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琏儿见他爽快,也不扭捏作态,只道:“我叫蔡琏儿,今日同我姐姐蔡瑾儿一起,跟我爹来这里玩儿的。”
秦陆点了点头,又道:“原来如此,敢问令尊是?”
蔡琏儿只伸手一指:“喏,我爹是在那儿呢。”
秦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蔡卞,才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姑娘竟是蔡卞蔡大人的女儿。”
二人正闲话着,却见有一个女子走上前来,却是眼波流转灵动人儿,杨柳细腰婀娜态,令人见之忘俗。
“啊呀,这位就是瑾儿姑娘了吧?”
秦陆看了她一眼,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眼前的蔡琏儿已经够美了,可这蔡瑾儿的美却是有些惊世骇俗,让人望得久了,不觉魂魄都要被吸收去似的。
蔡琏儿却未察觉到这些,只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你也见过我姐姐吧?”
接着,又转头向那蔡瑾儿道:“姐姐,这是秦陆秦将军,咱们之前见过得。”
蔡瑾儿抬头看了一眼,似乎也想起那日的慌乱,脸上也不觉微微泛红,忙点了点头道:“见过秦将军。”
这一行礼,一个十分眼熟的九转玲珑镯,便从那衣袖滑落到皓腕上。
秦陆乔爷一眼那镯子,忙道:“瑾儿姑娘不必多礼,按理说,蔡卞大人的官职远高于我,见了二位姑娘,也是我该行礼才是。”
蔡琏儿却摆摆手道:“那可不必,你方才不是也说了么,咱们既然熟悉了,就自在说话,不讲那些虚礼!”
果然,这蔡琏儿是个爽快人,还是那蔡瑾儿细心些,只道:“我看秦将军身上怎么脏污了一块,可是你这丫头莽撞,把茶水泼到人身上了?”
秦陆忙道:“这可错怪琏儿姑娘了,是我一时不小心,自己失手打翻了茶杯。”
“那你们就这么一直站着说话?”
蔡瑾儿无奈摇了摇头,又道,“我看秦将军的这身衣裳,似乎是韶华锦的料子,虽不说十分昂贵,却也是比较难得的,若是一时沾污了茶渍,不赶紧清洗了晾晒的话,那污渍干了就难去除了。况且现在都立冬了,穿着湿了一块的衣服岂不着凉么?还是赶紧去换下来的好。”
秦陆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也是,只顾着说话,我都忘了。”
说着,便要往后院走。
那玉儿见了,也心领神会,忙道:“我看将军大人未带小厮,方才也是我不小心挡了大人的路,就让我去服侍大人更衣吧。”
一旁的蔡琏儿倒也爽快,也跟着道:“不错,秦将军你就待她去吧,我这丫头是前不久买来的,别看年纪小,干活倒是十分麻利的,你更衣完了,再将她还我就是。”
秦陆听了,便也点头笑道:“多谢多谢,既然如此,我就先借用一下这位丫头了。”
说着,便带了玉儿往后院走。
彼时,因为是生陈宴,于钟方府里上下侍候的小厮婆子也非常多,只一打听,便有殷勤的小厮,领着往后头一间客房去更衣。
秦陆自赏了那小厮一点儿碎银,方领了玉儿进屋,合上大门,一面低声问她:“怎么样?”
玉儿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是发现了许多秘密呢!只是人多严重,琏儿姑娘又成日扣着我,让我给他将乡里的新鲜事儿,这些秘密憋在我肚子里,都快发霉了,也传递不出去!”
秦陆听罢,忙问:“快捡重要的,说来听听。”
玉儿点头回答道:“先是那瑾儿姑娘,她十有八九是有心上人的,就她手上常带着的那个金镯,不知是不是那日将军带来那人送的,我每次跟琏儿姑娘去瑾儿姑娘房中,都见她对着那镯子叹气,琏儿姑娘常说,她这是得了相思病呢!”
相思病,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提示了。
秦陆听了这话,心里也已经基本确信,这瑾儿姑娘,是真的对史进动了几分真情。
虽不知道那天,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让一个闺阁女孩儿日日哀叹,除却相思,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呢?
正思量着,却听他玉儿又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更大的事儿呢,这事虽然只是我猜测的,可我觉着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秦陆忙问:“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玉儿神秘兮兮的瞧了瞧门外,又凑上前两步,低声道:“那个琏儿姑娘,我猜她也有心上人。”
“啊?她?是谁?”
那蔡琏儿性子爽朗,秦陆还真没想到,她也会跟这“相思”扯上什么关系,因此一时也来了兴致,很想知道是谁会被这位姑娘看上。
却见玉儿小大人一般叹了口去,道:“我只是猜测,可若是真的,大人您就真的难办了。”
“我难办,她不会……”
秦陆一愣,当即有些慌。
一面之缘而已,蔡琏儿总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
却听玉儿又道:“以我推测,琏儿姑娘的心上人,很有可能是那个叫蔡云的。”
“什么?!”
这可乱了套了!
秦陆顿时觉得头都大了,后悔自己堂堂武神天尊,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要给那蔡云牵什么红线!
却见玉儿从怀里掏出一张樱花信笺,展开递给秦陆。
秦陆接过一看,那上面竟然画着小小的一个人像,与蔡云有八九分相思,旁边还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云”字。
这可再明显不过了!
若不是喜欢蔡云的人,谁会这么无聊!
况且又是闺阁女儿的房中,怎么可能允许有男人的画像摆在那里。
玉儿又道:“这还只是其中一张,琏儿姑娘妆台下的抽屉里,藏了好多呢!我只悄悄偷了一张出来,原本想找小宝子传递出去,可最近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幸亏那于府尹宴请,蔡卞大人要带两位小姐出来,我想着将军你可能会来,便央求琏儿姑娘带我出来了。”
“好,这消息很有用。”
秦陆点了点头,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些消息确实都很有用,却一条条堵住了自己原本设想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