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脚步停了一瞬，低头匆匆睨过怀中女人，旋即抬起头，步伐僵硬，抱着她走进偏房。
司柠皓腕虚虚勾着裴越，手掌微蜷，不触碰到男人脖颈上。
裴越感受到司柠的拘谨，故作肩头伤痛袭来，环抱她的双臂松了下。
司柠身子倏忽下坠，惊地她手掌勾在裴越颈后，掌心和他肌肤完美贴合。
炙热袭来，她神色明显慌乱。
裴越唇边荡起笑来，险些控制不住蔓延而开。
“我肩头有伤，抱好了。”他隐忍低语。
司柠垂下眼眸，轻轻应一声，“身子有伤，不好生休息，为何去而复返？”
裴越不是都离去了？为何又会回来？
难不成监视着她？
裴越将司柠放在软榻上，“老师晕厥，有人来知会我。”
他本不想来，可想着来太傅府能见到司柠，便匆匆赶了来。
司柠了然，原来如此，她只当裴越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裴越伸手掀起司柠裙摆，想看她腿脚上的伤。
连站都站不起来，也不知道伤成啥样了。
司柠腿脚下意识一缩，疼痛牵引至全身，面色染上痛苦。
“你干什么？”她隐有怒意，拂开裴越掀起裙摆的手。
她和裴越还未成婚，他便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裴越长指微蜷了蜷，心里阵阵苦楚，“我看看你的伤。”担忧之色凝结在他眼底，轻缓之声。
司柠眉心拧着，也不知是脚腿疼痛，还是对裴越的不满，“裴少傅既然为父亲而来，那便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她拒绝裴越与她亲密接触。
上次裴越为她上药的场景还犹记于心，她不想再来一次。
裴越扬起下颌，看着面前的人儿。她绝情的态度犹如凉水迎头浇下，让他满腔热血尽数熄灭。
司柠偏着脑袋不看他，也不与他对视。
裴越黯然垂下眼，沉默好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司柠以为他要放弃时，一双大手抓住她脚踝。
“你的事才是正事。”裴越目光灼灼看着司柠，偏执而炙热。
司柠一怔，只觉胸口加速跳动，有些慌乱起来。
裴越扯出笑，抓着司柠腿脚靠近自己，掀起裙摆，动作温柔轻缓，却充满了侵略性。
司柠眸子接连闪烁，对上强制的裴越压根没有勇气拒绝，只能低头不与之对视。
裴越抓着司柠脚踝，没用多少力道，却牢牢禁锢住她。
他也不想强迫司柠，可她做的事总是不和他心意。
“怎会伤这么重？”将烛火点亮在跟前，裴越看见司柠腿肿胀了起来。
他痛心不已，仰头看她，又瞧见她侧颊红肿着，一记清晰的巴掌印赫然入目。
他上下眼皮眯了眯，危险掠过。
“谁打的？”他紧盯着司柠侧颊，语气说不出的晦暗。
司柠抬手触碰了下脸颊，错过脑袋不让他看。
裴越眸底是不可直视的凛冽，握住她企图遮挡的纤手，深深凝视，“告诉我，是谁？”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司柠想挣脱束缚，可男人握得极紧，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够。
她眉头深深凝起来，视线与之交汇，带着几分赌气口吻，“我说了又如何？你要为我报仇吗？”
“对。”裴越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司柠冷呵一笑，“你怎么为我报仇？杀了她吗？”
“对。”裴越肯定语气，杀意十足。
司柠心侯然一跳，盯着他眼睛，窥探他眼底的真实情绪，不像是开玩笑的。
“告诉我是谁？”裴越扣在她皓腕上的手松开力道，变成亲昵抓握，诱哄般让她说出真相。
是谁动手打了司柠？
司太傅！还是司夫人！亦或者是司家的三位少爷！
司柠嫣红唇瓣一张一翕，凑近身子在裴越耳畔，倏忽出声：“你若真想帮我，便除掉我的丫鬟。”
她现在手中无人，没什么势力，想要不动声色除掉玉竹让两人猜忌，怕是困难。
裴越神色平稳，“好。”他什么话都没询问，直接答应下来。
司柠微微出神，诧异眼神看着裴越。她让裴越杀的是人，不是小猫小狗，他就不问一下？
裴越窥探出司柠眼底的情绪，温柔笑了笑。司柠请他帮忙，说明信任他，在慢慢接受他。
他该高兴。
“我可以除掉她，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裴越指腹一点点从司柠皓腕朝手心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