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瑾儿……瑾儿……”
秦陆念着这个名字，隐约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不过这人身份却有些特殊。
蔡京的侄女儿，那可不是一般人。
据了解，那蔡京确实有个同胞弟弟，名叫蔡卞，跟蔡京一样，这蔡卞也是进士及第，颇有几分本事，现正在朝中枢密院任职。
秦陆也曾偶然听说，这蔡卞的膝下确实有一双女儿，生得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深受蔡卞宠爱。现在想来，小宝子口中的蔡瑾儿，应该就是蔡卞的女儿之一。
这就有几分意思了。
秦陆微微颔首，思量片刻，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以蔡卞的身份，必然是将两个女儿视作掌上明珠，这女婿的人选，自然也是需要精挑细选的。
况且现在这个封建社会，最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那蔡云再受蔡京重视，也不过是个府里的侍卫随从，以他的身份，是万万高攀不上蔡瑾儿的。
可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越是不能得手，那蔡云自然对蔡瑾儿的渴望愈加浓烈。
偏这蔡云又是个正经人物，肯定不会为了博得美人儿而使用什么奸诈手段，这样一来，对蔡云来说，那蔡瑾儿就更加成为一个只可远观却百求不得的珍贵宝物了。
而在这当中，自己若能想个法子助那蔡云一臂之力……
想到这些，秦陆面上的笑意愈加浓烈，若真能其好事，那蔡云即便不会完全倒戈，也必定会深深感念自己的帮助，对往后的计划，自然也大有助益。
不过这姻缘之事，却也不是那么好撮合的，蔡云这边的心思是摸透了，剩下的，便是去了解一下那位名叫蔡瑾儿的姑娘。
秦陆将自己的想法，跟小宝子简单一说，那小宝子便一口答应。
“这个简单，我们再到那蔡卞府外去叫卖，应该也能打听出一二来吧。”
秦陆还未搭话，一旁的牛爷爷却摇了摇头：“秦将军，您别怪我老爷子多话，我倒是觉得，要探些府中闲话虽然容易，可要探那闺阁女孩儿的心思，倒没那么简单了。”
秦陆听罢，也深觉有理。
蔡家不是一般人家，那蔡卞的一双女儿，自然都属于大家闺秀，越是那样的高门大户，闺中女儿的心思就越难探寻，况且即便不是那样的深宅大院，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没有将自己心意满大街宣扬的。
因此这蔡瑾儿究竟有没有意中人，那蔡卞府上的丫头小厮，还真不见得都知道。
况且那边府里，同样也是府邸深深，即便是知道府中小姐私密消息的丫头，哪里就一定会经常出府买奶茶喝呢？
秦陆便也点头道：“牛爷爷这话有理，这几天你们且慢慢挪了摊子，往那边摆一摆，能探听多少就探听多少，一点儿探不着也无所谓，好歹先认出那蔡瑾儿是什么样的人物，咱们再从长计议。”
……
这边厢，灯影摇曳，秦陆同老牛跟两个孩子，细说了许久方才离开。
彼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
然而同样的夜晚，却有人孤枕难眠，辗转反侧。
本该是洞房花烛之夜，却被搅扰的难以入眠，这蔡蔷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可再想到另外一人，这蔡蔷却又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心头的怒气，也在一瞬间，被那人的话驱赶地烟消云散了。
幸亏在那场闹剧之后，及时遇到了他，又跟他细聊了那么久。
此刻，这蔡蔷只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向窗外月光，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嘴里，也禁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那朱二，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他说的没错，以我的身份，怎么能跟个采花贼一般见识？待我真正飞黄腾达了，天下的财富尽入囊中，那时候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谁还在意这小小酒楼，谁还在意那么个酒楼老板的女儿？”
念叨一番，蔡蔷只觉得自己这番话十分在理，不禁又沾沾自喜起来。
看来自己这觉悟还是很高的，一点就透，来日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想了又想，心中愈加欢喜，许是困意实在太浓，这蔡蔷才终于支撑不住，步入了梦乡。
那梦里，他早已经成为了人中龙凤，金银堆成山，美女连成片，许多的官家子弟，都拿着名帖挤在门外，想要来拜见他这位天下第一高品质男人！
“天下第一，高品质男人？哈哈哈哈哈……”
“这么个古怪称号，亏你想得出来！朱武大哥你可真行啊！”
酒楼那边，朱武早已跟鲁智深和王进回合，几人齐聚在二楼一处包间里，促膝而谈。
旁边，陈香雪换了身淡鹅黄色的月影纱裙，捧着酒壶给几人倒酒。
不过一会儿，陈岗也端了几碟菜上来，热情道：“今天真是感谢各位恩公，才让我们父女得以脱险，我老陈手艺一般，几位不要嫌弃啊。”
闹腾到大半夜，鲁智深肚子早饿了，只看着那桌上的酱牛肉冲自己招手，便忍不住了。
只一手拿起一块肉来，一手又端起酒碗饮下，道：“你别忙活了，咱们自坐下说说话，有酒有肉，还拘礼什么！”
王进却在一旁道：“朱武兄弟，说来我真是好奇，本来咱们惊心动魄，只为救出香雪……呃，只为救出陈姑娘一人，你是怎么凭着三言两语，就让那蔡蔷放了老陈的？”
朱武呵呵笑着，一面吃了几口菜，一面道：“这有什么玄妙的，只要抓住了一个人的心，很容易就能投其所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能正中他下怀了。”
陈岗摆好了菜，又让女儿在一边坐了，自拿过酒坛来给众人再次斟满了酒，方道：“朱恩公，老陈我也好奇，你是说了什么话，让那姓蔡的就这么把我放了？”
“哎呀，老陈你这酒菜虽好，可惜我在那蔡蔷的酒桌上，却撑了个肚儿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