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说偏心的话，他只能说，楚清意的能力其实完全在姜宁舟之上。
姜宁舟显然也知道这点，她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当初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我爸的确没有考虑过清意姐，所以我才会说，我爸他是真的偏心。”
“可是……”
她的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说道：“可是他当初绝对是优先考虑姜宛宛的，哪怕她昏迷了三年。”
姜宁舟直接一句话把顾淮渊想找的借口堵死了。
顾淮渊的脸色并不好看，却没有反驳。
在商言商，如果是他，应该也会跟姜成海做出一样的选择。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你这么说，就能改变我的想法？”顾淮渊不以为然。
姜宁舟倒是无谓地耸了耸肩，她自嘲地说道：“在来之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以为顾总是个明事理的。”
“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姜宁舟勾了勾嘴角。
顾淮渊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嘲讽，他只是冷笑：“话不投机半句多，姜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走了。”
姜宁舟并没有打算久留，她来这里压根没有想要说通顾淮渊，唯一不过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现在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她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离开前，看着顾淮渊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诚如顾总所说，以姜家的能力，虽然不敢跟顾总比，嫁女儿陪个几亿也不至于舍不得，可是，姜家也不至于为了嫁女儿就赶着送钱拿什么合作。”
说完，她拔腿就要走。
“等一下。”
顾淮渊突然出声。
姜宁舟背对着他，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果然被她猜中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淮渊问。
姜宁舟回转过头，却是一脸的不解：“什么？”
顾淮渊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不要装傻，我知道你是故意说的。”
姜宁舟不得不承认，除了在姜宛宛的问题上，其他方面，顾淮渊都是相当地敏锐。被戳穿了的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笑盈盈地说道：“顾总可不要误会，我这不是以为宛宛姐跟我爸打电话要钱，还说不给钱就不订婚了，以后姜家也不用跟顾氏合作，都是顾总的意思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顾淮渊突然站了起来。
姜宁舟没有防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在确定他并没有冲过来动手的想法，在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嘟囔着：“我没有想要干什么呀！”
天地良心，她可真的不是想要挑拨，她不过就是实话实说。
她虽然是故意把这些话说给顾淮渊听的，可她并没有想到顾淮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见顾淮渊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一般，好一会，他才沉声说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两千万用这种手段？”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姜宁舟自然不会这么觉得，所以她才敢跑过来跟顾淮渊对峙。毕竟如果她不把事情说清楚，顾淮渊可能不会主动找姜氏的麻烦，但是谁能保证，姜宛宛不会吹枕边风。
这话她当然不会跟顾淮渊解释。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还是故作思索，想了想以后，才有叹息地说道：“我当然知道顾总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宛宛姐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吧？”
顾淮渊的眼里盛着怒意。
在他看来，姜宛宛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话，而是绝对不可能。
“她不缺钱。”顾淮渊信誓旦旦。
姜宁舟一听乐了，的确，跟着顾淮渊，还是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可能缺钱？她也是想不明白。
只不过第一次姜宛宛要钱的时候，她也只是以为姜宛宛是担心姜成海偏心她。可现在明显就是恼羞成怒，她不得不有所怀疑。
“我当然相信顾总的实力，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宛宛姐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顿了顿，无奈道：“我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说，如果顾总真的觉得，我们姜氏不适合合作，大可以跟我明说，实在没有必要用你和宛宛的订婚宴开玩笑。”
她说得一脸认真。
顾淮渊看过去，虽然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却不像是在说谎。
他盯着姜宁舟许久，久到姜宁舟快要觉得自己站不住了，才缓缓开口：“你放心，不管合不合作，还是我会不会跟宛宛订婚，都不会刻意针对姜氏。”
姜宁舟顿时松了口气。
顾淮渊却又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当然，如果有人欺负宛宛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他言轻意重。
姜宁舟却不以为然，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什么欺负姜宛宛，自然无所谓顾淮渊的敲打。
“放心吧！”姜宁舟乐得轻松，语气也好了不少：“虽然说，公司现在资金紧张，不过既然宛宛姐开了口，我们肯定是要配合的。我回去再凑凑钱。”
“今天打扰了！”
她倒是客客气气地走了，顾淮渊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
他按了内线，“崔助理，进来一下。”
崔风致前脚才把姜宁舟送到了电梯门口，后脚就有秘书来喊，他为难地看了看姜宁舟。只见她无谓地耸了耸肩，“崔助理去忙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虽然还是要掏钱，可她觉得还是出了口气。
至少顾淮渊的态度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不在意。
这么一想，姜宁舟脸上的笑意更甚。
崔风致看在眼里忍不住好奇，这顾总的小姨到底是跟顾总谈了什么？怎么来的时候气呼呼，走的时候倒是眉开眼笑？
看样子，应该是好事。
等他进了总裁办公室，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姜宁舟是高高兴兴地走了，可有人却不痛快了。看着顾淮渊那张黑得简直能挤出墨汁来的脸，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顾淮渊没有抬眼，听到动静，直接来了一句：“你去查一下，宛宛最近都买了些什么？”
“啊？”
崔风致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见他没有回应，顾淮渊这才抬头，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脸色更加地不悦：“有什么问题？”
崔风致回过神来，连忙解释：“姜小姐那边的消费一直都是绑在您的副卡上，想要查这个，直接让银行把账单传过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