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风致愣了愣，难道是他一夜没睡，幻觉了？为什么他会看到楚清意的身影？
不，不可能。
楚清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顾氏？
他再看过去，没有看到那个身影，正松了口气，想要继续工作的时候，却又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不是他看错了，还真的是楚清意？
“楚，楚小，哦，不对，楚总。”
他慌张地招呼。
楚清意倒是不在意，只是点头：“崔助理。”
崔风致回过神，见不少同事也在张望着，连忙问道：“楚总过来是找顾总的吗？”
楚清意虽然三年没在国内，可是顾氏员工的流动性不大，很多人都能一下子认出她来，崔风可不觉得她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顾氏。
楚清意也很无奈，如果可以，她自然不愿意跟顾氏有什么牵扯。只是她没有想到，合作方的项目居然会跟顾氏有合作。
她是作为第三方到顾氏开会的。
她刚想说话，合作公司跟他一起来开会的人已经来叫她，她招呼了一声，随即跟了过去。
顾淮渊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崔风致看着一个方向发呆，他皱了皱眉，顺着视线看过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愣了愣神。
她怎么会在这里？
崔风致后知后觉，看到顾淮渊立在他的身后，吓了一跳。
顾淮渊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
跟楚清意对接的是个熟人，业务部的刘芳，不过她一想瞧不上楚清意，这会见是她，态度自然不好。
“之前听说是楚总，我还想着是哪个楚总呢！原来是您啊！”
刘芳似笑非笑。
楚清意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倒是合作方看到这个情况忍不住皱眉。
“刘经理跟楚总是旧识？”
合作方小心地赔笑。
要说刘芳的级别算不上什么，可到底人家代表的是顾氏集团。
刘芳勾着嘴角，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楚清意反问：“楚总没有说吗？”
合作方疑惑地看向楚清意。
楚清意心中暗暗叹息，她知道刘芳是故意的，她这个态度，虽然没有明着刁难，可却一定会让合作方心里嘀咕。
“不好意思，秦总，我之前是顾氏的员工。”
秦总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尴尬。
楚清意倒没有太在意，其实她在顾氏工作的经历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看秦总这表情，显然是不知道的。
而且刘芳这态度，分明就是在向秦总传递了一个信息，就是她跟顾氏之间并不愉快。行业里，不会太在意，她在顾氏工作过，可是如果得罪过顾氏，那可就不一样了。
楚清意心中已经做好了放弃合作的打算。
她压着嗓子说道：“秦总，不好意思，之前我不知道咱们跟顾氏有合作。”
秦总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他心里是对楚清意有愧疚的，要不是他今天拉着楚清意来开会，她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顾氏合作的事。
而且，说实话，这个合同是他先跟楚清意签的。
这要是楚清意拿合同说事，他是理亏的。可是，顾氏他也是真的得罪不起。
秦总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试图撮合：“哈哈，熟人好，熟人合作起来更方便，既然楚总以前是顾氏的员工，一定更了解顾氏的理念，设计起来的更得心应手！”
“话可不是这么说。”
刘芳可不愿意：“楚总要是真的理解顾氏的理念的话，又怎么会离开顾氏呢？”
她开口，一点面子也没有秦总，秦总的脸色更尴尬了。
楚清意看着刘芳不由得冷笑，如果不是碍着秦总的面子，她早就起身离开了。她在顾氏的时候，刘芳这样的人，压根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蹦哒，只是风水轮流转，现在她也只能忍着。
最后的结果，刘芳自然是百般刁难。
临走的时候，秦总一张脸都耷拉着，有苦难言。
楚清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是不太在意。她安抚了一番秦总，表示一切以秦总的利益为重，这才送走了秦总。
她没有折回顾氏，只是临走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
顾淮渊坐在车里，把她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当他看到楚清意前一秒还一脸从容淡定，下一秒却冲着顾氏的大门喊了一句：“顾淮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瞎。”
顾淮渊要是不瞎的话，怎么毫无原则的信任姜宛宛？
顾淮渊要是不瞎的话，怎么会任由刘芳这样的员工在公司里作威作福？
“呵，胆子这么大，怎么不当面骂？”
顾淮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楚清意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冲到了脑子。她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是疯了，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不过就是一个合作，也值得她在顾氏的门口大骂？还被正主听到了？
楚清意不敢回头。
顾淮渊冷哼：“怎么？这是怕了？”
楚清意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回头：“我有什么好怕的？”
“哦？”
顾淮渊挑眉，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楚清意觉得自己应该什么也不管不顾，扭头就走，可是她知道，要是真的拔腿就走，落在顾淮渊的眼里，只会更觉得自己是做贼心虚。
她想了想，干脆心一横，冷哼道：“我说错什么了？”
“我就是好奇，我是什么时候瞎的？”顾淮渊的声音含笑，听着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可以楚清意对他的了解，顾淮渊分明就已经不耐烦了。
“顾总要是不瞎的话，怎么会是非不分呢？”
楚清意忍不住呛声。
顾淮渊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清意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没有顾忌：“我也是没有想到，像顾总你这么财大气粗的，不但会走后门，还会在那些不起眼的小项目上刁难我们这种小公司。”
顾淮渊回头看了一眼崔风致，崔风致也是一脸的茫然。
楚清意看了一眼就猜到，这件事，顾淮渊并不知情。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迁怒。
在她看来，公司里能够一直有刘芳这样的人存在，就是顾淮渊的错误。
“顾总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她不想继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