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凝滞好一会,上下打量过司柠,“敢问姑娘是被骗钱还是骗身了?”
司柠未说话,只冷睨大汉一眼。
大汉虚笑,“冒昧了。”
他走过去在一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些人朝司柠这头看了看,打的更狠了。
白砚齐哀嚎不已,匍匐着前进躲避。
司柠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白砚齐是司夫人亲弟弟的儿子,她的表哥,纨绔子弟一个。
欺男霸女,坏事做尽,这些事最后都是司夫人出面摆平的。
嫁谢言酌那辈子,这个畜生没少帮谢言酌欺辱她。
等白砚齐被人打的奄奄一息了,司柠才不慌不忙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救,救我。”白砚齐被打的眼冒金星,根本认不出眼前之人是谁,只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求救。
司柠弯眉浅笑,缓缓俯身,“表哥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表妹!”白砚齐强撑着抬头看去,确定是司柠,快要哭出声来。
司柠面露不忍,带着哭腔,“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你打成了这样。”
大汉:。。。。。。
打手:。。。。。。
司柠擦擦眼泪,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些碎银和首饰,“这是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们,求你们放过他。”
大汉接过荷包惦了惦,和司柠对上视线,懂了她的意思。
“就这银子怎么够?”他凶狠道。
司柠眼泪快要出来,“求你们了,我回去就凑银子,我一定会还的,求你们放过他。”
大汉不耐烦地挥挥手,底下的人架起白砚齐,吓得他支吾乱叫。
“求你们放过他。”司柠跟在后面求情。
那些人将白砚齐扔出赌坊,“三日之内还不上钱,把你剁了喂狗。”
他们说完走进赌坊,关闭大门。
司柠跑过去搀扶起他,“表哥没事吧?”
白砚齐甩开司柠,“你怎么才带了那么点钱来?”
他即使被人打的半死不活,逃出赌坊后依旧对司柠颐指气使。
“我只有那些积蓄。”司柠委屈地垂下头。
白砚齐虚弱靠在墙上,“姑姑没给你为我赎身的钱吗?”
他欠债有两日了,赌坊的人去太傅府通知了,可没人来赎他,赌坊以为他被放弃了,便往死里打。
司柠摇头,“母亲不想再管表哥的事,没给我钱,是我怕表哥出事,带了全部积蓄来救表哥。”
司夫人这两日在筹钱,可她不敢让司太傅知道这个事,只能暗地里抠搜,实在是白砚齐欠的赌债太多了,一时半会筹不到。
“你说什么?”白砚齐不确定反问道。
他们惹出的事一直都是姑姑在解决,现在告诉她姑姑不想管他们,怎么可能?
司柠自卑委屈地垂着脑袋,“大哥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二哥在朝堂站稳了脚跟,三哥想拜在大儒名下,太傅府不能被抹黑……”
后面的话司柠顿住了,虽未明说出来,但煽动性极强,让人想入非非。
“胡说八道!姑姑怎么可能不管我们……咳咳……她怎么敢?”
白砚齐生气怒吼,可因身上有伤,一句话没说完便连连咳喘。
“母亲接济了你们多年,太傅府都快搬空了,知道你们是个无底洞,便不想再帮扶。”
司柠愁容满面,哀叹一声。
“我这次偷跑出来救了表哥,还望表哥就此金盆洗手,找份差事过安生日子吧。”
她说完轻轻叩首,转身离去。
司夫人的娘家在天潢贵胄的京城算不上富裕,外祖父去世后,几位舅舅分家分家产。
他们只出不进,没两年将家底挥霍一空,后一直靠司家帮扶。
司夫人求司太傅在朝中为兄弟侄子谋个安稳,可那一家子都不是安生的主,惹出不少事来,司太傅一怒之下不再管他们,也不许司夫人插手。
司夫人放心不下娘家,又不敢得罪司太傅,只敢背地里接济,还叮嘱娘家的人万不能找到太傅府去。
今儿她这话一出,白砚齐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一定会跑到太傅府去质问司夫人。
白砚齐靠在墙上,看着身着华丽锦衣的司柠匆匆离开,满脸露出愤恨表情。
司家那么有钱,才帮衬了几年就在这里哭穷?
怪不得不让他们去太傅府,还说什么怕司太傅看见不许帮衬,原来是怕他们给她儿子抹黑。
既如此,休怪他不顾念亲人情面。
司柠摘下面纱进茶馆,刚上二楼,月凝着急跑了上来。
“小姐去哪了?”
她通知小二换茶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找遍茶馆也不见踪影。
“觉得烦闷,出去透了透气。”司柠随口敷衍,坐下抿茶,眺望楼下。
月凝上下打量过司柠,在她裙摆上看见了点点血迹,神情凝重。
司柠不在乎月凝,裴越要查便查去,这个事速战速决,她没想满太久。
看到白砚齐一瘸一拐从巷子里走出来,司柠放下茶盏。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