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有注意，我以后不会这样。”他立马道歉。
楚一一却不领情：“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晚了。”
楚清意简直被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忍不住发笑。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个没注意，居然笑出了声。
顾淮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楚清意自己也没有想到，等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楚一一则是不满地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妈咪，你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严肃一点？现在我们可是说得很认真的问题。”
楚清意心里忍不住白眼。
这小家伙，居然还真的上纲上线了。
她心里不当回事，却不敢在小人儿的面前表露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故意装着面色沉重地点头：“嗯嗯，很认真的问题。”
楚一一这才满意了，她盯着楚清意问：“所以你知道你错了吗？”
“啊？”楚清意一脸蒙圈。
楚一一好不容易才舒展的眉头再一次紧了起来：“妈咪，你又敷衍我？”
楚清意那叫一个无辜。
她可真的不是敷衍，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顾淮渊，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才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问：
“我，我错在哪里了？”
楚一一皱了皱眉，不满道：“你怎么还问我？都说是很认真的问题了，你既然都被他欺负了，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楚清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可是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她不是想要帮顾淮渊，只是纯粹不会撒谎。
楚一一皱眉，还想说什么。
倒是顾淮渊回过神来，抢先一步说道：“好好，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一一你一定要监督我，要是我再这样欺负你妈咪，你就来找我算账！”
楚一一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这么说，眉头虽然依然没有舒展，但是脸色明显好看几分。
只是面对顾淮渊的主动，她反而有些无所适从，最后也只能是嘟囔着：“知道就好，只要你不欺负我妈咪，我就放过你。”
楚清意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眶不由得有些红。
就算是顾淮渊这么一个钢铁直男也不免动容。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欺负她的。”顾淮渊忙不迭地保证。
楚清意看着有来有往的一大一小，心中很是无奈。
“奶奶怎么样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提到程怀霖，顾淮渊的眼神再一次暗了暗。
他摇头：“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太奶奶她到底怎么了？”楚一一听到太奶奶没有醒，也就忘了跟顾怀霖计较的事情。
顾淮渊看到女儿的眼泪哗哗直落，顿时心疼不已。
“一一，别哭，太奶奶她没事，她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他只能这么安慰。
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楚一一虽然止住哭，却还是一抽一答的。
顾淮渊想要上前把小人儿抱住，却又把她反抗，只能求助地看向楚清意。
楚清意顿时心领神会地把小人儿抱在了怀里。
楚一一的情绪果然低落。
“妈咪……”靠在楚清意的肩头，楚一一的担心并没有少几分。
顾淮渊心里同样沉重，只是看到女儿这样，心里却又是另一种滋味。
“一一，你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试图转移楚一一的注意力。
楚一一却兴致不高，她转过头，并不理会。
顾淮渊吃了闭门羹也不在意，而是一个劲地围着楚一一转。
楚清意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怀疑，顾淮渊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楚一一越是不理他，他越是耐着性子百般讨好。
“你好烦。”
终于楚一一忍不住说出了口。
顾淮渊脸上的笑意僵住，眼底一抹受伤的痕迹。
楚清意看着，是既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同情顾淮渊。
她下意识地说道：“一一，不许这么说。”
楚一一却不以为然：“本来就是，我又没有说错，太奶奶现在都还没有醒，他还有心情问这些吃吃喝喝的？”
“我可没有心情吃。”
楚一一说着，还蹭了蹭楚清意。
楚清意一下子心软的不行，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柔声说道：“傻孩子，太奶奶她一定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顾淮渊心中的震撼远远超过了楚清意。
他知道楚清意其实把女儿教育得很好，也知道楚一一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就算是这样，听到女儿的这一番话，他的心中还是深受震撼。
难怪程怀霖会这么喜欢她们母女，原来，不过是因为她们值得。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被楚清意抱在怀里的楚一一，心中早已经感慨万千。
就在这个时候，明岚慌慌张张地从病房里跑了出来，看到他们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
“老，老太太……”
顾淮渊连忙上前：“奶奶怎么了？”
“老太太醒了。”明岚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顾淮渊一下子跑进了病房，楚清意也很快抱了女儿进去，明岚的腿是软的，却是因为激动的。
医生已经赶到了病房，先是对程怀霖进行了一番检查，在确定她的状态都不错的时候，才算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老太太头部的血块应该是被吸收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还是要好好观察才行，病人现在还是不能受太多的刺激。”
顾淮渊原本还想要问清楚程怀霖，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了医生的话，不由得心头一紧，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边楚一一看到程怀霖脸色苍白着，有些木愣愣地看着自己，眼泪一下子又下来了。
“太奶奶，你怎么了？”
程怀霖醒过来以后，整个人是蒙的。
直到听到楚一一的声音，才仿佛一瞬间醒了过来，她黯淡的眸子一下子有了光，高兴地开口：“好孩子，你们怎么来了？”
看她那个样子，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样。
顾淮渊和楚清意不由忧心地对视了一眼。
楚一一倒是高兴了起来：“太奶奶，你没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