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一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突然变笨了，不然她怎么会听不懂妈咪的话？她想了又想，一会儿才皱着眉问：“你是想我喜欢那个女人吗？”
楚清意毫不迟疑地摇头：“不，妈咪希望你离她远远地。”
楚清意知道姜宛宛的真面目，她可不相信姜宛宛会有那么好心，真心实意的对她的女儿，不管她知不知道一一是顾淮渊的女儿。
这一点，她都是非常地肯定。
她的话让楚一一松了口气，原来妈妈并不是让她去喜欢那个女人。可是她更加不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妈咪你刚才为什么又那么说？”
面对女儿眼中的疑惑，楚清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现在还小，当然不懂大人之间的事，等你长大了以后就懂了。妈咪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地，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楚一一是真的听不明白，不过她看到楚清意一脸的认真，知道她肯定是为了自己好，也就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过，情绪过去了以后，她免不了惋惜：“只是可惜了那件礼服，我其实挺喜欢的。”
她的声音闷闷地。
看着女儿郁闷的样子，楚清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楚一一立即不满道：“妈咪，人家都已经很难过了，你怎么还笑我？”
楚清意连忙道歉：“对不起，妈咪只是没忍住。”
“哼！”楚一一气呼呼地扭转过脸。
楚清意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觉得丢了面子。
她故意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可惜，刚才就应该把礼服拿回来的。”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前一秒在故意跟她板着脸生气的楚一一，转头已经气呼呼地瞪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妈咪，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什么？我说错了吗？”楚清意故意装傻。
楚一一嘟着嘴，说道：“错了，大错特错，怎么能要不喜欢的人的东西呢？”
虽然那份礼物她真的很喜欢，可是那个女人买了，她就不喜欢了。她只是可惜那么好看的一连礼服，居然被那个女人抢了先。
楚一一想还是觉得难过。
楚清意见她认个真，连忙收起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一一说的没有错，虽然那身礼服很漂亮，我们都很喜欢，可是它既然是别人的东西，那再喜欢也不要。”
衣服是这样，人，何尝不也是这样？
她楚清意绝对不会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人。
她松了口气，笑看着女儿说道：“一一放心，妈咪一定会给你买一套更漂亮的礼服。”
楚一一自然不会怀疑，只不过她总觉得，妈咪像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最后，小人儿也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或许，妈咪说的是对的，她还是太小了，大人之间的事情，她弄不明白。
楚清意其实也弄不明白。
她接到程怀霖的电话时，正对着送在她办公室的一堆礼服发呆。
这里的每一件礼服都比之前一一看中的还要漂亮，还有奢华。看得出来，顾淮渊是真心地想要宠女儿，可是这却让她很是苦恼。
按照她的性格，她根本就不应该让这些礼服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面。
只不过，在顾淮渊给她打电话，说让人送过来礼服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她心想着自己不能太自私，就算她可以拒绝顾淮渊想要表达父爱的心思，却不能让女儿失去一个被爸爸珍视的瞬间。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犹豫，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电话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顾淮渊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收到礼服的事情？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咬牙切齿：“顾淮渊，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
没等她的话说完，她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程怀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和浓浓的不满：“清意丫头，你别着急，你跟奶奶好好说说，顾淮渊那个浑小子到底又做了什么事？”
楚清意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憋着回去。
她脸一下子红了。
说，怎么说？
说顾淮渊给女儿买了一堆礼服被她嫌弃了吗？
她稳了稳心绪，扯开话题：“奶奶，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清意最不放心的就是程怀霖的身体。
程怀霖连忙否认：“没，没有，咳咳……”
一连串呢咳嗽却一下子出卖了她。
楚清意的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紧张地问道：“奶奶，你没事吧？”
程怀霖本来想要解释，可是嗓子里突然像是冒了烟一样，咳个不停，一时间已经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她只能把电话交给明岚，示意她跟楚清意解释。
明岚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对着电话那边的楚清意解释：“老太太只是最近有些感冒了，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她想你跟孩子了！”
楚清意自然连忙说道：“我一会儿就带一一去看奶奶。”
虽然明岚说了老太太没事，她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挂了电话，程怀霖的咳嗽也才停了下来，明岚忍不住叹息：“你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这不是反而让楚小姐更担心？”
程怀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苦笑道：“清意是个好孩子。”
明岚自然是点头，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说道：“老太太，你这身体还是去医院再看看吧！”
家里虽然有家庭医生，可是做起检查跟医院还是没有办法比，何况，家庭医生也已经几次三番地表示，老太太应该去医院好好地做个体检了。
偏偏老太太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执意不肯去。
这会她一劝，换来的自然又是老太太的固执，她不耐烦地摆了摆说，说道：“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过就是有些炎症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她的话并没有让明岚脸上的担心消失。
见明岚不吱声，程怀霖有些不放心她，她特意叮嘱：“你给我把嘴管好了。回头清意丫头来，可不许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