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渊想都没有想，直接回道：“不用银行那边传。”
崔风致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顾淮渊没有解释，他脑子里想的是姜宁舟说的话，如果姜宛宛用他的卡的话，又怎么会跟姜成海要钱？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姜宛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嚷着：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这一次，他决定狠下心，如果是他误解了，那么以后他一定会加倍地补偿她。
他闭了闭眼，心里做出了决定。
“你去查一查她的私人交易，看看姜家那边最近有没有给她转过账，如果有的话，再看看这些钱的流向？”顾淮渊说道。
崔风致这下子总算反应了过来。
虽然他还是觉得奇怪，却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办。”
等崔风致出去了以后，顾淮渊才睁开了眼，他的视线落在手机上，眼底满是迟疑。姜宁舟说，真正被姜成海忽略的是楚清意？
他突然有些好奇。
“不，不可能。”他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跟楚清意在一起的时间可不短，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一个劲地否认着，心里却又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也许姜宁舟说的是对的呢？
这怎么可能呢？
顾淮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对他来说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的心里却挥散不去，甚至有两个小人不断地打着架。
顾淮渊越想面色越难看，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拨通了楚清意的电话。
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楚清意愣了愣，她不知道这个时候顾淮渊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她犹豫着，并没有伸手去接。
楚一一听到她手机的动静，下意识的看了过来，楚清意并没有存名字，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顾淮渊的号码。
她见楚清意愣着，撇了撇嘴提醒：“妈咪，他给你打电话了。”
楚清意这才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她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楚一一，不敢置信地问：“你知道这是谁的号码？”
楚一一点了点头。
楚清意忍不住暗叹，她原本并不想接这个电话，可现在既然女儿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如果自己不接的话，反而看起来有些心虚。
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按下了通话键，不过这个时候，大概是因为时间没有人接，那边也挂断了电话。
她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可能是打错了。”
这样的借口， 她自己都不信，根本不敢想象女儿会不会相信。不过，楚一一并没有揭穿她，反而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嗯。”
楚清意松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把手机设置一下，要不然那边等一会再打电话过来，那可就尴尬了。
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手机已经再一次响了，她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嗓子里一阵滑动，张着口，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喑哑：“我，我接个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有一些心乱。
楚一一眨巴着眼，看着她，点了点头。
楚清意走到阳台，才接通了电话，外面的风有些大，她没有开口，那边听到的只有风声。
“在哪？”顾淮渊的声音低沉。
楚清意有一瞬的恍惚，脱口而出：“在家。”
说完她不免有些自恼，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问，她怎么就老实回答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一瞬间，让她有些回到三年前时一样。
那时候，他明明对她很差劲，可是她还是习惯了等他。
他打电话过来，通常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是淡淡地一句，在哪？
或者是，在做什么？
她的心情就能雀跃很久。现在想起来，她只觉得可笑。
那时候的她，还真是爱惨了顾淮渊。
想到这，她脸上勉强撑起的笑意也瞬间褪去，语气自然也就添了几分不耐：“有什么事？”
顾淮渊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疏离。
原本因为她的那一句在家而微微扬起的嘴角，也瞬间拉平了回去。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楚清意的问题，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楚清意，可能并不会着急，只会安安静静地在电话那一边等着。可是时过境迁，她等了没有半分钟，就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仿佛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顾淮渊的心不由得下沉，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他忍不住想，幸亏只是电话！如果是人在他面前，他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如果他没有时间去探究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楚清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挂电话的心情，让他只能急急地阻止。
“等一下。”他到底还是开了口。
楚清意虽然不情愿，倒是没有挂电话，只是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隔着电话，顾淮渊依然能够感受得到那份疏离。
他掩去心中的不快，正色问道：“姜成海对你好吗？”
“什么？”楚清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顾淮渊只当自己说的不够清楚，继续问道：“我就是想问，姜成海对你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是指他对和对其他女儿有没有区别？”
楚清意不免觉得可笑。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反问：“我能不能问问顾总，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顾淮渊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并没有回答。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要证明什么。
楚清意等了等，没有等到回答，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抬眸，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只见楚一一也正好抬头，迎上她的视线，小人儿勾了勾嘴角，冲着她笑了笑。
楚清意一下子觉得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原本想问顾淮渊，时过境迁，现在来问她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在这一瞬间，到了嗓子眼的话都烟消云散，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过去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