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要哭了。
“这都吃瓜群众瞎猜的呢!我每次见到嫂子,都是恭恭敬敬地喊嫂子的,不然你问问?”
厉靳年扫了他一眼,唇角微抽:“叫你来是告诉你,电影的投资合同准备好了。”
他抬起手,把文件递给江宇。
江宇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问问八卦的事情呢。”
“正好,现在八卦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厉靳年的声音冷了下来,黑色眸看着他。
“给我解释解释,绯闻从何而来?”
江宇:“……”
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唉。
解释了半天,离开书房。
徐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少平时不看娱乐新闻,那些消息,你不告诉他的话,他不知道的。”
江宇沉默。
许久后,他皮笑肉不笑,自己这回真是被坑了!
……
姜忆回到家中。
“柳姨,摄像头监控定期帮我拆一下,换一个位置。”
她将柳清绮叫到房间里,吩咐说:“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
这几天,她睡得很踏实,也不知道祁夜嘉有没有来家里。
柳清绮点点头:“不过,这几天祁夜嘉都没来家中。我猜,要么是因为老爷在家里,要么就是因为,他和虞惟熙出去私会了。”
姜忆轻眨了一下眸,沉思。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在家里见面,风险太大。
虞惟熙心思缜密,如果还对祁夜嘉有旧情,倒是有可能会提出这种要求。
再加上之前他们两个人被她撞见。
虽然被掩盖过去,但是心中有担忧,可以理解。
姜忆沉思之后,说:“柳姨,也有这种可能性。不过这段时间,还是麻烦您继续帮我监视着走廊上的监控。如果有拍下祁夜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您放心。”
……
工作愈忙,姜忆休息的时间就越短。
几天里,都靠咖啡提神,加上安眠药没有好好吃,晚上做了噩梦。
周日醒来,出了一身汗。
姜忆面色发白,她捂住自己的脸,回想昨天晚上的梦。
熊熊大火,身临其境。
怎么又梦到了十二年前的事。
姜忆来到穆天真的家里,做完心理治疗后回来。
柳清绮:“大小姐,这几天睡眠质量不好么?”
黑眼圈很明显,再加上今日去穆天真那里,柳清绮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姜忆苦笑,两个人来到卧室里。
她在床边坐下,手轻轻地按了一下被子。
“我梦到了妈妈。”
“夫人?”
“嗯。”姜忆说,“大火我已经逐渐习惯了,反正只要按时服用安眠药,很少会再次梦到那些。但是这几天……总是想起妈妈来。”
在她的回忆里。
母亲宓岚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但也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
能一手创建姜氏娱乐的女人,绝非泛泛之辈。
小的时候,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等妈妈回来。
妈妈回来的时候,会带上桂花糕,抱着她,一边给她讲故事,一边给她喂甜甜的桂花糕。
姜忆的很多习惯,都是宓岚带她的时候,教给她的。
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宓岚去世的猝不及防,姜忆那时还很小,等她回来,得知家里大人的话之后,整个人无法.理解。
妈妈之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呢?
“大小姐?”柳清绮轻问:“您怎么了?”
她刚才唤了姜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复。
姜忆突然回过神,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柳姨。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
想起宓岚的事,还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柳清绮关切:“没事吧?看你的神色似乎不太好。”
姜忆摇摇头,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
刚刚坐下来,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有一阵恍惚,她突然恶心地干呕了几下。
“大小姐!”
姜忆端起水,快速喝了几口,压下胸口的恶心。
“真的没什么,柳姨。就是突然想起来母亲的事,有点难受。”
她面色苍白,抬起头来。
柳清绮怔了几秒,缓缓地握住姜忆的双手。
摸了一下,掌心里都是汗水。
这哪里叫做没事。
“怎么突然想起来宓夫人了。”柳清绮耐着心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都放下了。”
姜忆苦笑,细细的眉轻轻地蹙了起来。
“没那么容易的,柳姨。”她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妈妈的事情,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只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妈妈当年身体健康,虽然她体质有一些孱弱,但是有家庭医生的照顾,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姜忆声音,颤颤的。
“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就……”
一下子就离开了她。
离开了这个家。
此时的姜忆,就像一个脆弱的小孩子。
在柳清绮面前,流露出脆弱。
一点没有外人眼中姜氏娱乐总裁的干练模样。
柳清绮心疼,安抚着姜忆,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
姜忆还很年轻,很多事情放不下。
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姜忆,就是担心她知晓以后,会受不了。
柳清绮闭上眼,横下心:“大小姐,有件事,我应该告诉您。”
“什么事啊?”
察觉到柳清绮语气有几分严肃,姜忆起身,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柳姨,您该不会是打算安慰我吧。”
她只是这几天,突然想起了母亲的事。
过去几乎不会这样,说不定是快到母亲的忌日了,所以才会想起来吧。
也是,还要准备下,再过段时间,又要去扫墓了。
柳清绮认真地看着姜忆:“我告诉您以后,您要答应我,不冲动。”
“到底什么事情,让您这么严肃?”姜忆问。
“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只有大小姐您保证不会冲动,我才会告诉您。”柳清绮再次强调了一遍。
姜忆无奈,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再者,柳姨您不要再把我当做小孩子了。”
她笑笑,叹了口气,松开握着柳清绮的手。
“马上就要到妈妈的忌日,我这几天才会想起这些事情来。”
柳清绮嗯了一声,“我知道。”
“您知道还担心我。”姜忆好笑。
柳清绮收回淡淡的笑意,她目光朝门口扫去。
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才又折了回来。
“柳姨,您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一些?”姜忆打趣开玩笑。
虽说隔墙有耳,也不至于这么担惊受怕吧。
柳清绮斜着眸,严肃地看着她:“大小姐,宓夫人去世的事情,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您,没有告诉您。”
刚才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姜忆,眸子顿时一缩。
“你说什么,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