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似是自嘲笑了笑,司妙婷何时将玉镯塞到她身上的,她就是何时将玉镯塞回去的。
司夫人视线一直追随在司妙婷身上,自然看出她身上的玉镯,眸子半眯。
“拿出来。”司太傅命令。
司妙婷僵硬好一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翻出玉镯来。
看清真是姨娘的玉镯时,她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怎么会?爹娘,这一定是有人塞到女儿身上的,是有人要陷害女儿。”
她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哭着为自己申诉。
“妹妹到现在还要狡辩吗?你的玉镯在我身上,我的玉镯在你身上,不是我们互相置换,难不成是互相陷害?”司柠简明扼要道。
司妙婷只一个劲摇头,“不,不是,若是我们置换的,一开始你为何不直接承认?”
司柠根本不慌张,“因为妹妹说了,要我保守秘密。”
“既然要你保守秘密,现在又为何要认?”司妙婷不假思索反问。
“妹妹终于承认了。”司柠委屈苦笑道。
司妙婷拧了拧眉,后觉自己跌进了司柠的言语圈套中,“我承认什么了?这都是你的算计。”她语调里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
相比较司妙婷的慌张失措,司柠显得尤为冷静。
“当初妹妹说要置换玉镯,我便不同意,是妹妹好说歹说,这玉镯又是母亲花费心思命人打造的,倾注了母亲所有心血,留它在身边,就像母亲陪伴在左右,我才答应下来,谁知玉镯刚置换,妹妹便贼喊捉贼,想讨回玉镯,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司柠声音不高,却极具煽动性。
司妙婷双眉紧蹙,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涌上心头,偏她有苦说不出,可将牙打碎吞肚里,她不甘心。
司夫人眼眶一紧,莫名有些酸意。
她再疼爱司妙婷,终究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失去的那十几年,是怎能也弥补不了的。
她拿起镯子,视线扫过檀木盒上。
连放置玉镯的锦盒都是上好的檀木盒,司柠对她这个母亲着实上心。
既然司妙婷不珍惜,那便给司柠吧,毕竟这玉镯,一开始就是为司柠打造的。
她将玉镯递给司柠,“既然置换了,那便拿去吧。”
“母亲!”司妙婷膝行前进,制止司夫人的举动,“姐姐说我们置换了玉镯,可有证据?”
什么事都讲究个证据,她不信司柠准备万全,什么事都能顾忌到。
司柠美眸里蓄着泪水,那样的悲恸,“母亲给妹妹的玉镯在我身上,姨娘给我的玉镯在妹妹身上,难道还不能证明一切吗?还要何证据?”
司夫人摇头叹息,对司妙婷有些失望。
人证物证都在,到这个时候了,司妙婷还要狡辩。
司太傅坐在一旁不言语,但看神情,是相信了司柠的说辞。
司妙婷仿佛被重锤,失去所有力道,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怎会让司柠反击成功?
司柠冷睨过司妙婷,“妹妹若还要狡辩,我这里倒是有一人证。”
“谁?”司妙婷防备反问。
司夫人和司太傅齐齐看向司柠,等着她说后话。
司柠唇瓣一张一翕,道出两字:“裴越!”
司妙婷瞳孔震颤,裴越?
裴越现在是何心思她看不清楚,司柠敢说这话,应该是知道裴越肯定会向着她。
不能让裴越前来,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司太傅眸色晦暗,司妙婷是未来二皇子妃,司柠是未来世子妃,再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胡闹,裴越事务繁忙,怎有空为这些小事出面,便这样吧。”
司柠无所谓的态度,请裴越出面作证。一则试探裴越对司妙婷的心思,二则挑拨司妙婷和裴越的关系。
既然司太傅不愿意,那便就这样吧。
以后有的是机会。
“既然妹妹不肯置换,那这玉镯还是物归原主吧。”司柠从司妙婷手中讨要姨娘留下来的玉镯。
司妙婷捏紧玉镯,这是姨娘最为贵重的玉镯,她死后却留给了司柠。
即使心有不甘,当着司夫人的面也不敢表露出来,伸手递过去。
司柠双手去接,在司妙婷松手的那一刻她也收了手,玉镯从两人指尖脱落,“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妹妹这是做什么?母亲的玉镯与我无缘,现在连姨娘的玉镯都留不下。”司柠先发制人哭诉,她的话不长,字字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