹一声,看来是没把这二小姐治服,总想找她麻烦。
“大姐姐,这是去哪里游玩了?怎么身上的气味不对?”沐婉心挡住她的去路,冷声问道。
沐婉悦伸手掸掸衣袖上落的残花,笑一声:“二叔也真是,教你的那几个嬷嬷哪里找来的?好好一个娇小姐竟然教成只狗子了。”
“你!你骂人!”沐婉心一时涨红了脸,伸手指着她,怒道。
“没有呀,我这个当姐姐的念书少,每天价也只能呆坐在那处小院子里看着猫儿狗子打架什么的,时日常了,倒是熟悉这猫儿狗子的习性,就譬如才刚,我离你尚有两丈远,你就闻出我身上的味道来,再譬如好大一个地方,你偏偏立在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这些可都是我那院子里狗子的作为。我有说错?“沐婉悦淡声道。
”你骂人,我告诉老太太去。”沐婉心倒底不是她的对手,说不出第二句话来,嘤嘤哭着朝老太太院子里去。
“小姐,不要叫她去,少不得又是一顿呲儿。”小鹊忙忙说道。
沐婉悦提衣进门,不以为然的回她:“挨呲的是她,姐姐我如今可是他沐氏一门的救命恩人,哪个敢在我面前摆个架子,姐姐马上光着面去游街,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瞧见我脸上这胎记。”
老太太果然是个聪明人,沐婉悦主仆进府后,只闻二小姐的哭声,并不见老太太屋里有人出来教训她们。
书说简短,沐家既然定下了这替嫁之计,便当真开始依计做事。
将原本给二小姐的嫁妆统统都搬到了大小姐屋里,老太太又拔了四个大丫头子四个粗使丫头子外加八个婆子给大小姐使。
沐婉悦倒是使不上这许多人,倒是小鹊仗了势,整天价吆三喝四,得意非凡。
沐婉悦便也随她去,先前在家里受尽了欺负,趁此机会出出心中怨气,也是好事,何况,陪她嫁过齐府去,是怎样一番光景,现在也未知。
其间张惜然来过一次,话里话外颇有怨言,说沐婉悦先前跟她说的那神医原是个江湖骗子,有病人找他瞧病,被骗的好苦,欲上门去理论,却已经是人去屋空,再找不到踪迹。
沐婉悦心中暗自发笑,也不说破,由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