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口气!”
吴用叹一声,并未多言,只等秦陆再“交代”几句。
秦陆也不隐瞒,直道:“不瞒先生说,秦某此来,不为财却是为人。”
“为人?”
“不错!秦某只为结识诸位英雄好汉,来日也好与秦某一起,将这浑噩世道好好改改!”
静默。
静默的时间并不算久,可在秦陆看来,却是度秒如年。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秦陆方才松了口气。
“温馨提示,吴用忠诚值加10”
加10也好,哪怕加1都行!
秦陆激动不已,热切的看向吴用。
珍贵的10分,正代表着吴用了解了他的想法!
有了军师吴用的支持,前路定然更加顺畅!
果然,吴用缓缓开口:“我明白了。秦教头有如此心气,吴某佩服。”
二人复又闲话几句,那吴用方才离去。
看着吴用远去的目光,秦陆心中起伏不平。
激动,更多的却是忐忑。
他走了,他说他明白了。
可是……
他并未说他会帮自己。
秦陆拳头紧握,深深叹了口气。
那条路,果然没那么容易。
……
房中坐的烦闷,秦陆信步来至街上。
这东溪村不算大,邻里间都相熟,气氛也十分和乐。
秦陆胡乱走着,不觉来到一处庙宇前。
抬头看,门口人络绎不绝,似乎香火很旺。
秦陆遂扯过一人问他:“这位仁兄,这是个什么庙宇?”
说来也巧,那人正是晁盖庄上的董三儿,这几日老娘生病,才离了庄上回家照顾。
他一眼认出秦陆,是那日被晁盖误当做“贼人”的客人,因而笑道:
“秦教头不知这里?这正是狐仙殿啊。”
“狐仙殿?”
秦陆有些茫然,听说过拜佛、拜菩萨的,还从未听说过拜什么狐仙的。
因问:“你咋认得我?这狐仙殿又是做什么的?”
那董三儿捂着嘴笑,又解释:“秦教头当初不是被当做贼人,说偷了这殿里供奉的金元宝么!这狐仙是俺们东溪村的村神,相传几百年前,曾有个狐狸化作人形,被村里人救了,那狐狸成仙后感恩报答,护着俺们村几次免遭灾害,所以,村里就设了这殿祭拜。”
“原来如此。”
秦陆点头应着,又问,“提起这事儿,那偷钱的贼人可抓到了?”
董三儿摇头摆手:“别提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蟊贼,上供当夜就把金子偷了不说,还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如今也没个踪影。况且……”
话至此,董三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况且秦教头不是给贴补上许多金元宝么,这庄客们的钱给补上了,也就懒怠再去寻什么贼人了。”
“罢了罢了,算是那蟊贼走运!”
秦陆听罢,也跟着无奈笑了。
当日事发突然,他倒没工夫计较许多,如今事情过去这么多天,只怕再想寻贼也寻不到了。
董三儿也无奈耸肩:“秦教头莫怪那日我等无礼,只是这狐仙对咱们村人意义重大,大家都很尊敬的,那几日俺们刚给供桌新上了漆,又一起凑了锭金元宝供奉,哪成想当夜就被偷了?况且是晁保正让俺们拿你……”
秦陆自然摆手,止住他多说,只道:“无妨无妨,可以理解。”
二人闲话两句,那董三儿自去狐仙殿里烧香祭拜,给他老娘求个平安。
秦陆也迈步进去,四处走走看看。
许是天要帮他,这一看不要紧,竟真让秦陆发现了点儿蛛丝马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陆不禁感叹自己运气上佳,若是求个签看,定是大吉!
所幸这几日未曾下雨,那围墙后头,两只干了的脚印儿清晰可见!
若是寻常带泥土的脚印,倒没什么,许是有人胡乱翻墙也未可知。
只是那脚印的边缘,蹭了些许暗红油漆,正与殿宇中供台上的油漆颜色相同!
狐仙的供台设的极高,寻常男人伸手去够根本够不到,因此每次供奉,都有专人搬了梯子上去。
只是若是供奉,哪有人会将脚踩在供台上的?
况且,那董三儿曾说,这狐仙对东溪村意义颇大,能对狐仙不敬的人,除了偷盗供奉的蟊贼,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秦陆心中有些激动,只是……
那墙上的脚印极大,似乎比寻常男子的鞋印更大一圈。
秦陆有些不敢相信,真有人长这么大的脚么?
那定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吧!
思量片刻,他还是唤了董三儿过来。
那董三儿看到脚印,也是一惊。
“嗐呀,我们这些个粗人,光顾着寻金子,竟没发现这倆大脚印子!秦教头,有了这脚印子,不怕他不交代!”
听了这话,秦陆明白董三儿心中有了人选,忙问:
“他?是谁?”
“嗐呀,秦教头不知,就是村口的赵五啊!”
“赵五?”
“不错!这人看着跟常人无不同,却天生一双大脚,村里人都叫他赵大脚。他平日就有些好吃懒做,也不信什么神佛之说,还常说什么人各有命,混一日算一日的话。直是,他从未未曾行过什么偷窃的事儿,所以这金子丢了,也没人往他身上想。”
二人的交谈,引来了不少围观香客。
众人见了那大脚印子,又听了二人所言,都咬定金子是那赵五偷得。
秦陆却不着急,只道:“还是先寻了晁保正来看看,再去寻那赵五审问一二,莫要冤枉了人才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道秦陆大义,一旁的董三儿尤其佩服。
“秦教头到底是真英雄,想事情也比俺们清楚些,咱们就照秦教头说的办,先去请晁保正!”
片刻,晁盖来此,身后几个庄客又捉了赵五过来。
晁盖看了脚印,心中已有几分成算,只问他:
“赵五,这脚印你作何解释?”
那赵五早听说,有个“冤大头”将丢失的金子贴不上了,因此这几日也放松下来,吃喝玩乐早入了旁人的眼。
哪里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还会再次败露?
此番被拿了来,却是一点儿准备没有,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