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百家无姓2021-09-16 12:356,762

  “伊莱,等下。”忽然被叫住,伊莱不得不重新关上门转过身,那张秀气的脸上少有的显出疑惑。可杰克却只是坐在桌前,什么话都不说,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杰克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昂起下颚看着窗外月光,凉月照在那张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白的不能再白的肌肤上,更为冷彻,随即空气中便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瑟瑟微凉,从杰克身上发出来的,是任何血族都不曾拥有的威慑。

  “‘双戒’的事,我希望你能不要告诉任何人。”

  “咣当!”银盘从手中脱落,在木质地板上砸出声响,继而滚至厚重地毯边缘,打了几个响转。

  “殿下……”迅速捡起滚落的银盘,站在原地为方才的粗心与失礼致歉。

  “殿下,臣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我给他下了双戒咒,所以从此以后,他之前所有的记忆都将丢失,当然也包括他是理查德之子这件事。”

  “殿下,您知道您在做什……”

  “我当然知道。”

  “可双戒的作用不仅仅限于此!”

  “你是说,双戒最主要的目的,是用来割断他和恶魔做的交易,将他身体因诅咒所受的一半痛苦转移至我身上……这件事吗?”

  “……”

  “伊莱,”他转过身来,他只是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有任何肢体行动,“如果双戒的其中一只被从手上取走,”他左手中指上那颗正被照的璀璨的银戒,“那么令一个人也会消失。”

  “所以……”

  他微颤的双唇,看着窗前的他的发白的脸色。

  “所以艾伦在,我便在,艾伦死,我也死。”

  如若命运不允许我们在一起,那么就用诅咒,来将你我紧紧相连。

  “艾伦他……已经无事了吧……”由于厌恶白昼炙热的暖光,黑白酒店的这个房间只有在夜幕降临时才会拉开窗帘,露出那两扇本落地暗自吸吮着月光的窗,月色如冷水流下,在阿尔脚边,晕成一团光圈。

  没有你在的,第九十一天。

  你在我眼前死去的,第九十一天。

  “嗯,殿下已经命人给他治疗了,圣教应该并不敢大动干戈,在艾伦身上做文章,这次阿尔萨斯流血事件,对外宣称为布鲁赫一个血徒中出现的暴走狂。杰克他……杰克还是不想公开艾伦的存在。”

  “因为如果议院知道了艾伦的身份,也会是和夏佐一样的结局吧。”阿尔回过头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蓝斯,蓝斯左耳边上那一抹小小的蓝色锆石正在冷月下发出银灰色的光。

  阿尔依稀记得,那枚锆石,是血族冈格罗族的世传宝物。

  “阿尔,”蓝斯将手中红酒杯轻放桌上,行至窗边,阿尔如今已经和自己的个头差不多高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曾一起陪伴成长的杰克和那个小小的婴孩,如今都已换了个模样。

  包括他自己,也一直在改变。

  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发生改变的,曾经的他以为,只有变化才是不变的,而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看样子似乎又将变成一段未知的疑惑。

  “阿尔,现在的布鲁赫和圣教都将会随时开战,那么你呢,你准备好随时迎接战争了吗?”

  在他眼里,阿尔即使已经过了成年礼,可却仍旧是当年的那个小孩,那个让他第一眼就无比心疼的小孩,那个第一眼让杰克便发了血性暴走的小孩。

  “贵族议院多有顾虑,可其实大多已经通过了票选,狼族一众因其首领亚瑟的重伤是在圣吉尔斯治好的,所以也成为了布鲁赫同盟一员,圣教其实并不想看开战,圣子雅各上任时数不够,就遇到了一系列难搞的问题,可雅各也并不会因为这点就妥协布鲁赫,毕竟新月誓言是如今他们手上唯一的筹码,西德尼那边现在请来了卡帕西亚家族,包括巫师西瑞尔在内,但这么长时间西德尼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他在观望,他一直在观望,看伦纳德会怎么做,看圣教会怎么选,然后才会做出对他们来说最有利的选择。”

  “所以你觉得事态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

  “所以看上去圣教和布鲁赫的大战一触即发,但在我看来,从内部来说,至少百分之六十的主动权仍在我们手上,我相信哥哥早已料到这一切,所以才会按兵不动,大战一开对谁都没有好处,除非圣教能够做出让步,让哥哥亲手撕毁新月誓言,再立新约,但是……”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却出现了艾伦这个不确定因素?”

  “嗯,”阿尔的侧颜是血族中少数堪称完美的,极度瘦削的线条和硬朗英气的弧度紧紧贴合在一起,割破了月色,而后在阴影中划出一道空白,蓝斯望着,脑海中忽而浮现先前阿尔曾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艾伦这个不确定因素,几乎可以说是打破了哥哥计划的一半,阿尔萨斯流血事件,分明是给足了圣教我们布鲁赫的把柄,而圣教却依然能如约放人……我不知道哥哥是怎样做到的,亦或是说,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以做到的。”

  “殿下从小便是如此,只要是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将义无反顾,可杰克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这其中有一半都是曾为他自己索要过的代价,这些代价终有一日会变成他身上最为牢靠的枷锁,令他寸步难行。”

  “蓝斯哥,我哥他……会死吗?”

  蓝斯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下,可他隐藏的太过完美,以至于在阴影中的自己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收起所有即将表露的神态与不安。

  “我不知道……但是阿尔,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所以我会竭尽全力不让你们兄弟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你选择相信我,那么也意味着你同时选择相信了杰克他不会死。你会怎么选择呢?”

  阿尔定定看着蓝斯的那双深海蓝瞳孔,在黑白酒店的三个月,蓝斯几乎日日会来探望自己,虽然自知夏佐已无法失而复得,可如若连被杰克禁足的这段痛苦时光也要由他独自一人走完,那么每一日每一日重复上升的白昼,在他眼中,究竟何时才是最后的尽头。

  我在我自己的眼前丧失了你,此刻,我要如何再重拾与你相遇前的所有悲伤。

  “我当然选择相信哥,相信蓝斯哥,和蓝斯哥你所说的誓言。”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的,现在让我们坐下来吧,我会好好给你分析一些事情,并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代我去做,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你哥的想法。”

  阿尔被蓝斯搂着坐在沙发上,被阴影笼罩的房间内唯剩一处光明的窗前月,似是那晚与夏佐相遇时的明媚亮光。

  “哥他要放我出去了吗?”

  “你说什么呢,本来他也就没想要关你这么久,只是之前夏佐刚死,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再加上外界形势没有那么安稳,你出去只会多增加一份不确定因素,索性就和我商量,把你转移到这里来啦。”

  “哼,他那是怕我出去给他添乱吧。”

  “阿尔,”蓝斯的语气忽然严肃下来,让阿尔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那对双眸,眸中仿佛划过什么,但却无从捕捉,凭现在的自己,对外界的形势的判断仅止于此,可他阿尔不能只是呆在这个酒店里,夏佐的死和圣教不无关系,当初布鲁赫议院驱逐夏佐离开巴黎,而路上却多出了一个圣教的圣徒。

  圣徒,艾维斯。

  那个艾维斯和圣教到底是什么关系,传闻中的圣战战神,被圣子亲自从地狱囚牢中带出的怪物,一个普通的献祭仪式不可能要了夏佐的命,他相信拥有纯净之血的夏佐不会在献祭纯血后依旧丧命。

  因此一切的可能只有两种,一是夏佐的死与圣教阴谋有关,另一个就只能是……

  “你在想什么呢?”

  蓝斯伸出五指在阿尔眼前晃了晃,阿尔垂下眼眸,淡淡弯起来唇角。

  “蓝斯哥。”

  “上头具体的安排大概就是这样,你明天便可以动身了,我要先回阿尔萨斯那边处理些事情,剩下的就先交给你了。”

  “如果我查出了夏佐的死因,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当沉默再度降临,黑暗笼罩大地,血族世界即将迎来血雨腥风,可至少从这页开始,故事的翻篇会更加精彩,以至于悲壮。

  “阿尔,人死不能复生。”

  “我会用这只手,在这个让我失去他的世界,掀起一场谁都不曾见过的风暴。”

  “直到那场本不该存在的风暴,最终化为一场灾难吗?”

  “嗯,直到那场灾难陪葬了所有该为他陪葬的人,直到那场风暴,让我看清真正的凶手……”

  窗开月下,蓝斯的身影在阳台白色栏杆上停留,风吹起他不断摆动的衣袖,藏蓝色制服被抛镀满层银光,可他冷得淡得如凌厉凉月,在阿尔面前,最后一次回过头来,隐去那枚蓝色锆石的淡漠。

  “阿尔,先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回答,是的,我也曾失去过一个我最为心爱的人,只不过她既不是血族,也并非人类。”

  “哥……”

  “为了挽回,我像你一样掀起了一场风暴,可却再也不能亲手触摸她的脸,仇恨让我失去了一切,包括我自己。”

  “可是你也不曾后悔。”

  “是啊,”蓝斯腾空迈出脚步,踩在透明空气之上,气流在他脚下波澜不惊,一抹深蓝之影,从容向着月光聚集处走去,月色从天际冰裂融化,冷淡如刀,割在世人肌肤上,留下血族印记。

  “我从未后悔,也永不会后悔。所以阿尔,完成你自己的使命,和那场即将来临的风暴吧,记住,如若最后的最后到来,你也绝不是一个人。”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圣子,雷伏诺首领已到楼下,还有卡帕多西亚家族的那个巫师,也一并跟随前来了。”

  人类从我脚下经过,我站在圣教房间内,而你们身处黑暗深渊,却全然毫不自知。

  “知道了,多备一杯咖啡吧。”

  “是。”

  可纵使我们天生不曾受到上苍眷恋,残喘存活世间,却也依然不得不继续迈步前行,尘土从半空中落下,抵达你们那里,在你们的肩上也都带着血族气味,那是在我看来多么诡异的味道,正如现在正朝上方走来的贵客,沏好的咖啡冒出细细密密浓浓缭烟,回荡周旋,遮挡昏暗房间一半视线。

  “圣子,客人到。”

  我们人类,曾在这片血族的世界,腹背受敌,但是否,在我之后,还会有人依旧受到伤害。

  雅各转过身来,那张被烟雾扑上的皙白脸庞,眼下布满一圈青紫。

  “圣子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西德尼,我们是有多久没见了呢,仔细算算,应该有几十年的光景了吧。”

  身着黑熊大氅的西德尼摆摆手,应雅各邀请入座的手势顺势坐下沙发上,雷伏诺部族因长年居住在北欧地区,深入挪威北部,其中一两部分支设在北极圈境内,因此雷伏诺氏族之人一向是血族十三氏族中衣服穿得最厚最多的。

  “也差不多了,只是上一次的与圣子初识,是在雷伏诺的北极圈边境,而这一次则是我来到了圣子府上,也算是时隔许久重游圣教故地。”

  “啊,这位是卡帕多西亚的祭司,西瑞……”

  “我知道,西瑞尔巫师,历史传言中唯一一位会操控禁用巫术的黑祭司,对吗?”

  雅各微笑望着正对面坐着的身着黑袍,宽大连衣帽檐盖过全脸的人,脖子以上完整被阴影隐藏的黑暗,只些微露出丁点不同于西德尼身上的气息。那就是卡帕多西亚巫师世家的独有气质吗,雅各仔细打量着西瑞尔,并深手将放在西瑞尔身前的咖啡杯挪了挪,推向离西瑞尔更近的地方。

  只是与此同时西瑞尔的手指也恰好伸上前来拿取咖啡杯,在与雅各的指尖相接触的一刹那,透过宽大的黑色帽檐,一张藏在阴影暗黑中的脸,一半露出在披白的空气中,倒映于雅各双瞳中。

  雅各手部动作稍作停顿,却即刻恢复正常。

  “多谢圣子。”

  “不客气。”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庞呢。

  “此次前来,要与圣子商榷的事宜,圣子怕是多少了解了一些吧。”

  西德尼的声音从眼前传来,雅各略微反应了一下,才作回答,脑海中依稀若隐若现的那张黑帽檐下的脸,挥之不去。

  “哦,是的,我已经大致了解了雷伏诺的一些想法了。”

  那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是吗,那就请圣子开始对我们说说圣教和圣徒们的想法吧。”

  “嗯,那就现在开始吧。”

  那是一张没有完整人皮残缺不全的脸。

  “我知道,西瑞尔巫师,历史传言中唯一一位会操控禁用巫术的黑祭司,对吗?”

  雅各微笑望着正对面坐着的身着黑袍,宽大连衣帽檐盖过全脸的人,脖子以上完整被阴影隐藏的黑暗,只些微露出丁点不同于西德尼身上的气息。那就是卡帕多西亚巫师世家的独有气质吗,雅各仔细打量着西瑞尔,并深手将放在西瑞尔身前的咖啡杯挪了挪,推向离西瑞尔更近的地方。

  只是与此同时西瑞尔的手指也恰好伸上前来拿取咖啡杯,在与雅各的指尖相接触的一刹那,透过宽大的黑色帽檐,一张藏在阴影暗黑中的脸,一半露出在披白的空气中,倒映于雅各双瞳中。

  雅各手部动作稍作停顿,却即刻恢复正常。

  “多谢圣子。”

  “不客气。”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庞呢。

  “此次前来,要与圣子商榷的事宜,圣子怕是多少了解了一些吧。”

  西德尼的声音从眼前传来,雅各略微反应了一下,才作回答,脑海中依稀若隐若现的那张黑帽檐下的脸,挥之不去。

  “哦,是的,我已经大致了解了雷伏诺的一些想法了。”

  那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是吗,那就请圣子开始对我们说说圣教和圣徒们的想法吧。”

  “嗯,那就现在开始吧。”

  那是一张没有完整人皮残缺不全的脸。

  相对于雷伏诺来说,此刻最难做的唯属圣教,圣教在血族十三氏族中破了例,将引起阿尔萨斯流血事件的暴狂血徒转移交在了布鲁赫手上,未经布鲁赫贵族议院的允许,一名神秘的惹起众多事端的不安全因素被移交回了血族世界,并且全权交由布鲁赫现今陛下杰克审办。

  杰克殿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那名血徒,谁也不曾知晓,但世传谣言纷纷,各型各色的说法占据着巴黎和阿尔萨斯各大街道,由此而引发的议院贵族的不满也日渐增多,当联合议员长老商议的奏章递交上圣杰尔斯处,却只是久久没有回应。

  圣教和布鲁赫究竟做了什么约定,有传言说,杰克殿下在圣子那里许诺,将此次那名血徒的过错记在自己的头上,替他偿还所有罪过,这是杰克殿下为了赎出那名血徒所需付出的代价。

  可奇怪的是,这种传言的结局是,雅各圣子并没有答应布鲁赫殿下的这个提议。

  “你和杰克究竟做了什么约定,外界始终传的很凶,基本上没有人能有个定论,知情者只有你和杰克而已。”

  西德尼慢慢酌了一小口咖啡,他是在喝着咖啡,可却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将要说出的话语,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为了平稳自己的心态与情绪,适当的肢体语言也是必要的。

  雅各轻轻笑出了声,却没有说话,双眼望向窗外,带着那晚杰克来找自己的事情一起,随着渐渐斜上夜空的牙月了却无声。

  “难不成,外头传的那个说法是真的?杰克他为了艾伦,宁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那名血徒当然只会是艾伦,自从那日艾伦出现在雷伏诺为迎接卡帕多西亚家族的宴会上,并且刺伤了西瑞尔后,西德尼就已经敢断言,艾伦迟早必将成为血族世界一大隐患。

  只是他没想到,继阿尔萨斯流血事件以后,艾伦随时都能成为杰克的一把索命锁。

  “也许对于布鲁赫来说,艾伦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吧,不应该是对于他杰克来说,如果艾伦消失了,那么他本身存在着的意义,也会随之消失吧。”

  “所以圣子愿意选择相信他?相信杰克?一个堂堂布鲁赫氏族的殿下。”

  “我就是因为不信任他,所以才会把艾伦交给他吧。”

  “此话又怎讲呢?虽说我和杰克一样,同为人类敌人,同为血族之后,可我在得到消息后始终不能理解的是圣子你的想法,你可知道,现在的人类世界所探讨的一半话题都来自于你和杰克殿下那晚的会晤,人们都说是你把罪徒放走的,是你把人类的性命置之不顾的。”

  “西德尼,”雅各闭着眼,手指轻轻按在太阳穴上,仅从眼周下那一圈乌青判断,也可知这位刚上任不久的圣子因操劳过度,而倍显焦灼,“为了艾伦一个人,杰克可以牺牲掉整座圣杰尔斯,这才是他杰克最真实的本质,杰克是你们血族世界中的一头猛兽,我从未接触过如此谨慎小心而又能成大事的人,只是如果这一次圣教不选择在布鲁赫的面前退让,那么被拉着与圣吉尔斯一起陪葬的,只有人类。”

  “你是说,杰克其实一直在威胁你?”

  “西德尼,我想你们雷伏诺应该已经得到情报,狼族首领亚瑟与布鲁赫已经签署了联盟协议,在此之后来来往往不断加入布鲁赫同盟的种族将会越来越多,兽人正在蠢蠢欲动,狼族的力量更不容小觑,仅凭亚瑟一人的头脑或许就能搅翻这世界的浑水,所以圣教不能只是表面上光为了新月誓言而与布鲁赫对立,如果私下里能够让我们有一丝机会牵制住布鲁赫蛛网上的一根,我也会为此不计代价。”

  雅各一番话后,西德尼久久不再开口,今日的秘密会议并不是雷伏诺找上门来的,而是圣子雅各的亲笔邀请,目的不用明说也能明白,圣教需要开始招兵买马,为一触即发的大战做准备。可他雷伏诺毕竟也是血族十三氏族中的一支,如若背叛了统领布鲁赫的杰克,结局将会怎样,西德尼还没有好好想清楚。

  只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已经嗅到了圣教与布鲁赫之间的火药味,那时他曾去过伦纳德的府邸探过口风,事情的发展如他所料,伦纳德对布鲁赫和杰克的衷心简直无法更为纯洁,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伦纳德所统领的梵卓氏族与布鲁赫属于敌对状态,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梵卓家族在伦纳德的带领下竟然归顺了布鲁赫,伦纳德成为了布鲁赫在科西嘉区的亲王,而梵卓则成为了布鲁赫军队中至关重要的一支。

  “我很能理解圣子此刻的心情,杰克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恨他,恨不得能亲手将他生吞活剥,可雷伏诺没有这个能力,圣教也没有,此刻艾伦已被布鲁赫接管,艾伦可以说是圣教和我们当下唯一能够制约布鲁赫的筹码,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更多力量,但是容我请教圣子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说,”雅各站在窗前,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从咖啡杯中缓缓吐露出的烟气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匹银白色的马在月光下吐露而出的鼻息。

  而那匹白马,是长着独角的神驹。

  “圣教想要借助我们雷伏诺的力量,来在这场战争中对抗布鲁赫,那么请问圣子,从这场交易中,我们又能获得什么奖赏呢?”

  当阿尔经波兰转乘来到芬兰境内的赫尔辛基,时间已是当地时间凌晨一点四十,空气比起之前的波兰来说更为冰冷,带着北冰洋冰川气息的空气流动钻入衣袖爬上肌肤,在肌肤上刻下一道道深深伤痕,是接受了冬日之神洗礼的象征,也是给藏身于此处的那个氏族的最大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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