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又见几个庄客前来,手里拿个包袱,打开一看,却是许多银两。
“晁公明,这是在赵大脚家搜到的!”
赵五生性好吃懒做,自是不可能存有余银的。
晁盖便问:“你既解释不清,便直说这些银两从何而来?可是偷了金子,去外头钱庄兑换的?”
赵五闷着头,仍是不肯放声。
众人看了都怒,扬言要打。
那赵五也不傻,自然知道挨打后再招,不如老实交代的好。
吭哧半晌,到底是认了:“别,别打,是,是俺偷的。”
晁盖也怒:“既是人赃并获,即刻送去见官!”
话毕又冲秦陆拱手:“当日冤枉了秦教头,实在有愧,今日再次澄清,还受到晁某一拜。”
“叮咚——恭喜宿主,达成成就:缉拿蟊贼。
威信值加50,解锁好汉杨志。温馨提示:晁盖忠诚值加20”
听着悦耳的提示音,秦陆的心情舒畅多了。
他连忙伸手扶住晁盖,不要他行礼,又道:“你我结拜弟兄,晁大哥怎可行如此大礼。况且,我不过出来闲逛,碰巧见那脚印可疑罢了,谁知竟朕捉到了贼人。”
二人笑着同行,一道回了庄上不提。
此番且说东京城中,那林冲跟鲁智深二人,自别了秦陆,每日便对陈家人十分上心,生怕出什么纰漏。
而那马洪经过几日将养,早也生龙活虎起来。
他势力颇大,跟官家又有联系,自然早就听说秦陆离京一事。
这天天气正好,他在家百无聊赖,便又出了门前,来至街上闲逛。
也是合该有事。
这陈岚儿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好容易跟何生约了,悄悄去临街小摊上,买些个胭脂水粉,偏巧看见了马洪那熟悉又可怖的身影。
马洪自然也瞧见了他们。
彼时还只当是自己眼花,只使劲儿揉了揉眼珠子,定睛一看!
“嘿!小娘子!”
马洪本听说陈岚儿自尽,还当她早香消玉殒了。
今日碰上,却是喜上心头,因此忙忙朝这边走来。
陈岚儿大惊失色,那何生也挡在前面。
可他二人一个弱女子,一个弱书生,那里是马洪的对手?
两人正想着往何处躲,却见那马洪行动飞快,却不妨与一醉汉装了个满怀。
“哎呀,好酒好酒!这美酒醉人,醉人呐!”
这边厢,陈岚儿见马洪被人挡住,又见那醉汉背着手冲这边挥手,回过神来,忙扯了何生飞也似逃走。
那马洪推不动醉汉,只得左绕右绕,焦急不已。
“嗐呀!你这醉鬼,快他娘的给爷爷让开!”
那大汉醉眼朦胧,看似无意,却一直挡在马洪面前,盯着他瞅了又瞅:“什么什么?你有酒要给我卖?好!快快拿来,快快拿来!”
马洪气的忍无可忍,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大怒不已。
只一招手,身后一帮打手跟来。
“把这惹人厌的醉汉给我弄到巷子里,痛揍一顿!”
“是!”
之前一帮打手,被秦陆打得身负重伤,这次重新雇佣的人,武力都提升了不少。
那帮打手得了令,叫嚣着围过来。
那醉汉见状,哼哼一笑,将手中酒壶一撇。
“好哇!你有酒不卖给洒家,还想派人跟洒家比武?”
说时迟那时快,这醉汉来了精神,自一旁拿起一柄禅杖,挥舞的嗖嗖作响。
饶是那群打手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却见禅杖带的风起,直冲那帮人胸膛打去。
不过几招过去,地上躺倒的,就全是马洪的人。
你道这醉汉是谁?
不是旁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以他的力道,一杖下去,那些人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马洪看着自己的人接连躺下,气的是两眼冒火,再想发作却也无可奈何。
鲁智深早听说马洪此人作恶,却一直没机会与之交手,此番见了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心里更瞧不上。
瞧着马洪,鲁智深举起禅杖,直压在马洪肩上。
心道:这厮终究是个祸害,与其这样天天防他,倒不如直接结果了他!
正要出手,转念又想:
不行不行!
秦陆走时,嘱咐我不要冲动生事,此番若莽撞出手,定会惹上是非,洒家一人自是不怕,可若连累秦老弟跟林大哥,来日只怕误了大计!
而那马洪盯着鲁智深,瑟缩着,早有几分畏惧之意。
鲁智深见状,便开口道:“这条巷是洒家常常饮酒之处,你既不肯卖酒给洒家,就莫要再来生事,听见没有?!”
马洪想着逃命,连忙点头答应。
鲁智深又问:“当真听见了?”
马洪再次点头。
“倘若再犯,却如何说?”
马洪见倒地的打手们,一个能爬起身的都没有,便已知道肩头那柄禅杖的威力。
只是暗道倒霉,又实想脱身,便道:“再不敢来了,再来全凭你吩咐。”
鲁智深这才收起禅杖,冷哼一声:“既这么着,那就放你去吧!”
……
夜里,陈家摆了酒水相谢,都赞鲁智深急中生智,解了陈岚儿之困。
旁边林冲作陪,却是一副愁容。
鲁智深见了,因问:“哥哥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林冲看看鲁智深,又看看陈家人,叹了口气,方道:
“也不是我不顺心,只是有些担心。”
老陈见状,心中也有些不安,只问他:“林教头有话不妨直说。”
林冲方道:“那马洪家的势力,各位也是知道的,他那个老爹马厚财,虽是商人,却是手眼通天,跟朝中许多官员都有勾结。这段时间,不论是秦陆在与不在,咱们能守住陈家,也是因为那马洪势单力薄,只是今日我听说,马洪他爹马厚财出外进货,不日便要回来了。”
听得此言,大家都沉默了。
莫说几人势力太弱,斗不过马家。
那马厚财回来,一见儿子断了的那只手,如何还能放得过他们?
到那时候,只怕陈家首当其冲受害!
许久,老陈方才叹了口气:“看来,这东京城是不敢久留了。”
“既这么着,洒家倒是有个去处。”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鲁智深就是走投无路,才托人投奔的大相国寺,哪里还有别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