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视线一直在司柠身上，嘴角勾着不可抑制的笑意。
“对。”他顺着司柠的话不假思索出声：“二小姐是未来二皇子妃，贴身手帕却在外男手中，此事非同小可，我便相邀大小姐出府，由大小姐将手帕转赠给二小姐，不想回府遭遇这等构陷之事。”
司妙婷眼睛瞪大，透着惊恐和迷惑。
手帕怎会落到谢言酌手中？是无意间掉出来被他捡到的吗？
“逆女！跪下！”司太傅震怒之声。
身为二皇子妃不克己守礼，和外男走近，这事若是传出去，别说司妙婷没了脸面，连带着整个司家都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司妙婷满眼都是诧色，根本想不出头绪来。司太傅怒吼出声，吓得她立马跪在地上。
“父亲！我并不知这手帕为何会到谢大人手中，可能是无意间掉落，谢大人凑巧捡到了。”司妙婷慌乱为自己辩解。
她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司太傅怒火更甚。
“你还有脸说！”司太傅拿起手帕丢到地上。
司妙婷若不跟谢言酌走近，她的手帕怎会被谢言酌捡到？
前两日她和谢言酌私会之事刚落下帷幕，不管手帕是不是谢言酌捡到的，旁人都会以为他们两人有私情。
司妙婷吓得脖颈瑟缩而动，脑袋快要埋在地上。
瞥见手帕落在一旁，身子微动想爬上前捡取手帕，可对上司太傅震怒的神色，终是不敢。
司太傅满脸怒气，指着司妙婷要训斥，倏忽瞥见裴越在，愣生生将冒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
裴越到底是个外人，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
裴越想要的已经达到了，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双手作揖，“学生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
司太傅满意地点点头，使眼色给司柠，“柠儿，替为父送送裴越。”
这样的事不能传出去，希望司柠能明白，与裴越闲谈两句。
司柠了然点头，抬手请裴越，“裴少傅请。”
“大小姐请！”裴越斜视笑看司柠一眼，连带着语气都带着隐隐笑意。
司柠睨他一眼，男人视线太过浓郁，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她偏头侧开视线，先提步离开。
裴越眼帘微垂，笑意难掩，紧跟在司柠身后。
两人刚走出正堂，听里头传来厉声呵斥，响彻云霄。
司柠目不斜视朝前走去，眼底沉寂。
这样的斥责，以往都是她来承受，现在也该落到司妙婷身上了。
裴越慢司柠半步，默默跟在她下方，听见房间传出来的声音，转眸看向司柠。
上辈子都是司柠被斥责，这辈子不会再让她受那种苦。
直到走出太傅府，两人谁都未出声。
“裴少傅慢走！”司柠微微叩首送别。
裴越不想就这样离去，止步不前。
老师不是让司柠与他说些话保密吗？他一直在等着，可不曾听她出声。
“大小姐没什么话要与我说吗？”裴越犹豫片刻，追问道。
司柠说什么都好，他都想听。
司柠抬头看去，揶揄反问：“裴少傅想听什么？”
裴越不会以为今晚这点事会让她感激不已，一颗心就此扑在他身上吧？
裴越满心的期待凝固住了，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儿，心底止不住委屈失落。
他以为今晚的所作所为会触动司柠内心，让她对他改变态度。
怎么还会是这样呢？
他不敢再逾越，轻轻点头，“大小姐请回吧。”
司柠身子微弯行礼，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府。
裴越站在原地凝视着那道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他长睫垂低，落寞萧条。
“今晚的事处理好，不要让人查到大小姐身上。”
裴越沉着吩咐属下，上马车离开。
司柠身影消失在府门口后便不再前进，默默站在一旁，余光瞥到裴越的马车离开，暗自缓出一口气。
她眼眸微阖，再次睁开一片沉寂，双手交叠覆在身前，提步进后院。
还未踏进院子，司夫人迎面而来，满脸怒火，承载着滔天戾气。
“母亲……”
司柠半倾身子行礼，谁料话音还未落，司夫人骤然贴近，一巴掌重重打在她侧颊。
她下手之狠，直接将司柠打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