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过分的,是为了看住自己,连办公桌都从里间搬到了外面,还是要坐在自己的对面,让自己每天一睁眼一抬眼看见的都是他。
“要吃糖葫芦吗?”洛溟熙站直了身子,眼睛盯在赵燃澄的身上,听见他这句话,赵燃澄脸色就沉得更加的厉害,隐隐的还带着几分恼怒,当然恼怒的对象不是床边的洛溟熙,而是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真的身上揣了个东西,所以近期情绪极其不稳定。
前天夜里做梦竟梦见自己想吃糖葫芦,结果寻了一夜都没有找到,硬生生喊了一夜的梦话,第二天就在洛溟熙揶揄的眼神中,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赵燃澄被这不争气的自己气的直捣床,面上却有骨气的拒绝,不要以为她没有看见,洛溟熙眼中的戏谑。
但最后抵抗的结果是,那糖葫芦还是进了自己的肚子。但此事却像是成了洛溟熙的笑柄,时而拿出来逗弄自己,赵燃澄见他又再次提起此事,狠狠的抿了抿唇,低下头装听不见,但洛溟熙却像是感觉不到自己此时的心情,慢悠悠的走到一旁:“想吃酸的,可以买些别的,没事,咱有钱,别做梦梦哭了才好。”
“谁哭了?”赵燃澄将头猛地抬起,狠狠地瞪向洛溟熙:“你别抓住个把柄就一直说。”“哦。”洛溟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这不是怕你想吃的厉害,自己还不说,憋坏了身子,到时候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只要别天天在我眼前晃,我吃什么都香!”“那可不行。”洛溟熙在一旁落座,将摆在旁边的汤拿起,亲自尝了味道,才放到赵燃澄的嘴边,赵燃澄自是不会允许他这像是逗猫一样的喂食,伸出手将他的手指打掉,结果汤水放到一旁。
洛溟熙这几天心情好,自然不与她计较。外面有人轻轻叩门进了房中也不抬头,声音低低的说道:“洛总车来了。”
“好好休息。”洛溟熙没有管门外站着的人,手指敲了敲桌子与眼睛微亮的赵燃澄对视,“不要离开这个房间。”赵燃澄没有说话,巴不得他赶快离开。洛溟熙自然知道她一向不听话,但也有法子治她。
微微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低于一句,见赵燃澄猛的身子一惊,这才扬起一个冷冷的笑,扭头向外走去。徒留赵燃澄握紧了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之后,才将已经咬到麻木的嘴唇放开,“想想你父亲。”一句话如同魔咒,将她永远的禁锢在原地。
洛溟澈坐在医院的楼底很久,瞧着二楼一排亮起的灯,凝视良久之后,才慢慢地定在一个窗口,在那时不时投在窗户上的阴影,想着那里面坐着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所想要见的人,嫉火如同一只蔓延而上的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大概是停的久了,保安处的人一下又一下的看着他,随后抵着警示棍向他的车走来,重重地敲了敲他的车窗。“先生这里不许停车。”说完却见那里没有人回应,里面的人直愣愣的坐着,行为略有些怪异,保安忍不住又再次重重地敲击。
只见那坐着的人微微的侧过身,抬头向他看来,不过是一眼,却将他吓了一跳。声音不由自主的带着示弱,“您是要找谁,我可以帮您查查?”“不用了。”洛溟澈缓缓地将玻璃窗落下,与保安对视随后提了提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得表情,将车缓缓地打起火驶向远处,但行至没几米便转弯向地下车库驶去。
他是亲眼看着洛溟熙的车离去,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个位置,仰头看去,从他不甘心与赵燃澄所谓的分手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可是没有想到,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竟是如此的滑稽。
洛溟澈停在地下停车场,垂着头想到高智雅那狰狞的神色,怕是当时自己与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已经想好,到时候等自己夺过了洛事集团以后,赵燃澄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不等我?
洛溟澈垂下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越来越紧。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一字一句像是执念一般的说出。他不敢去见赵燃澄,是因为不想看见她眼中再也没了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不想看见那曾经因自己而亮起的光,现在又由自己亲自的熄灭。
可是他又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他连碰都舍不得碰的人,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了,那下一步是什么?洛溟澈发出一声嗤笑,估计再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要称她为一句大嫂,他没有这么大方,想到这儿,洛溟澈猛地将车打开,愤怒到了极致反而是极其的冷静。
一步又一步的向大厅走去,又一层一层的上了楼梯,他没有选择走电梯,反而清晰的知道自己此时脑中在想些什么。或许又在告诫自己,最终做出了这一步的抉择。他明白高智雅来找他所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可是他现在和那可怜的女人一样,都已经陷入了这种癫狂。
赵燃澄自洛溟熙走后,就闭眼躺下但是时睡时醒,一直都不太安稳,一时沉浮间像是听见外面有交流的声音,隐隐有熟悉的声线响起一转而逝,赵燃澄以为是自己睡的糊涂听错了。
洛溟澈看着两名黑着脸的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压得极低问道:“谁都不许进入吗?大哥让我来送东西。”洛溟澈抬了抬自己手上拿着的吃食。“大少爷吩咐……”
“看不见我是谁吗?”洛溟澈脸色一沉,看着那两个黑衣人,仔细地打量一番后说道:“我记得之前你们在主宅……”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洛溟澈,眼中有些犹豫,还是遵守于洛溟熙临走时的嘱咐,沉声说道:“二少就不要为难我们二人了。”
“里面是关的犯人吗?让你们如此警惕,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我只进又不会带她出来。”洛溟澈眼中的阴郁,让这两个黑衣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招架,但是却又不敢擅自做出让步。
这一番固执的模样,让洛溟澈颇有些咬牙切齿,怒火含着紧张,使他语含威胁的说道:“再说了我是听哥的话给她送东西,需要我亲自打电话为你们验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