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里的风光暗淡，刘向又没有胆子光明正大地去看顾淮渊的表情，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他怀疑，郭玥是意有所指。
她笑着问：“不知道顾总准备用哪个合同换？还是城北的那块地皮？”
刘向倒抽了一口冷气。
顾淮渊突然站了起来，丢了一句：“我会再跟你联系。”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径自离去，刘向愣着，半天没有回神。
郭玥虽说是出了口气，是控制不住，给了他一记栗暴。
“都跟你说了不见不见，还敢给我安排这种事？要不是你姑奶奶我机警，可不得被姓顾的牵着鼻子走？”
郭玥想想还是觉得生气。
他顾淮渊愿意怎么宠女人，那是他的事，可手长的伸到她跟前她可不乐意。
“我的亲姐啊！你可真得冤枉我了！”刘向那叫一个委屈，不过他误会了郭玥的意思，迟疑地问道：“顾淮渊该不会是被你狮子大张口给吓到了吧？”
郭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当顾淮渊是谁？要是他想为姜宛宛撑腰，城北那块地算什么？”
刘向想了想倒也认同，顾淮渊可没少在姜宛宛那破公司花钱。
“那他怎么突然又走了？”他想不明白。
郭玥笑而不答。
顾淮渊没想到出了夜色，就碰到了楚清意，她看着像是在等人。
他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就听到楚清意的一声娇呵：“你干什么？”
顾淮渊回过头，就看到一个明显喝醉了酒的男人，拉扯着对楚清意动手动脚。
楚清意黑着脸，看着倒是比以前厉害，可惜没有什么威慑力，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顾淮渊突然想到前一天，姜宁舟似乎说她的身体不太好。
那时候身体受了损，还有养好吗？
楚清意是被许清越拉来夜色的，说是看她太闷了，非要带她出来释放释放。只是没想到，来了没多久，许清越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她觉得无趣，便要提前离开，她叫了车，还有一会才到，没想到却被酒鬼缠上了。
眼看着，她的呵斥没有效果，那个人的手就要抓住她的时候，眼前一道黑影划过，下一秒就传来了男人的哀嚎。
楚清意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顾淮渊。
那人被顾淮渊这么一拳，倒是酒醒了，一下子认出了人，也不敢啰唆，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楚清意有点恍惚，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当初她跟他出去交际，喝多了也有被搭讪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的顾淮渊就算看见了，也是面色冷漠地看着。
眼前的顾淮渊，倒是陌生得很。
顾淮渊回过头就看到楚清意发呆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还傻站着干什么？”
他瞄了一眼楚清意的穿着，眼底流露出几分不悦。
楚清意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来的时候，衣服是许清越非让换的，他嫌弃她穿的太古板，不是楚清意的风格，不过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无非就是裙子短了一点，倒是把她的长腿优势都显出来了。
她不明白，顾淮渊凭什么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那让她有种自己刚才差点被调戏，是她自己的错。
这样的念头，让她的脸色也沉了几分。
不过，她没忘记刚才是顾淮渊出手解了围，虽然有些不悦，还是客套地说道：“谢谢。”
顾淮渊的脸色反倒更难看了几分。
楚清意见他不说话，转头就要走，却听到顾淮渊突然开口：“听说你想跟郭氏合作？”
楚清意听到这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顾总是从哪里听说的？”她回过头，勾着嘴角，有几分冷意。
“你不要误会，不是宛宛说的。”顾淮渊下意识地解释。
楚清意撇了撇嘴，心中不屑。
她不管顾淮渊这话是不是从姜宛宛嘴里听到了，都认定了，这件事肯定跟姜宛宛脱不了关系。
要不然，像顾淮渊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注意到她想要跟郭氏合作？
“不过就是正常的竞标，能不能合作还不确定。”她没有隐瞒。
“你……”顾淮渊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
楚清意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顾总要是想让我退出竞标的话，就不用说了。”
“我没有。”顾淮渊的脸有些黑。
楚清意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那是我误会顾总了，我还以为顾总会这么问，是想替未婚妻出头的呢！”
她记得三年前，顾淮渊就已经准备要跟姜宛宛订婚的，也就自然地说道。
顾淮渊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顾总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楚清意抢先一步，试图堵住顾淮渊的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淮渊却说了一句：“不是未婚妻。”
楚清意不由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顾淮渊的意思。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顾淮渊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关系，她正色说道：“我想要跟郭氏合作是事实，不过顾总放心，我是走正常的流程递交的合作的设计方案，不会有什么暗箱操作。”
顾淮渊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下意识地睨了她一眼。
这是他的喜欢，以前她跟着他的时候，只要她说错了话，顾淮渊一定会是这样的眼神看她，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
且不说，她早就离开了顾氏，不是顾淮渊的下属了，就说她可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顾淮渊要是不准备帮忙，心虚什么？
顾淮渊见她勾了勾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眸色一沉，低哑开口：
“我不会插手。”
楚清意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耸了耸肩，说：
“插不插手都没有关系，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顾淮渊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自信，打量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错愕和惊奇。
不得不说，三年不见，楚清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比以前长进了，也带刺了。
“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楚清意看了一眼自己叫的车来了，不愿久留。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跟顾淮渊见面的准备，但还是不想有太多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