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妙婷目光淬了寒冰,愤怒仇恨将她理智摧毁,要是此刻她手里有把刀,她一定会冲上去杀了司柠。
司柠故意激怒她一样,亲昵依偎在司夫人肩头,跟以前一样故作撒娇。
司夫人被哄的很高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以前一样任性。”
司柠只是笑了笑,并未出声。
司妙婷幽怨冷笑,在她面前说的好听,到头来还不是最爱司柠这个女儿。
“二小姐!”
李嬷嬷率先发现了司妙婷,惊讶行礼。
司夫人忙推开司柠,掩耳盗铃似的与她保持距离,“妙婷怎么来了?”她假笑着。
司妙婷眉眼间泛起冷笑,“我来看看父亲。”
“我也正好要见父亲,一起吧。”司柠笑吟吟,走过去攀附上司妙婷手臂,任谁看了不说一声姐妹情深。
司妙婷垂眼扫过她的手,不动声色走进书房。
她一直没把司柠当回事,觉得她不堪一击,随便耍点阴招就能除掉她这个草包。
可最近发生的种种事,都说明司柠在扮猪吃虎。
她想杀了她,她亦想除掉她。
“老爷身子还未养好,歇歇吧。”
众人走进书房,司夫人为司太傅添衣奉茶,贤良淑德。
司太傅哀愁着脸,看见司妙婷莫名来了火气,“做出那档子事不好生在房间待着,还有脸跑出来?”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直接将司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司太傅一腔怒火,恨不得全发在司妙婷身上。
司妙婷恭敬垂低下眼,“父亲息怒,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以后定安分守己,不让司家成为他人的谈资。”
司妙婷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无人是她的依靠,她便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司柠欣赏司妙婷的气魄,能伸能缩,可惜她不会放过这个欺压她的大好机会。
“父亲身子不好,切莫动气,妹妹已知晓错了,正在想办法弥补。”司柠帮衬道。
司妙婷凛扫过她,司柠在胡说什么?她现在哪有能力弥补?
二皇子心里芥蒂已放弃了她,裴越她根本拿捏不准,沈肃也未能搭上,就连谢言酌现在都对她避之不及,不肯见她。
她思来想去,只剩下一个顾时韫,可司柠不嫁顾时韫,她先前根本没放心思在顾时韫身上。
她已穷途末路,不知道还能找谁拉她出泥潭。
“弥补!她有什么能力弥补!”司太傅看穿司妙婷走到了绝境,已经打算放弃她了。
司妙婷心一沉,尽管早就知道司家人的嘴脸,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他们这么现实绝情。
司柠无声苦笑,司妙婷现在什么感受她一清二楚,因为这些她当初都经历过。
她说过要让司妙婷经受一遍她所受过的苦,就一定会做到。
“父亲勿恼,妹妹前来是想告诉父亲,白家表哥带来了三哥的消息。”
“什么?”司太傅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白家表哥?白家的人怎会知道明礼的消息?”
司夫人立马瞪向司妙婷,她明知道老爷不想看见白家的人,却还上赶着来禀告。
安的什么心!
司妙婷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被司夫人眼神惊得怔愣住。
司柠不给司妙婷反驳说话的机会,“父亲,白砚齐刚被赌坊的人放出来,他说咱们要是再凑不够银子,三哥性命难保。”
司明礼是男子,是太傅府的三少爷,与司柠和司妙婷不一样,就算闯出天大的祸端,也有人兜底。
司柠清楚知道这一点,故意激他们。
司夫人惊呼一声,“明礼是太傅之子,他们敢。”
“放肆!为了区区五千两白银,他们还能要了人命不成?”司太傅喝道。
“父亲母亲不要着急,具体情况如何,等我们见了白砚齐再询问吧。”司柠安抚两人着急的心情。
司妙婷想为自己辩解,可眼下无人愿意听她说话,全都在担心司明礼。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重新涌上司妙婷全身,她压抑在心中的仇恨越发浓郁。
司明礼那个草包有什么值得他们担忧的?死了倒好。
她眼神太过幽怨,司柠顺势指引着司夫人和司太傅看过去。
司夫人眯了眯眼,在心里计划着要重新审视司妙婷了。
司太傅脸色晦暗,司妙婷和司柠争来斗去也便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争到明礼头上。
身为女子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再怎么样也比不得男子。
“去见白砚齐。”司太傅大步走出房间,司夫人紧跟其后。
司柠慢两步落后,经过司妙婷身边时歪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