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的疼痛,让姜忆稍稍回过神来。
希望他们赶得急。
黑色的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速度太快,加上风涌进来,吹得头有些疼,姜忆吹久了海风,干脆利落地将车窗重新带上。电视剧里讲的那些男女主人公吹海风的故事,看的很浪漫,实际上感受起来,头晕眼花,第二天绝对头疼。
她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快一点了。
离开加油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徐彬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姜小姐,还要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您着急的话,倒是可以先给赵医生打一个电话,让他到家中等待着,我们回去以后,可以直接让赵医生帮忙检查一下三少的情况。”
姜忆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重点是,“我不知道赵医生的电话。”
徐彬熟练地报出了一串数字。
以前给赵医生打电话都是他的工作,他早就烂熟于心。
姜忆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记得这么熟,不知道给赵医生打过多少次电话。厉靳年经常需要赵医生去家里,他除了胃疼之外,难道身体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女人纤眉轻轻地蹙成了一个小小的结,她没有思考太多,现在打电话给赵医生要紧。
输入赵医生的电话,手机贴在耳边,姜忆的心跳有些快,咚咚咚地不断地跳动着。
她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不,不光是高考。
就连上一世她和祁夜嘉订婚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紧张。
嘟,嘟,嘟。
三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赵医生的公寓里,他刚刚阅读完学生的论文,头有些疼。他带的几个学生的论文,需要改的地方也太多了,他还要帮学生改论文,头大。
男人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咖啡,打算喝点咖啡,提下神,一会儿把其他几个带的学生的论文看完。刚刚端着杯子,离开厨房,就听到被他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会是厉靳年那个家伙又出事了吧?
赵医生叹了口气,垂下肩膀,端着杯子,走到客厅。
他成为厉靳年的私人医生已经有好几年。两个人年纪相仿,平日里也聊得来。这位厉家的私生子谈吐优雅,天生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赵医生因工作的原因,也接触过不少富二代和公子哥,但是像厉靳年这样的极少。
有时候,他甚至想,厉靳年的身份真的只是厉家的一个私生子这么简单吗?
他住的别墅,开的车,吃穿用度,每一项都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可以达到的。
厉家在南川是顶级的豪门,不代表他们会给一个名义上的私生子太多东西。就连厉英彦的车,恐怕都不如他的好。
赵医生想着,走到桌边,弯下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不是厉靳年或者徐彬打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时,他的眼中不由地闪过了一丝意外。
还以为是厉靳年或者他的助理打来的,怎么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赵医生没有想太多,还是接起了电话。
“赵医生,您好,我是姜忆。”女人单刀直入,径直说道,“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厉靳年喝醉了,刚刚服用了胃药,我和徐彬大概要两个小时候送他回家,到时候要麻烦您过来一趟。”
“姜小姐?”赵医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的声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你说他喝醉了?那我现在就过去,在家里等着你们。”
厉靳年胃部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或许是应酬太多的原因,胃部经受不了太多的酒精。喝多了以后,每次都会有一点小型的胃出血。所以赵医生才再三叮嘱,如果厉靳年应酬,有人敬酒,作为助理的徐彬一定要帮他挡酒,不然长久下去,胃会遭受不住。
明明再三叮嘱过,今天怎么还会喝醉了?按照姜忆的说法,她和徐彬好像要去接厉靳年,那个男人是一个人去赴的宴?
“那就好,就只有这一件事需要麻烦您,那我先挂掉电话了。”姜忆语气里多了几分感谢,“辛苦了,赵医生。”
“没什么。”赵医生挂掉电话之后,想了想,在微信群里和他的学生说今天晚他有事情,论文的事情明日再说,然后到房间里换了衣服,拿起手机与车钥匙,就离开了公寓。
车上,姜忆将手机重新捏到手中,徐彬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笑了笑说,“姜小姐,赵医生没那么可怕,你怎么一副好像刚刚经历过高考的样子。”
姜忆怔了下,她笑笑,没有回答。
她刚才果然很紧张,就连徐彬都注意到了。
从有记事的印象开始,姜忆从来不担心有人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姜家大小姐的身份,带给了她足够的便利,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公司。唯独今天,事关厉靳年,她有些紧张,生怕赵医生有什么事情来不了。
……
黑色的轿车,最后停在了厉家的庄园门口。
姜忆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口。她第一次来到厉家,一个豪华奢靡的庄园,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庄园里还有许多灯亮着,仿佛就像一个不夜城。
南川最顶级的豪门,还真是名副其实。
徐彬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姜忆小姐,那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您留在车上,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我进去交涉,带三少出来。”
姜忆点点头,她也解开安全带,“好,那我在这里等你们。”
她也想和徐彬一起进去。
情感促使她现在就想要见到厉靳年,理智让她停下来,现在不是暴露她和厉靳年有私下联系的时候。
徐彬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厉家门口,家中的佣人见到有人来,心中生疑,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有人来,家里的少爷都回来了,总不会是厉家的人大晚上再过来吧?
佣人不客气地冲外面喊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