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检查，姜宛宛直接住进了医院，顾淮渊第二天才来看她。
她生怕顾淮渊看出什么，也不敢埋怨，只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郭氏那边怎么说？”
顾淮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说道：“你们公司应该还有设计师吧？”
姜宛宛一听，脸色大变。
设计师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她平时打着自己设计的名号，其实用的都是旗下设计师的作品。
只是顾淮渊突然这么问，难不成是郭氏不愿意？
“有是有，不过这个设计一直是我在做的，她们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姜宛宛硬着头皮问道：“是郭氏那边不肯跟我合作吗？”
“那倒不是。”顾淮渊摇头，“郭氏的意思，还是要见到设计稿。”
他说得模棱两可，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郭玥在看到设计感之前，绝对不会决定要不要跟谁合作。
只不过他其实言下之意，是想让姜宛宛凭实力说话，可惜，姜宛宛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她听了顾淮渊的话，只当做是为了走个过场。
“我知道了，其实我的身体也不是很严重，我会把设计稿交过去的。”她点了好头。
顾淮渊倒是有几分心疼，“你也不用太累，不过就是一个合作，成不成都没那么重要。”
姜宛宛一听可不愿意了，“淮渊，我说过，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姜宛宛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顾淮渊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柔弱了一些，“我不想奶奶看不上我。”
顾淮渊抬头，应了一声：“嗯！”
他声音淡淡地，姜宛宛心里有些舒服，却也没敢多说。
等顾淮渊一走，她立即给安娜打了个电话，催说道：
“你赶紧按照郭氏那边的要求，把设计图赶出来。”
安娜有些蒙，问道：“姜总，昨天你不是说不用管的吗？”
之前的设计图也是她做的，只是挂着姜宛宛的名头，昨天姜宛宛从郭氏回来，说那边改了要求，她正发愁，姜宛宛又说先不着急管，她才算松了口气。
这会怎么又变了主意？
姜宛宛正心烦着，自然把火气发在了她的身上：“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再说了，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你来做设计，你连一张图也画不出来？”
一番话，直接怼得安娜开不了口。
她心里不服气，她可不是没有真凭实学，要不然当初姜宛宛也不会愿意重金挖她到公司。不过安娜觉得，这设计师的天分居然重要，环境还有领导也很重要。
刚进公司的时候，她也是摩拳擦掌，信誓旦旦，想要闯出一番名堂。
可时间长了，安娜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说别的，就说姜宛宛设计鉴赏的水准就不咋地，偏偏她又是喜欢掌控全局的人，每次都会把她们的设计改得面目全非。
只不过，人家老板关系硬，看着顾氏好乘凉，折腾得倒也顺风顺水。
这么一想，安娜心中的忧心倒是少了几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只能按照姜宛宛的要求来。
两天后，姜宛宛出了院，带着安娜和助理趾高气扬地去了郭氏。
大概竞争的几家公司，也知道了她的身份，面上都有些怏怏的，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倒是楚清意面色如常，她倒是带了一个助理，但是整理资料的事情还是亲力亲为。
姜宛宛从楚清意身边走过的时候，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要是不想丢人的话，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楚清意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姜宛宛讨了个没趣。
等设计交上去，结果是要等的。
楚清意对自己的设计不是没有信心，可看到姜宛宛毫不掩饰的得意，心里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郭玥念到结果的时候，楚清意多少有些意外，她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
姜宛宛同样不敢相信，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声音有些尖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郭玥闻言，扭了过去，看到是她，脸上的鄙视更多了几分，“姜总这么激动做什么？”
后面的事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顾淮渊收到消息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让崔风致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赶往医院。
“医生怎么说？”顾淮渊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崔风致回过神，如实说道：“之前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姜小姐恢复得不错，刚才她晕倒送过去，医生的意思是因为气急攻心。”
他心想着，姜宛宛晕倒应该是跟之前身体不舒服没有关系，就特意说了出来。
没想到，顾淮渊听了这话，反倒眉心更紧了紧。
崔风致不解。
“我现在去医院。”顾淮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下姜宛宛。这件事，他有责任。
崔风致心想着，顾淮渊过去姜宛宛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应该也就散开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淮渊居然吃了个闭门羹。
姜宛宛的助理直接把人拦在了病房外面，她对顾淮渊是有些打怵的，不过想到姜宛宛的命令也只能硬着头皮挡人：“顾总，我们姜总睡了。”
崔风致皱了皱眉，有些不快，以为助理没有眼力见儿，正想要呵斥，却听顾淮渊说道：
“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再来。”
助理迟疑地点了点头。
崔风致一时间没有回过神，下一秒顾淮渊已经转身离开，他没想明白，却只能转身跟了过去。
直到上了车，顾淮渊才又开口：“你回头联系几家有需要设计的公司，打个招呼。”
崔风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是要给姜宛宛拉线。
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抬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淮渊大概是有些疲惫，闭着眼，眉心却拧着，看着是有心思。
崔风致暗暗叹息。
他不知道，他们前脚刚一离开，姜宛宛的病房下一秒就打开了，看着门外守着的助理，姜宛宛差点没再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