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司明晟走过去搀扶起司太傅,“感觉如何?身子可有明显不适?”
司太傅靠在床头,呼吸微弱,“无事。”好半天他才道出两字。
“什么账本?”缓和一下,司太傅穷追不舍问道。
他刚刚听见什么账本,还有白家。
司夫人脸色忽青忽紫,身子略微发抖,说不出话来。
司柠余光瞥过她,勾唇笑着,无尽的凉意。
“父亲,母亲在……”
“没什么事!你刚昏迷清醒,还是要多加休息,莫要操劳这些琐碎事。明礼之事我们会将账本拿出来想个对策。”
司柠故意吓唬司夫人,司夫人果真沉不住气,立马言语压制。
司柠就此闭上了嘴,现在还没到司夫人倒台的时候,留个话头,日后好拿捏她就是。
司夫人强颜欢笑着朝司太傅走过去,同时斜眼目睹司柠,心里对司柠的埋冤更甚。
她当初就不该心存善意,对司柠网开一面。若那时就让她跌进深渊,哪还会发生这种事?
“快些躺下,让府医再来瞧瞧。事情已出,切末伤怀。”司夫人让司太傅躺下,不让他继续追问。
司夫人的关心让司太傅昏了头脑,加之他身体确实虚弱,便没再追问。
“可商议出办法了?”他按按眉心,愁容不展,“好端端的明礼怎会去那种地方?还输了那么多银子?”
司太傅苦思不得其解,他这个三儿子才情虽不出众,但不是拿捏不住自己,肆意妄为之人。
到底是谁将他引进赌坊的?
司夫人心底蔓延起强烈的害怕,生怕司太傅发现白家之事。
“许是……许是一时兴起?”她支支吾吾回答。
司太傅眉头深深蹙成川字,转而看向司明晟和司明轩,“你们可知?”
他们是同胞兄弟,私底下关系尚好,应该知道明礼为何会走到那一步。
司明晟黯然垂下眼,他最近在忙着出征之事,并未关心过明礼。
他以为明礼受了鞭刑,会在后院好生修养,谁知竟去赌钱了!
司明轩全程都未抬起头,也不说话。
他和明礼的关系只浮现在表面,没有那么熟悉,平日里并不会关心他去了哪。
司妙婷更不敢说话了,自从上次三哥因她被罚,她一直都不敢去见三哥,生怕三哥会怪罪她。
而且近些日子她在禁足,更不知道三哥的动向了。
司太傅从众人脸上扫过去,已了然。
他突然有些心酸,他这几个孩子早已离了心。
司夫人暗自出了口气,还好白家侄子之事他们都不知。
就在这问题要悄无声息落下时,司柠合时宜地出声了。
“我倒是知道些消息。”
她这一句话打破了所有人的平静,无数道目光齐齐飘落在她身上。
除司夫人外,其他人眼神无不期待着。
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司明礼为什么会去赌场?还欠下那么多银子。
司夫人放松警惕的心情一下提起,“柠儿在说什么胡话?你兄长都不知,你最近在为生母守孝,哪有闲情关顾其他?”
司夫人眼神慌乱,剐向司柠时带着些狠戾,制止她闭嘴。
司柠丝毫不惧与之对视,司夫人到现在还在威胁她,给她挖坑。
别人都不知的事她知,那就是在给生母守孝期间不上心,还有闲情雅致关注别的事。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父亲可还记得那夜白家表哥出现在府门口之事?”
司柠出言极快,不给司夫人反应的机会。
她本不想那么快将白家账本之事抛出,谁知司夫人到现在还要威胁她。
既如此,别怪她狠心了。
司太傅点了点头,那夜他怕夫人心软接济白家,特意留了个心眼,自然记得。
“你父亲身子虚弱,提那些往事做什么?既然没有主意,那便回去吧。”司夫人急切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真相的恐惧。
不能让老爷知道明礼进赌坊,是白砚齐带去的。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司夫人几次截住话头,不禁让司太傅起了疑心。
难道这事,和白家逃不脱干系?
“你知道什么,如实说来。”他沉声对司柠道,给她撑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