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意!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们小区的名声都不好了。贱人!给我滚出我们小区!”
“滚出去!要是你再不滚出去,我们就天天过来泼油漆,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住下去!”
踹门的力道透过靠着的大门传递进来,震得她的后背都感觉有些麻了。
可见对方的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一般。
楚清意有些害怕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四下张望寻找着可以护身的东西。
忽然,在门口玄关处,看见了一个装饰用的花瓶。
花瓶有半臂长,瓶口窄小,捏在手心正好。
她攥着花瓶,沉甸甸的分量让她稍稍安下心来,这才掏出手机,报了警。
警方来得很快,警车的鸣笛声传来,门外那些人就慌乱逃走了。
匆忙地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直到警方敲开了楚清意的门,楚清意才总算是放下心来,配合着警方做了个笔录。
警官收起簿子,说他们会调取监控,找到那几个人,并进行严厉批评的。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一边还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楚清意。
楚清意下意识垂下了眼睛,想要躲过那些视线,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那些视线依旧如影随形。
好容易做完了笔录,楚清意匆匆关上了门。
等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其实已经挨过了最饿的时候,但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强撑着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幸好冰箱里面还留了点儿菜。
之后的两天,楚清意都没离开家门,除了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床上,被子蒙头盖得严严实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处于安全中的。
可即便如此,每天晚上仍然会有人来家门口泼油漆,大声辱骂,即便报了警也没用。
拘留了一批人,转天换一批人,依旧会来。
期间,她也尝试点开微博,想要看看网上的情况。
她本以为,自己不是明星,也没什么粉丝,这种新闻应该很快就会被压下去的,但这次却意外地持久,像是有人刻意在背后推波助澜一般。
关于她的词条始终牢牢占据榜首的位子,往下翻,她一眼就看见了在医院那个男人发的颠倒黑白的微博。
就是因为这个微博,导致舆论再一次掀到了最顶端,甚至有人人肉了她家的地址,表示要上门惩治她。
像是印证一般,当天晚上,屋外的人愈发的变本加厉了,拿了一把榔头就往门上砸,仿佛要将门砸开一样。
哪怕知道这扇门很坚固,楚清意仍旧被折磨得精神脆弱,经常一整晚一整晚不敢睡觉,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才勉强睡了会儿。
但一点轻微的响动就会吵醒她。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开。
国内不论走到哪儿都会被骚扰,或许国外的舆论会好一些。
但她没打算找赵父。
这些年,她手头上也存了点儿钱,虽然不多,但足够自己在外面度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好歹可以等到孩子平安降生。
她找到了一个小国,风景秀丽,很适合安胎。
她订了当天晚上的机票,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就准备出门,却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清意一愣,语气满是警惕。
顾淮渊半靠在栏杆上,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搬家吗?”
看着墙上的红油漆,想着确实是该搬家的。
“这和你没有关系。”
楚清意捏紧了行李箱的把手,顾淮渊像是看不出她目光中的警惕。
“你要租房子怎么不告诉我?不过你这房子确实不怎么样,正好我在远郊有一套房子,安全设施很严密,也很安静,适合养胎,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
他的视线落在楚清意的肚子上,说着“养胎”,但那眼神却满是杀意。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楚清意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眼神中的警惕让顾淮渊感觉一阵刺痛。
曾几何时,那双看着他时满怀爱意的眼,只剩下了怀疑和警惕。
楚清意转身就走,顾淮渊长腿一迈,挡在了她的面前,楚清意皱起了眉头,语气陡然间凌厉了起来。
“顾淮渊,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没有关系?谁承认的?我跟你说过,你一辈子都无法逃离我,一辈子都要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恕罪!”
其实这句话一说出来,他就已经后悔了。
来之前,他想着要好好和她说的,但当看到她警惕疏远的眼神的时候,胸中肆虐的情绪奔涌而出,让他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化作了一片废墟,轰然坍塌。
刺人的话喋喋不休地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看见楚清意的眼神愈发的痛苦,可话已经开了头,他也从来都没有道歉的习惯。
况且,本来就是她先说出惹自己生气的话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他上前一步,拽住了楚清意的胳臂,“跟我走。”
楚清意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控制,顾淮渊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后背,一只手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膝弯,将她轻松抱起。
“顾淮渊!你要做什么?你放我下来!你这是绑架!”
顾淮渊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抱着她稳步走下了楼梯。
“你最好冷静一点,不然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把你从楼梯上摔下去,到时候你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反正他并不在乎她的孩子能不能活下来。
赵彦承的孽种,还是死了的好。
他这么想着,感受到怀中的女人突然消停了下来,明明是自己希望的结果,却在此时,一把无名火陡然间烧了起来。
她就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吗?就这么喜欢那个什么赵彦承吗?
一个连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违抗的废物,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他将牙齿咬紧,力道之大,恨不能将牙齿咬断。
凭着这口气,将楚清意扔进车子里的时候也没收力,她的胳臂撞在了车门上,顾淮渊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心疼,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顺着一起坐在了车后座,钳制住依旧想要挣扎的楚清意,顾淮渊吩咐司机开车。
透过后视镜,司机看了眼楚清意的方向,虽然好奇,但没多嘴,发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往郊区开去,两边的高楼大厦逐渐消失,林荫山路呈现在眼前,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大片的绿色,望不见人烟。
远离市区的地方,连打车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