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为难姜忆的中年男子,突然找不到了合适的话。
他只好讪讪地放下手:“呃,既然小姜总都这样说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能为难不成?不过我们还是想知道,今天你是怎么了,才来的这么晚。”
一般来说,作为长辈,不该问的这么过。
可这个中年男人,还是这样问了。
姜忆记得他。
虞棠华那边的人。
和虞棠华还有虞惟熙的关系极好。
所以来为难她,也正常。
姜忆轻微一笑:“叔叔,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咳嗽了一声,说话的嗓子,听起来确实有几分沙哑。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姜忆今日特意带了一条小丝巾。
还真是一幅感冒的模样。
“昨天晚上,我吹空调吹得有些过了,着凉了。所以来公司的路上,去了一趟医院,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说着,和自己的助理说道:“小霜,把我的病历拿给叔叔看吧。”
蒲小霜点点头,拿好准备好的作假的病历。
“李高管,您请看。”
李高管就是刚才那位为难姜忆的高管。
也是虞棠华和虞惟熙的人。
他讪笑,摆摆手:“我只是关心你罢了,怎么会真的看你的病历呢,赶快收起来吧,李叔叔相信你。”
蒲小霜微笑:“您真的不看啊?”
男人面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好了,既然李叔叔也不坚持,那我们就讨论今天的工作吧。”
姜忆一锤定音。
姓李的高管,为难失败,只好讪讪地坐下。
……
厉靳年在姜氏娱乐,借住了三天的时间。
这期间,赵医生每天都要来为他检查身体。
厉景铄查不到他的所在,有些烦躁。
私人别墅内,他一脚踹翻了茶几,辱骂自己的下属:“我应该告诉过你们,如果找不到的话,你们跟着他一起去死。”
此时,厉景铄没有了往日的斯文败类。
“大少爷,厉肃先生今日回来,说是要开家庭聚会。”
助理忐忑地将消息告诉厉景铄。
他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冷汗。
厉景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神思。
“我知道了,准备一下,一会儿回去。”
“可是老爷那边,厉靳年的事情要怎么交代?”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毕竟全家聚会,厉靳年也是要出席的。
如果他不在的话,祸水自然会引到厉景铄的头上。
“不怎么办。”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那个混蛋不知道去了那里,那他就当做无事发生。
反正那个私生子,经常不将家里人放在眼中。
不参加家庭聚会,再正常不过。
……
厉家庄园内。
厉景铄与厉英彦已经抵达。
兄弟二人,穿着高级定制手工西装,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
“惟熙没有来呀。”华如荣有些失望。
两个人已经领了证,现在就差一个婚礼。
厉家的人早已把虞惟熙当做了儿媳妇。
厉景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临近婚礼,她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太辛苦了,我心疼。”
华如荣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有了老婆,就忘了家里人啊。”
“妈妈,您这说的哪里的话。”
厉景铄一副温柔孝敬的模样。
厉肃从书房下来,看了一圈,眉头皱起。
“厉靳年呢?”
他应该通知过,今日是家庭聚餐。
华如荣眉头挑起:“谁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什么。”
“厉景铄,你不知道你的弟弟去做什么了吗?”厉肃问。
厉景铄一般都对他的弟弟行踪了如指掌。
听到父亲的话,男人面色平静。
“我不清楚。”他淡淡地开了口:“这段时间,我很忙,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厉景铄礼貌地回答完,问厉英彦:“你知道么?”
“我更不知道了。”厉英彦的脸上完全不掩饰对厉靳年的厌恶:“反正就是一个私生子,管他呢,我们吃我们的。”
厉肃看着自己的儿子,面色不善。
还是华如荣出来打圆场。
“行了,就像英彦说的那样。今天是合家欢乐的日子,别聊那些不高兴的。”
她招呼管家:“通知厨房,做饭吧。”
……
姜忆看着厉靳年,他换好了西装,一丝不苟。
修长的手指,正在系领带。
他打领带的动作,很性感,举手投足之间,都在吸引着异性。
姜忆一眨不眨地看完:“你打扮的这么郑重,要去哪里?”
“回厉家。”
姜忆剧烈咳嗽几声:“哪个厉家?”
“本家。”厉靳年系好领带,低下眸:“今天家中有一个聚会。”
“你疯了吗?”
姜忆睁大眼睛,伸出手,把他拦了下来。
“厉景铄刚刚给你下了药,现在你又要回去?”
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在姜忆的眼中,厉靳年是羊,而厉景铄就是虎。
男人挑眉,看着关心自己的女人。
他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门被推开。
徐彬矗立在门口:“三少,时间到了。”
“我知道了,现在就准备过去。”
姜忆狠狠地瞪了厉靳年一眼,又横眉冷对看着徐彬。
目光冰冷,徐彬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姜大小姐这眼神,真犀利。
“你们两个,早就商量好了,是不是?”
她忿忿不悦,有一种自己被欺骗了的感觉。
不,她就是被欺骗了。
徐彬苦笑:“姜小姐,三少让我瞒着您,我不敢告诉您。”
“呵呵。”姜忆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抬起脚尖,就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了一个鲜艳的口红印。
徐彬整个人张大嘴巴,陷入石化。
等他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
姜大小姐啊,下次再做这种震惊的事情,能不能提前通知他一声!
一会儿他铁定又要被三少说了!
厉靳年似笑非笑,看着瞪着自己的姜忆。
抬起手,抚过喉结,展开手指。
上面有女人留下来的鲜艳的红色。
很刺眼。
像是在宣告占有权一样。
“这是我留下来的痕迹,也打个我的标志。”
姜忆学着之前他之前说过的话。
厉靳年低声哑笑。
还真是现学现卖。
厉家有人觊觎他?
如果巴不得他赶紧滚出厉家的话,某种意义上,还真是算有人觊觎他。
姜忆眼底,隐藏着担忧。
“你可以保证,能完完整整回来么?”
“你以为厉家是什么地方?”
“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地方。”
“……”厉靳年沉默。
姜忆踮起脚,手指依旧拽着他的领带:“反正,我今天晚上要见到你。而且是完完整整的那种。”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彬已经离开了。
“好。”厉靳年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