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位大人，这粉蝶儿是朝廷要犯，小的自把她关起来后，便不敢怠慢，时刻紧盯。可她自昨日回牢，便呆呆地坐在墙角，一言不发。小的见她也不闹，便放松了警惕，就那么安生过了一宿，谁知今早天刚亮，就听牢里一声尖叫，我再看时，她就已经披头散发变成这副模样了？？”
狱卒咽了口唾沫，目光望向不远处，似乎在回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
片刻又继续道：“小的本以为她想闹事，忙呵斥了几句，谁知她抬起头来，竟是一副痴傻的眼神望着我，仍旧是一言不发，只嘿嘿傻笑，小的这才觉出不好，忙禀告了府尹大人。”
秦陆听罢事情原委，虽有些难以置信，可眼前粉蝶儿的状况，却也是不得不接受。
但寻不到林冲和鲁智深的下落，秦陆心里总是不安。
他缓步来至牢前，盯着那牢中的粉蝶儿，开口询问：“粉蝶儿，你可认识我么？”
“嘿，嘿嘿？？”
得到的，只是这毫无意义的回答。
“林冲和鲁智深，他二人现在何处？”
“嘿，嘿嘿？？”
那粉蝶儿的双眼失了神采，浑浊又空洞，丝毫没有将目光聚在秦陆身上。她只是傻笑着，拾起地上略带潮湿的稻草，来回比量着玩儿。
果然是不行的。
只迟了一日，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秦陆后退两步，深深叹了口气。
一旁的藤子安见状，也低声安慰：“秦将军，眼下怕是问不出什么，还是另想办法吧。”
秦陆无奈答应：“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离了牢房，向外走的步子也沉重了许多。
沉默许久，藤子安方迟疑着开口：“秦将军，这粉蝶儿既已疯了，可还有用么？”
秦陆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却十分清楚藤子安问话的含义。
粉蝶儿在发疯之前画押认罪，眼下只要将谋反相关的卷宗交上去，待皇帝过目，再给粉蝶儿和青鸢阁等人判了罪，这案子就基本可以了结了。
至于林冲和鲁智深二人，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对于藤子安来说，恐怕是不必再找了吧？？
况且青鸢阁的其他人员，藤子安都仔细查问过，并无一人知道这二人的下落，似乎所有的事，都是粉蝶儿一手操办的。眼下粉蝶儿疯了，线索也算彻底断了。
而他藤子安也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没办法再帮秦陆做些什么了。
“罢了，藤大人且将卷宗递上去吧，那二人的下落，我另想办法就是。”
藤子安便也点头：“秦将军若需要人手，尽管跟我说，我自派些差役帮你。”
？？
出了开封府，秦陆的心情愈加低落。
走到这一步，原本是个很值得庆祝的时刻，可眼下失了两位兄弟，却让他心焦气燥，烦闷不已。
偌大的东京城，想要找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而对林冲和鲁智深来说，他二人若未被困住，肯定也早寻到出路找回家来了。
可现在，他们音信全无，实在让秦陆担忧不已，这二人若因为自己，受了粉蝶儿的毒手？？
秦陆不敢多想，只盼望着素儿那边能有什么好消息。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
来到福客来时，素儿正坐在桌旁喝茶。
全黑色衣裤包裹着曼妙身材，远远看去，俨然一副侠女模样。修长的腿抬到长凳上，姿态放松，手中的茶一杯接一杯的饮下，脸上透露的些许疲惫，也说明她刚从外头回来。
看她那副模样，秦陆倒露出几分笑来。
初见素儿时，这姑娘打扮的宛如天仙下凡，着实令秦陆惊艳不已。
在得知她是自己的“系统”之前，若说素儿不是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秦陆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可现在，这姑娘却成日给自己跑腿卖命，累得什么似的，却从不曾抱怨两句。
想到这儿，秦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
他走上前去，伸手想轻拍一下她的肩膀，口中一面道：“素儿，辛苦你？？哎，哎——”
话未说完，他伸到半空的手竟被猛地扭住。
那黑衣女子手劲儿极大，转过头来，也是一脸的怒容。
“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
这声音锋利如剑，让秦陆不由得一抖，定睛看时，才发觉眼前的姑娘，似乎跟素儿有些不同。
可一时间，有说不出哪里不同。
她的脸，分明跟素儿一一模一样。
“言儿，不要无礼，这是我的宿主。”
“就他？”
黑衣姑娘一脸不屑，这才满不情愿的松开手。
秦陆虽是武功高强，方才却丝毫未曾防备，何况眼前的姑娘更不会让他动武。
对面松开手，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腕疼痛难当，撩。开袖子看，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的紫红印子。
可现在，这手腕的疼痛，却丝毫引不起她的注意。
秦陆只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黑衣姑娘，又瞧了瞧方从二楼下来的素儿。
除了黑白有异的衣裳外，这二人的样貌竟完全相同！
当然，素儿给人的感觉更温柔些，这是毋庸置疑的。
素儿见他那副痴呆模样，方笑道：“这是我的妹妹，名叫言儿，来帮忙的。”
“言儿，你，你们系统还有双胞胎？”
秦陆惊讶不已，他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素儿的身份，系统，究竟是人？是神？还是另外一种特殊的存在？
素儿便又微笑道：“寻找宿主寄生，帮宿主完成任务，这就是我们系统的宿命，我跟言儿是同在一个实验室诞生的，所以样貌相同。”
“实验室？？”
秦陆低声嘟囔着，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你，你们不会还有许多一模一样的姐妹吧？”
未等素儿答言，一旁的言儿却冷笑一声。
“我们是实验室诞生的高级系统，又不是流水线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一样的？”
素儿又道：“言儿尚未找到合适的宿主，我便让她先来帮我们。”
秦陆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管怎样，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况且这言儿看着无礼，却是个武艺高强之辈，想来定有很多地方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