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老爷!”
司柠紧绷的神经舒展而动,唇瓣抿动,暗自呼出一口浊气。
谢言酌心机深重,在朝堂搅弄风云,唯有对司妙婷抱有赤子之心。
她就是利用他对司妙婷的喜欢,一步步诱导他走向深渊。
“父亲!”司柠神色顷刻间转变,着急之下膝行前进。
正堂内的司妙婷也被吓到了,慌张爬起来去看。
“爹!”
父亲今晚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司柠前两个月所遭受的压力会落在她身上。
甚至比司柠当时还要严重。
谢言酌大惊,腾地一下从地上直起身来,大步过去查看。
“太傅大人!”
司太傅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被人抬到正堂。随后请大夫,知会夫人少爷。
司妙婷看着事情闹大,却无能为力,慌不择言下质问谢言酌,“你为何要来太傅府?”
谢言酌嘴唇抿动,“我……”他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司柠身边的丫鬟。
是因为这个丫鬟着急来寻他,他听见此事关乎司妙婷,没有细细回想便跟了来。
司妙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是玉竹,眉尾上挑,诧异万分。
玉竹怎会去请谢言酌进府?她并未吩咐玉竹做这种事。
玉竹对上司妙婷的视线,慌神之下垂低眼帘。
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事情进展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言酌以为自己今晚被司柠算计了,可当他回过头,看清司妙婷和丫鬟的反应时,当即明白司柠身边的这个丫鬟被司妙婷收卖了。
所以今夜……
是司妙婷自编自演?
司柠没错过几人的神色,眼底闪过喜色,转瞬即逝,不让人察觉到一点。
谢言酌和司妙婷身份有别,他出面求情算是变相做实了和司妙婷的私情,事情定会闹大。
走到这一步,他们收不了场。
只要除掉玉竹这个传话人,他们就会互相猜忌。
“大小姐!”玉竹有些害怕,看二小姐和首辅大人的眼神,不像是会放过她的。
司柠沉浸在司太傅晕厥的悲伤中,压根不搭理玉竹。
忘恩负义,背主之人,本就留不得,死之前为她做件大事,不枉她们主仆一场。
不一会,司府所有人都赶到了前院。
他们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谢言酌进府为司妙婷求情,气晕了司太傅。
“你是未来二皇子妃,为何要那么做?”司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放着好好的二皇子妃不当,非要和谢言酌勾在一起。
谢言酌虽好,可哪里比得过二皇子?
司妙婷早已慌了心神,重生归来,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谁知这两日突然生出这么多的事。
今夜父亲晕倒,她不敢想明日会有多少流言蜚语抨击在她身上。
“首辅大人深夜前来,可想过后果?”大哥司明晟脸色很不对。
谢言酌面无表情,瞥过跪在地上的司妙婷。
今夜之事若都是司妙婷算计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和他永远绑在一起?让他为二皇子效力?
司柠跪在院外,冷眼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正堂,无声冷笑。
“怎跪在这里?”裴越担忧诧异之声传来。
司柠冷笑敛去几分,斜视过匆匆赶来的裴越,未言语。
裴越脚步顿了下,打量过司柠。女人脸上还挂着未流干的泪痕,身子微微佝偻,痛苦强撑着。
他痛心不已,来到司柠面前,“谁罚你跪的?”他俯身与司柠视线齐平,细声细气询问。
犹记得上辈子就是这样,司柠总是被罚跪,导致腿脚落下了病根,严重时连路都走不了。
司柠礼貌疏离地叩首,“不劳裴少傅担忧。”
裴越心蓦地沉入谷底,想要搀扶司柠起身的手滞在半空中,不敢再落到她身上。
“我是你未来夫君。。。。。。”裴越缓慢试探出声,当看到司柠眉头拧起时,话头顿变:“地上凉,先起来,老师那边我去说。”
他很想以夫君的名义掌管司柠所有事,可看司柠有些排斥,他怎能再继续说那些话惹她不快。
他大掌触碰到司柠臂弯处,女人还算没有那么抵触,他才稍加用力,将她从地上带起来。
司柠不想继续跪下去,裴越给她台阶,她便顺势起身。
本要强撑着站立,可腿脚处受着伤,又跪了许久,双腿发虚,根本无法站立。
“嘶~”她眉头紧皱,哽咽出声。
裴越眼眸溢满了慌张,低头去瞧司柠腿脚,裙摆遮住,他什么都看不见,可瞧司柠的反应就知又伤到了。
他情急之下顾不得经过司柠同意,弯下腰肢,长臂抄过她脊背和腿弯,打横抱起,直奔侧屋而去。
司柠身子突然腾空,瞬间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攀住裴越脖颈。
她手冰凉,裴越脖子烫热,温差触感惊得两人呼吸齐齐凝住,心漏掉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