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眸光微深,“什么事?”
裴越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嫁我为妻。”
司柠没想他会是这个话,诧异愣怔。
趁司柠发愣的功夫,裴越不着痕迹与之十指交叉相握,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她好怕这辈子的司柠会突然离他而去,更怕她不爱他了。
司柠眸子闪了闪,“我本来就要嫁你为妻。”
她和裴越有婚约,三月后就会完婚,裴越说这话多此一举。
裴越当然知道,更知道司柠并不想嫁他,答应下这门亲事是她的无奈之举,她会想办法逃避婚事。
“我说的是甘心嫁我为妻,解决不了的事第一个想到我,信任我,依赖我。”
裴越半倾在司柠身前,一手与司柠十指相扣,一手抓在她脚踝处,身子向前靠去,压迫侵略感十足。
司柠愣愣看着裴越,渐渐出了神。男人眼神柔情似水,满满全是对她的情愫。
让她差点溺毙其中,就此相信了他。
“裴少傅别忘了今夜前来的真实目的,还是快去瞧父亲吧。”
司柠浅显笑着,稍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整理裙摆遮住脚踝,连同裴越的手臂也一起遮掩在裙摆内。
这个姿势让人想入非非!
裴越眸色稍黯,手臂蓄上些劲,仅捏一下便又松开,怕弄疼司柠。
“我为你上药。”情愫被他掩藏在眼底,烟消雾散,只剩下清澈柔和。
司柠想拒绝,但看裴越的样子不会放弃,怕他有什么出格之举,只能由他去。
裴越很满意司柠的反应,转眼看见她腿脚上的伤,神情顷刻间转变了。
想要尽快迎娶司柠进门的心思越发强烈。
他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司柠身边,司家又是龙潭虎穴,只能快些将她娶进家门,才能更好的护住她。
裴越埋头上药,动作轻缓,生怕会让司柠吃痛。
司柠身子有些僵硬,斜眼睨过俯在她身前的男人。他虽处于下方,但气势一点都不弱,无形间压制着她。
这样的裴越,她从没有见过。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裴越上完药,身子向前倾进,去触碰司柠侧颊的巴掌印。
司柠侧头躲开,“不用了。”她眉眼沉寂,冷冰冰的。
她不敢跟裴越有亲密接触,怕重走前几世惨死的老路。
裴越盯着她看,眼底含着些许不解和诧异。
怎会如此?
上辈子根本不用他过多费心,司柠便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了,从此满心满眼只有他。
他瞧了好半晌,司柠全程偏着脑袋,没有瞧他。
裴越不由落寞,妥协似的垂落下眼。
“好。”他从喉咙深处哽出一声来,听的人莫名心酸。
司柠眸光掠动,侧身移开,想和裴越离远些。
可不等她双脚落在地上,一双大手便扶住了她。
“你别动,我走。”裴越知道司柠在逃避,她双腿刚上完药,不能下地,还是他走吧。
司柠眼睫在烛火的倒映下接连扑闪,唇瓣抿动,终是没出声。
裴越萧条地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深深俯瞰司柠一眼,转身离开。
侧卧房门关闭,司柠长出口气。
不能再和裴越这样纠缠下去,得想个办法解除这桩亲事。
司太傅晕厥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都,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司妙婷和外男私会,气晕自己父亲之事。
流言蜚语如潮水般击打在司妙婷身上。
翌日,司柠坐在膳桌前,听着新来的丫鬟月凝为她诉说正堂发生的事。
“二小姐晕了过去,被人抬回院子去了。”
昨夜司府中的人震怒,司妙婷被罚跪在院中,直到晕倒。
司柠面无表情,小口喝着药粥。
“小姐多用些,这些膳食对你身子极好。”丫鬟月凝为司柠布菜。
司柠余光瞥望过她,今早起来玉竹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月凝。
她不知道裴越怎么处置了玉竹,但清楚知道月凝是裴越的人。
不知怎的,司柠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只想让裴越除掉玉竹,不想竟让他有机会安插自己的人。
“我不喜吃这些。”司柠冷漠道。
月凝恭敬叩首,立马为司柠更换了新的碗碟。
司柠放下勺子,“你刚来,不知我的习惯,便先去外面瞧她们是如何做的。”
裴越不值得相信,他安排的人也是。
月凝顿了下,“是。”她不敢忤逆司柠,叩首退出去。
司柠重新拿起勺子喝药粥,眸底思绪万千。
该找个心腹做贴身丫鬟。
早膳还未用完,有人来禀二皇子来了。
司柠没什么反应,慢条斯理用着早膳。不一会,外院的人来请她出面招待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