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沾自喜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想邀功：
崔助理，今天我让人查的时候发现张总有个疼爱的情人，他和夫人不和多年，定下的珠宝只能是送给这个情人的，我这才修改了你们的疏漏，你们之前没有查清楚吧。
那边的崔风致站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脸色难看的顾淮渊，手机的声音外放，他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位姜小姐还真是……眼界狭隘。
她只知道张总疼爱情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喜欢那女人，却也只能让她做个情人。
一旦涉及豪门利益，什么青梅竹马都只能被当作牺牲品，张总的夫人出身高，和张家门当户对，即便张总再不喜欢也要相敬如宾，岂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能取代的？
崔风致只觉得头疼，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像骂手下那些做出事情的人一样下意识训斥姜苑苑，毕竟她背后是顾淮渊。
“是这样的，那套珠宝确实是送给张总夫人的，但现在因为送错了地址，导致张总夫人发现了这个人，那边正闹成一团，张总打电话过来质问了。”
姜苑苑动作顿住，不可置信，她声音却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底气，“大不了就和他夫人离婚，把那女人扶正啊，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这下就连顾淮渊都听不下去了。
“苑苑，你知道张氏和我们有多少合作吗？更何况张总的夫人出身不低，就连姜家都要给她娘家几分面子，他们是商业联姻，两家在生意上早已不分你我。照着资料上的东西做就不会出事，但你这次犯的错很不应该。”
这是姜苑苑第一次听到顾淮渊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登时红了眼，心中知道如果不及时补救，只怕她在顾淮渊心里的形象真的会受损。
她将声音放得很轻：“对不起淮渊，是我给你丢人了，我只想帮你分担一些，但没想到我这么没用。”
顾淮渊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最终还是将所有情绪压下。
“你继续和崔风致先学一学吧，做事不能一蹴而就。”
最后是崔风致和宋悦亲自上门向张总那边道的歉，并且许诺让出一些利益。
而张总的夫人顾全大局，考虑到了娘家，将那情人和孩子都送走，这才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然而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也带了狎昵的色彩，于是很快在商场上传开。
整个顾氏公司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姜苑苑更加鄙夷。
姜苑苑做好了被人奚落的准备，生生忍了一天。
第三天刚来上班时，她站在电梯最里面，个子不高被人挡住，外面进来的人便没有看到她，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
“哎，以前那个楚清意虽然也和顾总有关系，但至少人家有才有颜啊，在职的这几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还经常带新人。现在这位姜秘书就不一样了，来的第一天就把事情搞砸了，差点把合作搅黄，也不知道凭什么进了顾氏。”
小姑娘抱着一沓文件，长相清丽，胸口挂着工牌，满脸都是讽刺。
跟她一起进来的女生扶了扶眼镜，认可地点了点头，顺口道。
“对啊，而且她一来就把宋悦姐给架空了，没这个能力偏偏又要逞强，现在好了吧，搞成这样，要不是顾总和她关系匪浅，现在早就被解聘了。”
姜苑苑站在后面，手指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子，脸色铁青。
楚清意，为什么哪里都有你，现在就连这些人都要拿你来和我比较！
她想发火，但想到了那天刚把事情搞砸，现在绝不能让顾淮渊看见她强势的一面，生生忍了下来。
一连几天，姜苑苑都没有什么事情做，一直跟着崔风致学习。
宋悦的工作恢复了正常，一直跟着顾淮渊出入各种宴会酒局。
姜苑苑实在看不下去她离顾淮渊那么近，便有意为难了几次，却都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挡了回来。
直到最近这些事情终于忙完，对接的客户都已经沟通完毕，一连谈下了几个大项目，公司这才算是轻快松散了些。
员工们难得得能休息两天，顾淮渊索性给大家放了假。
姜苑苑自从那天办砸了事情便一直有些怏怏不乐，也跟着崔风致学东西，并没有再试图揽下自己做不了的事情，看起来非常低落。
顾淮渊心里的怒气还是散了，态度软化下来。
姜苑苑看着他处理邮件，语气小心翼翼的：“淮渊，我听崔助理说你晚上有个聚会，可以带我去吗？自从医院出来我只去过公司，还没有出去看过，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
顾淮渊将最后一封邮件处理好，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瞧着她怯怯的神色，还是松了口。
崔风致觉得自己简直忙得像个陀螺，先是姜苑苑把事情搞砸了，他和宋悦收拾烂摊子给人低声下气地赔罪。
后来是宋悦被撤掉的工作，需要他及时接手。
今晚有个酒会，他生病了便提前安排好了人陪顾淮渊去，谁承想顾淮渊忽然打来电话说换成姜苑苑。
一边量着体温一边重新安排，崔风致不由得怀念起楚清意还在的时候。
只要有楚清意一个人，他们这些助理秘书便都没有那么费心，根本用不着面对这么个折磨人的大小姐。
傍晚。
顾淮渊准时到了约好的酒会楼下，车刚停下，他走了下来，随后身后跟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蓝色套裙，长发也扎了起来，和从前的楚清意无比相像，利落干净。
隔着一段距离，连早早在门口等着顾淮渊的宋悦都有一瞬间将人错认成了楚清意。
然而下一瞬，和楚清意打扮极为相像的姜苑苑却拉住了顾淮渊的袖子，眉眼间流露的娇态和柔弱让宋悦清醒了过来。
楚清意那么清冷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和姜苑苑一样？
她垂下眼，迎上前去领着顾淮渊去了今晚酒会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