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渊换了礼服出来，就看到姜宛宛在楚一一的面前，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地想要过去，却听到楚一一开口：“你才不是我小姨。”
姜宛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楚清意对于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她还是免不了板着脸教训：“不许这么说话。”
她越是这样说，楚一一却是来劲：“妈咪，你凶我干什么，我说的又没有错。”
……
一时间，楚清意更是无言以对。
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楚一一转过了脸，冲着姜宛宛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没事乱认什么亲戚。”
她分明是把在楚清意那受了的脾气，发在了姜宛宛身上。
女儿的反常让楚清意不由得皱眉。
下一秒，女儿已经跑了出去，就连那礼服也没有拿。
楚清意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姜宛宛一眼后，随即跟着离开。
“清意，礼服……”
姜宛宛想要追过来
楚清意却头也不回：“不用了。”
虽然楚一一很喜欢那套礼服，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管是顾淮渊买的单，还是姜宛宛付的钱，她都不会要。
顾淮渊始终没有上前，直到一大一小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藏起眼中复杂的情绪。
他轻咳了一声，姜宛宛这才回过了神，扭头看过去，眼底难掩惊艳，她甚至没有忍住，“好帅啊！”
顾淮渊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夸奖，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扯了扯嘴角。
“那就定这套吧！”姜宛宛全然不提刚才的事情。
顾淮渊的视线落在那件小人儿之前在身上的礼服上时，还是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姜宛宛捕捉到他的反应，这才说道：“刚才我看孩子很喜欢这套礼服，本想着买来送给她，可是……”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眼底有些无奈：“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是不喜欢我吧！”
顾淮渊本来还有些怨怪，好端端的，姜宛宛非要送什么礼服？
听了她的话，责怪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
“她只是个孩子，你别跟她计较。”
顾淮渊突然开口，声音干巴巴的。
姜宛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她不喜欢我很正常。”
她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了笑。
顾淮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姜宛宛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叹息着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她本来很喜欢这件衣服，我这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她越想越觉得懊恼，突然抬起头看向顾淮渊，问了一句：“淮渊，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套礼服给她送过去？”
顾淮渊皱了皱眉。
他当然想把礼服给楚一一送过去，可是，姜宛宛突然这么说，却让他心头一紧，不由得暗生了几分想法。
他半个玩笑似地问道：“你确定我送的她就会要？”
顾淮渊觉得楚一一肯定不会收。
别看她还小，可是却是人小鬼大，他看得出来，楚一一是真心不喜欢姜宛宛。不过，他不认为是楚清意说了什么，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要跟姜宛宛订婚吧？
或许，在她的心目中，姜宛宛就是那个抢走她爸爸的人，她又怎么会喜欢得起来？
这样的念头，让顾淮渊的心情更加地复杂。
姜宛宛却摇了摇头：“淮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着让你把礼服交给姜宁舟，让她帮忙转送而已！”
“你也知道，宁舟她也不喜欢我。”姜宛宛摇了摇头，叹气。
顾淮渊微微一怔。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只是伸手，捏了捏姜宛宛的手心，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落在那身礼服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楚一一跑出去以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等了楚清意气喘吁吁地过来，才又迈开了小短腿。
“妈咪，你现在的体力可真不行了，怎么连我也追不上？”
面对女儿的奚落，楚清意无语地翻了翻眼。
“你还好意思说，跑那么快，也不怕跑丢了？”自从上次楚一一被绑架了以后，楚清意都恨不得女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自己的视线中，所以刚才明明知道，她只是故意跑出来的，楚清意的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楚一一撇了撇嘴，伸手拉住了楚清意，一脸嫌弃地说道：“要是不跑出来，不是还得看着那个女人故意秀恩爱吗？”
楚清意闻言皱了皱眉，脚步也不由得一顿。
见楚清意突然停下了脚步，楚一一不解地回头，只见楚清意的脸色全然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是一脸的凝重，她不由得愣住。
好一会儿，她才忍不住迟疑地问道：“妈咪，你是不是不高兴？”
楚清意这才叹了口气。
她半蹲下身子，自己的视线和自女儿齐平。
“一一，你不是因为她跟爸爸在一起，所以才不喜欢她？”她直白地问起了女儿。
楚一一的心思被她说了出来，脸色微微泛红，不过她却没有承认，而是移开了视线，嘟着小嘴嘟囔道：“才没有，我就是不喜欢她，她不是个好人。”
楚一一知道自己没有说实话，其实就像妈咪所说的，她不喜欢那个女人，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是她跟爸爸在一起。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话，爸爸肯定不会不要她。
可是她也没有完全撒谎，她就是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好人。
楚清意会看不穿女儿的心思，虽然一一不肯承认，她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一，妈咪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我跟他不能够在一起，并不只是因为别人。”
虽然姜宛宛是很重要的原因，可是这些年楚清意早已经想得明明白白，真正让她决定离开顾淮渊的，还是顾淮渊自己。
不管姜宛宛做了什么事，她不想把这件事牵扯在姜宛宛的身上。
尤其，她并不希望楚一一因为这个原因而讨厌姜宛宛，对于她来说，既然她不会跟顾淮渊在一起，那么他身边是哪个女人已经不重要了。
“你要知道，他永远是你的爸爸，但是妈咪舍不得把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