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纤细长指抚摸在他抓痕处,拿干净帕子擦拭血迹。
脸颊刺痛,裴越脸部肌肉紧绷,却未动一下。
司柠斜眼看他,下手轻了许多。
上完药,看着脸颊的那几道抓痕,司柠深深皱起眉头。
别的地方的伤痕还能遮掩下,这面部的伤痕可怎么遮啊?
裴越是少傅,每日都要示人,到时有人问起可怎么办?
总不能说是她抓的吧?
裴越倒没想那么多,因为这个伤是司柠抓出来的,所以他都可以接受。
旁人问起他也会如实坦白,正好绝了某些人的觊觎之心。
“侯府若是有良药,回去可让府医处理。”司柠放下药瓶,视线难从伤痕上掠开。
要是有一夜就能让伤痕消失的良药就好了!
就算一夜消失不了,也不要这么明显。
裴越侧头,透过铜镜这才看清脸颊抓痕,清晰明显,保管旁人一眼便可瞧见。
他点了下头,表面应答下来,内心全然不当回事。
明儿老侯爷要让他去跟沈肃讲和,带着这抓痕去,不把沈肃气到吐血,都是他无能。
处理好伤口,裴越再没有理由继续留下。
他不情不愿站起身,看了会司柠。
“明儿来下聘,下月初三迎娶你过门。”他说完盯着司柠看,不错过她的丝毫变化。
司柠表情依旧,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轻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见状,裴越不安之心缓缓落下,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司柠晃了下眼,站起身巡查房间,确认裴越离开了,长出一口气。
裴越越来越难缠了!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司妙婷?还是为了他自己?
想起司妙婷,司柠猛然间记起谢言酌,慌忙站起身走出房间。
她连找谢言酌两次,但是未露面,以谢言酌的性子肯定会乱想司妙婷是不是出事了。
他怕人误会,不敢光明正大来找司妙婷,只能偷偷摸摸来寻。
今天她一直让人注意着谢言酌的行踪,知道谢言酌早早出了宫,还和太傅府看守之人有了交集。
司柠走出房间,看了眼时辰,忙让人去请二皇子。
已经这个时辰了,不知道计划还能得逞吗?
都怨裴越来的太过突然,还做出那种姿态,让她险些忘记了这重大之事。
司柠有些焦灼,怕二皇子还没来,谢言酌先离开了。
她稍作思考,备上膳食直奔司妙婷的院子。
二皇子不能及时赶来,那她就去拖住谢言酌,今夜定要让二皇子和谢言酌对司妙婷心生嫌隙。
“小姐,在。”月凝有些身手,在司柠授意下,先潜进司妙婷院子探究一番。
听此话,司柠忐忑不安的心放平不少。
司妙婷居住的院子虽不是太傅府最好的,但地理位置绝佳,离几位兄长和父母极近,几步路的来回。
院名也是司太傅亲笔提的。
长乐苑
承载着司家人对司妙婷的全部偏爱。
“大小姐?”长乐苑的下人看见司柠前来,表情霎时惊慌,跪在地上行礼。
司柠没管她们,迈步走进去。
“大小姐!”丫鬟冲在前面拦住司柠的去路,不让她前进一步,“二小姐在禁足期间,大小姐还请回吧。”
司柠扫望一眼亮着烛火的正堂,隐约看见一道身影快速从窗前闪过,像是藏了起来。
“我听闻妹妹今晚未用膳,特备了晚膳而来。”她说完继续提步。
丫鬟膝行两步再次拦下司柠,“老爷吩咐了谁都不许见二小姐,还请大小姐莫要为难奴婢。”
司柠目光紧盯房间,唇角微漾,“妹妹心情不佳,我来陪陪妹妹,父亲若问罪,我一人承担。”
她一个眼神丢给月凝,让她解决这些奴婢,她则朝正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