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宛宛显然也不满意她的话。
楚清意不以为然：“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勉强也没有意思。”
姜宁舟听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姜宛宛的脸色有些难堪。
顾淮渊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楚清意，只见她坐的直直的，看着不卑不亢的样子，看着跟三年前倒是大不一样。
“宛宛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也值得你这指桑骂槐的？”
他缓缓地开口。
楚清意只觉得可笑。
她倒不是笑顾淮渊，而是笑自己，明明警告过自己不要在意顾淮渊的态度，结果他一开口，她还是觉得心口一酸。
她忍不住自嘲：楚清意啊楚清意，你还真是活该啊！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还非要逞什么强。
姜宁舟不悦地瞪了顾淮渊一眼，“清意姐她……”
她想要替楚清意说话，楚清意却拦住了她：“我想顾总可能是误会了。”
顾淮渊挑眉。
她给了姜宁舟一个“没事”的眼神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顾淮渊说道：“我不知道我是哪句话让顾总误会了，如果有，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还是顾总觉得，我做不了的生意，顾总也做不了？”
她反问。
顾淮渊没有说话，一旁的姜宛宛不愿意了：“楚清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说你没有别的意思，什么叫做你做不了的生意，淮渊也做不了？现在跟你竞争的是我，我看你就是想说，我拿下合同都是靠顾淮渊。”
面对姜宛宛的责难，楚清意只觉得心烦。
“够了。”她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宛宛，眼中带着不屑：“不过就是一个项目，也值得你费尽心思，故意说这么多？”
“还有，这里是姜家，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惹事而已！”
说完，她看了看姜成海，抱歉道：“我先走了。”
“清意！”姜成海想要留人。
楚清意却不给机会，她推开椅子，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忘丢了一句：“我不想跟脑子不好的人说话。”
姜宛宛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谁脑子不好？”
楚清意懒得理会，径自离开。
姜宁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顾淮渊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分明看到楚清意临走时，说哪句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他的。
好，很好！
难怪他觉得，楚清意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看来，这不是她的错觉，她的确是变了，变的浑身是刺了。
“爸，你听见没？楚清意她居然这么说我？”姜宛宛气得直跳脚。
姜宁舟却不以为然：“你怎么还急眼了，清意她又没有说错，她只是不喜欢脑子不好的人说话，你怎么还对话入座了？”
“姜宁舟。”姜成海没有办法楚清意，只能拿着姜宁舟发火。
姜宁舟倒是不在意，只是不太情愿地闭上了嘴巴。
姜宛宛气得眼泪一个劲地直落。
姜成海只觉得心头生疼，只是当着顾淮渊的面，他又不便发作，只能一个劲地嚷着：“这都什么事啊？好好的一个聚会，非要搞成这个样子？”
姜宁舟并不赞同。
她越来越觉得姜成海有些可怜，想当初，他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什么骨肉情深的，也没有想过去维系。现在老了，倒是想要做好人了。
她在姜成海的身边长大，虽然姜成海对她严厉了些，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纯粹地看不上被宠坏了的姜宛宛，和心疼楚清意。
她起身，推开面前的餐具，不在意地说道：“其实我觉得，要是像这样的聚会，不聚也罢！”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径自离开。
姜成海想要起身，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又摇摇晃晃地跌坐了回去。
“好，好，你们都翅膀硬了。”
姜宁舟没有成心想要气他，听到动静，本想回身，可扭头看到姜成海没什么问题，又听了这话，最后干脆撇了撇嘴，直接回了房。
这么一闹腾，姜宛宛哪里还有心思提订婚的，等顾淮渊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却迟迟没有下车。
“淮渊，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陪我？”她满是期待。
姜宛宛觉得，姜家已经是彻底地跟她离了心了，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顾淮渊。她一定要抓住他。
她一定要把顾淮渊留下来。
顾淮渊却只是蹙眉：“别想太多，好好回去睡一觉。”
“可是……”她不肯松手。
顾淮渊却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公司那边还有一个跨国会议，我得回去。”
姜宛宛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
只是崔风致在车子开出去以后，分明从后视镜看到被留在原地的姜宛宛，眼神哀怨的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满是不甘心。
他一边开车，一边迟疑地开口：“总裁？”
顾淮渊闭着眼，缓缓开口：“通知分公司那边开线上会议。”
崔风致想说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看样子，顾淮渊的心情不是很好，这班只怕得加到下班夜了。崔风致有些担心最近掉的厉害的头发，心想，他得抓紧把女朋友哄哄，早点结婚。要不等以后头发真掉了，只怕女朋友也跑了。
顾淮渊心情不好的消息，还是从m国分公司传回来的，听说一场现场会议，足足开了七八个小时，参会的挨个被骂了个遍。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整个公司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崔风致跟着顾淮渊一夜没睡，心情也不太好。
他忍不住琢磨，是不是公司哪里出问题了？总裁怎么突然这么拼了？
崔风致猜不透顾淮渊的心思，只是忍不住想起来，几年前，公司那边问题比较多的时候，顾淮渊倒是经常有这样的状况。不过，那会他也没有提心吊胆过，毕竟，那会有什么问题都是楚清意处理的。
说起来，顾淮渊对楚清意的态度是恶劣，但是，能让顾淮渊火气消下去的，偏偏就是那时候的楚清意。
他忍不住想，要是楚清意在的话就好了。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