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那谷丰收起武功秘籍,小心地放进怀里,又抬头瞧了一眼秦陆,认真道,“秦陆,你既说到做到,我也不瞒你太多,现在我只告诉你,那粉蝶儿要换取朝廷机密,自然是要接触官位很高的人,所以她这次准备害你入网,利益交换的对象,正是当朝太师,蔡京。”
“哈哈,你倒是够仗义的,你那么忠心与青鸢阁,就不怕告诉我这些,会耽误你们青鸢阁阁主的大计划么?”
谷丰却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轻笑道:“阁主的英明才智,相比早有应对之策,他的发展,岂会被这点小事所影响?粉蝶不拿你做交易,也自会再去拿别人做交易,反正她的目的只是得到朝中机密,至于你,不过是她用做交换的一个‘物件儿’罢了,既然是‘物件儿’,除了你她自然还有别的选择。
况且就算粉蝶儿完不成阁主的命令,也自会有别人来完成,粉蝶儿虽然是个成员头领,但在我们青鸢阁里,她的地位也跟山寨喽啰差不了许多。”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拿这一整本武功秘籍跟你交换,倒是我亏了呢。”
秦陆微微一笑,又道,“不过还是多谢你,你本可以胡乱编些假话给我,但你却将能告诉我的话全部如实相告,这么看来,你也算是个仁义之人,还没有完全丧失道德底线。”
那谷丰听了,面色微微易变,转而又回到之前那副冰冷模样:“这样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我交易已经完成,论武功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也不跟你缠斗了,你若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一步。”
“好,后会有期!”
秦陆拱了拱手,眼看这谷丰飞身离开,消失在眼前。
……
“就这么让他走了?”
见证了这一切,史进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方才,他只在旁边看着,觉得眼前这个秦陆熟悉有陌生,往常的兄弟情谊,现在竟然从心底里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走就走吧,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他的武功有所精进吧……”
秦陆回过头,微笑着看向史进,“没帮你给这几个枉死的庄客复仇,是在有愧。”
史进却摇摇头,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会有机会的,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时候,但史进从心底里觉得,秦陆定然有能力,将那邪恶的青鸢阁推翻,不让这些可怜的庄客枉死。
只是,这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史进却说不明白,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此,一时间胸口堵着好多话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更不知从何说起,这份纠结展露道脸上,他那眉头便紧紧皱到了一起。
秦陆自然看得出他的变化,只道:“史进兄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放他离开?”
对,就从这儿开始问比较好!
史进点了点头,似是肯定秦陆的这个问题,又问:“对,为什么放他离开?”
秦陆微微一笑,又道:“我方才说过,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们跟谷丰,还会再见面。而且……”
秦陆转过头,望着谷丰远去的地方,道,“青鸢阁固然可恶,但你难道不觉得,这谷丰还有被救赎的可能么?”
“救赎……”
史进咂摸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谷丰此人善心未泯,他虽然自由被那青鸢阁阁主收养,又自小受那阁主调。教洗脑,且事事遵从阁主意愿行事,甚至能够为了那个阁主随时放弃生命,但他的内心还有一块光明之地,那块光明也在时刻提醒着他,青鸢阁所做的事,都是与善相悖的大恶之事。”
“是,秦兄弟你说的对,方才那谷丰虽未明说,但看通过他表情也能看出,他已经意识到那青鸢阁阁主做事,似乎过于极端暴虐,让人畏惧又不敢反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秦陆说着,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虽然暂时不敢反抗,但是只要心中有那么一颗试图反抗的种子,这种子发芽,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听到这里,史进的眉头早已舒展开来,他已经彻底明白了秦陆的用意。
要想种子发芽,光靠那种子自身发展还不够,还需要外界的力量,而秦陆给他的那本武功秘籍,便是助推种子破土而出的生命之泉!
“待到种子渐渐发芽,生长成大树的那一刻,就是咱们推翻青鸢阁的最佳时机!”
说着话时,秦陆望向远方,似乎那里有无尽的光明,和一片茁长生长的茂密丛林!
……
“不过……”
二人沉默片刻,史进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那青鸢阁似乎深不可测,秦兄弟你如何得知,这谷丰告诉你的消息都是真的?倘若他只是编了瞎话诓骗你……
”
史进的担忧不无道理,倘若谷丰说的全是谎话,那秦陆岂不是白白损失一本武功秘籍,还就这么轻易放走了谋害庄客的凶手?
秦陆却道:“这你大可放心,因为那谷丰说的消息,我早就已经猜到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讲的应该都是实情。”
“你早就猜到了?!”
史进听了大惊,又听秦陆继续道:“不错,粉蝶儿上面有人指使,且粉蝶儿跟朝廷要员有瓜葛,这些我早就猜到了,并且我也曾推测,跟粉蝶来往的那位高官,很有可能就是蔡京,方才听谷丰这么说,想来我猜的没错……”
史进听了,对秦陆不由得再一次心生佩服。
“秦陆兄弟,我真服了你了,你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洞察世事的高手!你都是如何发现的,快说给我听听,我,我也好跟你学习学习!”
看着史进看自己的眼神生出了几分崇拜,秦陆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说来话长,往后我自慢慢讲给你听,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
“更重要的?是什么?”
秦陆定定的望向史进,严肃道:“于钟方,咱们出来这么久,他也该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