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姜总倒是大方。”顾淮渊掩去眼底的一丝错愕，冷笑出声。
姜宁舟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宁舟，你做这样的决定，爸爸知道吗？”姜宛宛怯怯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害怕。
姜宁舟不耐烦地回道：“我出售的是属于我自己的股份。”
言下之意，姜成海不会插手。
姜宛宛闻言，脸色却变得煞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呢喃着：“原来还真的是不一样。”
姜宁舟的眉头更紧，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忍不住出声：“你什么意思？”
姜宛宛却咬着唇，没有说话，眼神中的惧意无处掩饰。姜宁舟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烦。她知道姜宛宛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在顾淮渊的面前表现出这样。
分明在来顾氏之前，姜宛宛还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姜宁舟越想越生气，见顾淮渊沉着脸不说话，她忍不住说道：“姜宛宛，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要帮清意姐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姜宛宛像是被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顾淮渊。
顾淮渊的眸色更深，他不悦地看向姜宁舟，毫不留情地呵斥：“姜总果然好大的威风？在我这里，都敢这么跟我未婚妻说话？这果然有老姜总撑腰不一样。”
姜宁舟气急。
“顾总，你这话说得可失之偏颇？我爸他可没有偏袒谁！”
姜宁舟忍不住呛声。
顾淮渊却根本不听，“够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姜宁舟闭了闭眼，她恨不得扭头离开，可是，想到楚一一的状态，她还是硬生生地定住了脚步：“我道歉！”
她主动开口。
顾淮渊挑了挑眉，姜宛宛则低下头不说话。
姜宁舟分明看到她来不及压下的嘴角，可是，没有办法，有求于人她只能忍气吞声：“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态度不好，我道歉！”
“跟谁道歉？”顾淮渊不依不饶。
姜宁舟捏了捏拳，咬着牙：“宛宛姐，对不起。”
姜宛宛慌忙抬头，一脸无措，连连摇头：“没，没关系，我没关系的。”
“那你……”姜宁舟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
“既然宛宛不计较，这件事就算了！”顾淮渊倒是大发慈悲，只是他斜睨了姜宁舟一眼后，冷哼道：“如果再有下次，姜总，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既然姜家不把姜宛宛当一回事，他不介意亲手把属于姜家的东西拿回来。
姜宁舟稳了稳心绪，继续刚才的话题：“顾总，我是诚心想要请您帮忙，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呵……”顾淮渊只是冷笑。
姜宁舟怔然，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顾淮渊冷漠地看向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姜总还是请回吧！我对姜氏没有兴趣。”
姜宁舟的那点股份，他压根不放在眼里，他要的，不过是想要替姜宛宛出个公道。
“你刚才分明……”姜宁舟急了眼。
顾淮渊却不留余地地打断：“我刚才只是让犯了错的人道歉，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你不可以这样，一一毕竟是你的孩子。”姜宁舟忍无可忍，顾不上为楚清意保密，脱口而出。
顾淮渊担心地看向姜宛宛，果然见她脸色大变，身体摇摇欲坠。他想起来之前姜宛宛跟他说的话，看向姜宁舟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冷冽。
“姜宁舟，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他冷冷地开口。
姜宁舟不解，她分明从顾淮渊冰冷的声音里听出嘲讽，她忍不住蹙眉：“你该不会不相信一一是你的孩子吧？”
顾淮渊没有出声，勾起的嘴巴却说明了一切。
姜宁舟总算明白了过来，难怪顾淮渊在听到楚一一生病了，还能够无动于衷，原来在他心里，压根不觉得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么一想，姜宁舟的怒气倒是少了几分。
她试图解释：“顾总，我想你应该去见一见那个孩子，只要你见到了孩子，就会知道，她肯定是你的女儿。”
姜宁舟有这个自信。
听了她的话，姜宛宛直接没站稳，她下意识地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宛宛，你没事吧？”顾淮渊担心地上前把人抱住。
姜宛宛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失望：“宁舟都这么说了，要不，你去看看？”
顾淮渊不由得皱眉。
姜宛宛像是怕他生气，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当那个坏人。”
“傻瓜。”顾淮渊叹息，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想太多，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的态度，让姜宁舟心中起疑。
顾淮渊把姜宛宛扶到一旁的沙发，在确定她没有什么事后，才站直了身子，转过去看向姜宁舟。
“你让我去见那个孩子？”他开口，听不出情绪。
姜宁舟下意识地点头，说道：“是，只要你看到了就会明白。”
“就因为那个孩子跟我很像？”顾淮渊再一次问道。
姜宁舟愣了愣，她不明白，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以为最少得做个亲子鉴定不是吗？”顾淮渊笑了笑。
姜宁舟却觉得身体里一阵寒意，听到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淮渊摆明了就是不信，就算楚一一再怎么像他，他也不信。
她不用问，也知道楚清意绝对不会答应做亲子鉴定，毕竟，她根本就不想承认一一是顾淮渊的女儿。
她想了想说道：“如果一一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只有你的骨髓和她的配型一致？”
“难道只有亲人之间才会配合成功吗？那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陌生人捐赠？”姜宛宛突然开口。
姜宁舟脸上的表情僵住，她看向姜宛宛，咬着牙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宛宛的身子抖了抖，没有再说话。
“难道她说错了？”顾淮渊哼道。
姜宁舟无言以对，她承认，骨髓配型不一定是要亲人之间才可以，可是，一一分明就是顾淮渊的女儿。
“顾淮渊，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
顾淮渊额头的神经因为姜宁舟的话跳了跳，眼前浮现出楚一一的小脸，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姜宛宛心中“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