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看到他回来没有？”顾淮渊收起思绪。
明岚摇了摇头。
“没有，他走了好一会儿，老太太说想喝点茶水，我才折回去取的。我离开不过十几分钟，随即楚小姐来了，我让她先过去。”
明岚一五一十地说道，顾淮渊面色一沉。
明岚一边说，一边看着顾淮渊的脸色，她担心自己隐瞒事实会错过真相，可是也担心自己的话会误导顾淮渊。
“淮渊少爷，你答应我，一定要查清楚。”
顾淮渊点了点头，保证：“姑姑，你放心吧！我会查清楚事实的。”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较量，这件事，就算不是顾霆琛做的，只怕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一直以为，他不是不知道顾霆琛的野心，只不过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想过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让一让他。
顾霆琛想要掌控顾总是不可能的，顾淮渊压根就不觉得他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到底是顾家的人，要是顾霆琛肯好好做，他其实不介意多给他一些股份。
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
顾淮渊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原本是想要放过顾霆琛的，可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了他的底线。
想到这，顾淮渊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崔风致很快收到消息：去查顾霆琛。
他不敢懈怠。
楚清意心里记挂着程怀霖的身体，工作时候的状态怎么也不对，陪着她上班的楚一一在听到楚清意第n次的叹息后，终于忍不住，从自己的画中抬起了头，关心地问道：“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没有。”楚清意回过神来，眉心的忧愁未减。
“那你怎么不开心？”小人儿从沙发上爬了下来，跑到楚清意的身边。
楚清意放下手中的设计稿，把女儿抱住，低声说道：“妈妈没事。”
楚一一可不相信，她气呼呼地问道：“妈咪，是不是他又惹你不高兴了？”
楚清意一时无言以对。
她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问，显然女儿口中的他就是顾淮渊。
回过神后，楚清意忍不住叹息。
她并不想女儿有这样的误会，倒不是说为了顾淮渊，只是她想让女儿明白，自己的心情并不完全依附顾淮渊。
甚至她觉得，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因为顾淮渊而心情有所起伏。
“一一，妈妈不是因为他……”
楚清意开口试图解释。
楚一一却抢先一步打断：“妈咪，你就不要为那个人找借口了，我知道除了他就不会有人惹你不高兴。”
楚一一说着，还不忘气呼呼地抱起双手，环在胸前，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楚清意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的沉默在楚一一看来，只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就知道，他这个坏人。”
楚一一是真的很生气，只不过她能想到表达不满的大概也只有坏人，坏蛋这样的词语。
楚清意虽然不会替顾淮渊在女儿的面前说好话，不想因为自己让女儿有所误会，只能连忙解释：“一一，不是的，妈妈不是不高兴，只是妈妈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楚一一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她。
楚清意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后才无奈说道：“你太奶奶住院了。”
“什么？太奶奶她怎么了？”楚一一一下子红了眼眶。
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眉眼间都是慈祥的太奶奶，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让妈妈带自己去看太奶奶的，她怎么就生病了？
楚清意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只能说道：“太奶奶她摔倒了，现在人还昏睡着，没有醒过来。”
她没有告诉女儿程怀霖是被人推倒的，一来她不想让孩子害怕，她不想一一因为顾淮渊而误会什么。
“妈咪，那你带我去见太奶奶好不好？”楚一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楚清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
她人虽然在公司，心思也完全不在这里。
顾淮渊一直守着程怀霖，当他见到楚清意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脱口说道：“不是说了让你回去休息的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他看楚清意的脸色可不好，明显就没有回去好好休息。
只是顾淮渊并不知道，他皱着眉头，不悦的口气，在别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
尤其是楚一一，她原本就怀疑顾淮渊是不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妈咪，可妈咪还帮着他说话，说什么没有欺负。
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可说的？
想到这，她不由得哀怨地看了一下楚清意。
楚清意一脸无奈，她其实对顾淮渊的态度并不太在意，何况，她也看得出来，顾淮渊虽然黑着脸，却不是训斥，应该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跟女儿解释。
而楚一一在无比哀怨地斜睨了她一眼后，很快就跑到了她的面前，一副凶巴巴地护在她的面前，狠狠地瞪着顾淮渊，看似凶狠地警告：“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妈咪。”
顾淮渊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楚一一，这回见了，面色顿时一喜。
可看到小人儿的态度，他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显然让小人儿误会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一一，你怎么来了？”他在女儿面前蹲下来身子，伸出手，想要去摸女儿的头。
楚一一却像是有所防备，一个闪躲，直接躲了过去。
顾淮渊虽然知道女儿对他有意见，可是还是被她的反应刺痛了眼，他落在半空中的手甚至没有收回，只是愣在原处。
楚一一依然戒备地瞪着他，甚至还不忘警告：“不许欺负我妈咪。”
顾淮渊皱了皱眉。
楚清意不想他误会是自己在女儿面前说了什么，连忙伸手拉了拉女儿，压着嗓子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没有欺负我！”
楚一一却不依。
“妈咪，你就别哄我。”她气呼呼地瞪着顾淮渊，说道：“刚才他对你的态度我可是看见了。”
“他就是欺负你。”
楚清意一脸无奈。
顾淮渊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口气似乎是不太好，他只是习惯了那样，倒是没有多想，现在楚一一这么一说，他立即反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